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闪铄的名字让他微微一愣—一詹妮弗·安妮斯顿。
他们之前的通话和短信交流,通常都发生在非工作时间。
他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一声“hello”,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明显带着哭腔、又强行挤出笑声、情绪极不稳定的声音,背景音里似乎还有玻璃碰撞的轻微声响。
“里昂————嘿————哈哈哈————呜————”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语无伦次,“我————我和他分手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哈哈————真好笑对不对?”
里昂的心猛地一沉。“詹妮弗?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啊————非常好————”
安妮斯顿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哭过很久,并且喝了不少酒,“我就是————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我自由了————呃————”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似乎是打嗝的声音,然后是玻璃杯放在桌上的碰撞声。
“告诉我你在哪里,詹妮弗。”
里昂着急问道,同时他已经抓起车钥匙和外套,快步走向车库。
安妮斯顿报了一个位于比弗利山庄深处的住宅区地址,声音含糊不清:“————你————你要来陪我喝一杯吗?庆祝我恢复单身————”
“待在原地,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到。”
里昂说完,立刻挂断电话,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咆哮,冲出了车库。
夜晚的比弗利山路灯光迷离,里昂的车速却比平时快了不少。
他眉头微蹙,一方面确实有些担心安妮斯顿的状态,另一方面也觉得有些棘手。
按照地址,他找到了那栋隐蔽的别墅。
车停稳后,他快步走到门前,还没来得及按门铃,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一个几乎见底的葡萄酒杯。
看到里昂,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里昂————你————你真的来了————”她的话音未落,身体就晃了一下,脚下一崴,整个人眼看就要向前栽倒。
里昂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
浓郁的酒气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嘿,小心点。”里昂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一些。
詹妮弗靠在他怀里,仰起头,用那双被酒精和泪水浸泡过的、显得格外朦胧又脆弱的大眼睛看着他,喃喃道:“里昂,你来了————真好————”说完这句话,仿佛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裂,她的眼皮沉重地合上,头一歪,竟然就在里昂的怀里彻底睡了过去,手中的酒杯也随之滑落,幸好里昂反应快,用脚背轻轻一垫,减缓了坠落之势,酒杯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剩下的少许酒液染红了一小片地毯。
里昂:“”
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横抱起陷入沉睡的安妮斯顿,走进屋内。
眼前的景象让他更加头痛。
客厅里一片狼借。
几个空的和半空的酒瓶歪倒在茶几上,一只高跟鞋被随意踢飞在沙发旁,抱枕散落一地,电视机还开着,无声地播放着午夜电影————
处处都显示着主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多么情绪化的崩溃。
里昂抱着詹妮弗,穿过凌乱的客厅,找到主卧室,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睡梦中的她似乎依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偶尔还会抽噎一下。
里昂去浴室用温水浸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和花掉的妆容。
看着这张平日里总是带着阳光笑容、此刻却写满伤心和疲惫的睡颜,里昂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知道,在好莱坞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碎和无奈。
他退出卧室,轻轻带上门,回到客厅。
看着眼前的混乱,他摇了摇头,挽起袖子,开始简单地收拾起来。
把酒瓶收好,玻璃杯放回厨房,抱枕归位。
做完这一切,他也感到有些疲惫。
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他走进客房的洗浴间,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路的风尘和疲惫。
裹着浴袍出来,他尤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客房,而是轻轻地推开了主卧室的门。
詹妮弗依然睡得很沉。他悄无声息地在她身边躺下,侧着身,看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睡颜。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有心痛,为这个看似拥有一切却在此刻如此脆弱无助的女人;
也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既然她在这种时候选择向他求助;
但更多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
他知道,一旦卷入这种复杂的情感旋涡,尤其是与詹妮弗·安妮斯顿这样级别的明星纠缠在一起,将会给他本就错综复杂的生活带来无数不可预知的变量和麻烦。
他轻轻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和温暖。
詹妮弗在睡梦中仿佛感受到了这份安全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里昂抱着她,听着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思绪纷杂,直到后半夜才缓缓入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唤醒了里昂。
他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却发现旁边已经空了。
他起身走出卧室,闻到空气中飘散着咖啡的香气。
她显然已经洗漱过,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居家服,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脸上的妆容卸得干干净净,虽然眼睛还因为昨天的哭泣而有些微肿,但整个人看起来已经焕然一新,恢复了那种标志性的清新感,只是眼神里还有淡淡的忧伤。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