“一个月内,我要帝国所有兵团的战备状态,提升三倍。”
“一个月后,远征。”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殿内,跪在地上的十六人,猛地抬起了头。
远征。
远征哪里。
江辰的身影消失之后很久,承天殿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那股镇压着十六位帝国巨擘的暗金色龙气,随着皇帝从龙椅上站起,缓缓收敛回了他的体内,但那深入灵魂的恐惧,却象是烙印一般,刻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都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疲惫。
东境元帅等人这才如蒙大赦,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逼宫的气势。
“陛下,这远征之事。”
东境元帅艰涩地开口,他想问的有很多,比如远征的目标是谁,为何要在一个月内将战备状态提升三倍,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照他说的做。”
皇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走下台阶,目光扫过这十六张曾经熟悉无比,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的面孔。
“从今天起,镇国王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就是帝国的最高意志。”
“资源不够,就从你们十二世家的府库里出。”
“兵员不足,就开启紧急征兵法案,所有适龄者,无论贵贱,皆需响应。”
“训练跟不上,你们四个元帅就亲自下场,朕不想听到任何理由和借口。”
皇帝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那股新生的暗金色龙气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尊模糊的帝王虚影,散发出的威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一个月后,朕要看到一支足以踏平任何敌人的无敌之师。”
“谁办不到,就自己把头颅送到这承天殿上来。”
“都听明白了吗?”
“臣等,遵旨。”
十六人齐齐躬身,这一次,他们的姿态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
他们明白,眼前的皇帝,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平衡各方势力,凡事讲究制衡之道的君主了。
在那位镇国王的背后支持下,他拥有了可以碾碎帝国一切反对力量的绝对权力。
当十六位帝国巨擘失魂落魄地走出皇宫时,江辰已经回到了龙巢之外。
雷战驾驶着悬浮飞梭,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却始终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皇宫内发生的事情,已经通过军方的秘密渠道,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他的耳中。
一人压服帝国十六位顶级巨擘,这是神话。
“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江辰忽然停下了脚步。
“王爷,我。”
雷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从今天起,龙巢由你全权接管。”
江辰转过身,看着这个一脸茫然的铁血将军。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这一届所有通过大考的考生,实力提升十倍。”
“做不到,你就跟他们一起去死。”
雷战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就想说这不可能。
但当他对上江辰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时,所有反驳的话,都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自己如果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化作一具尸体。
“是,保证完成任务。”
雷战猛地挺直了身体,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江辰没有再理会他,径直朝着帝都最繁华的中央天街走去。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华丽的,通体由不知名白色金属打造的流线型悬浮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裙,身姿窈窕,容貌绝美的年轻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的气质清冷,眉宇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骄傲,正是十二世家之一,以情报和商业闻名于世的秦家大小姐,秦语梦。
她刚刚接到了父亲,秦家家主秦问天的紧急密令,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新晋的镇国王,并且成为他的随侍。
对于这个命令,秦语梦的内心是抗拒的。
她虽然听说了皇宫内发生的事情,但作为秦家最耀眼的天才,她有着自己的骄傲。
让她去伺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这让她无法接受。
但父命难违,她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情愿,动用家族的情报网络,以最快的速度锁定了江辰的位置。
“他去天街做什么?”
秦语梦黛眉微蹙,看着光幕上代表江辰的光点,最终停在了帝都最奢华的商业中心,中央天街。
她有些无法理解,一个刚刚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整个帝国高层,即将发动一场席卷全国战争的男人,为什么会象一个普通人一样,去逛街。
但命令就是命令,她压下心中的疑惑,驾驶着悬浮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中央天街,寸土寸金,这里汇聚了来自诸天万界的奇珍异宝,是整个大夏帝国最繁华的像征。
秦语梦很快就在一家售卖古旧地图的店铺门口,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作战服,没有任何装饰,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却又仿佛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秦语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从悬浮车上走了下来。
她款款走到江辰的身后,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声音清冷地开口。
“秦家,秦语梦,奉家父之命,前来担任镇国王殿下的随侍。”
江辰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家店铺橱窗里,一幅残破的星域图上。
“随侍?”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问天让你来的?”
“是。”秦语梦回答道她挺直了脊背,努力维持着自己身为秦家大小姐的骄傲。
“他倒是会选人。”江辰终于转过身他那平静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秦语梦的身上。
那是一种纯粹的审视不带任何欲望,就象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
这种目光让秦语梦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屈辱。
“你觉得你的美貌,你的身份或者你那点可笑的天赋,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我。”
秦语梦一时语塞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你父亲让你来无非是觉得,用一个女人可以化解他在承天殿上冒犯我的罪过,顺便还能探查我的底细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