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是妖怪。”
“嗨，都是些小伎俩，来喝酒。”
504的房间内。
墨丘利和雪女深冬相对而坐。
各自面前都摆放着两瓶烈酒。
这是雪女深冬带来的。
据说是在地里埋了几十年的烈酒。
本来自己只是随口邀请了一下，雪女深冬居然同意了。
然后说了一下家里没酒了，居然就给他带来了这么两坛好酒。
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看她眼神戒备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不会以为自己一言不合就催眠吧？
又喝了口酒后，雪女深冬看了他一眼，想起刚才他毫不尤豫掰断管理员手指的样子，眼神软了些。
“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墨丘利摆摆手，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既定的轨迹，把一个人给弄成没有思想的东西什么的，简直无聊的要死。”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
看来管理员的行为，真的把他惹怒了。
雪女深冬指尖在酒杯壁上轻轻划着，抬眼看向墨丘利：“你好象对‘操控’这类事格外反感？
“当然，有一位大人物说的好，万物皆在变化，唯有变化才能进步，这点我是非常认同的。
墨丘利把酒瓶往桌上一墩，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要是人人都被操控着走‘既定路线’，今天该吃饭、明天该上班、后天该结婚，跟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有啥区别？”
“同理，那些被催眠了，没有思想的人，简直是比伪人还要恶心。”
就象墨丘利对主角什么的不感兴趣，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他妈都知道你以后的未来了，还关注你干毛？
但自从比企谷八幡被寄生兽寄生后，墨丘利就对这些主角改变了印象。
甚至去不自觉的关注，去期待。
这种脱离了轨迹的变化，让他很感兴趣。
雪女深冬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
举起酒杯，跟墨丘利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本来还想怎么开口要把这个戒指毁掉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话说回来，听那个管理员说什么住房补贴，你现在很缺钱吗？”墨丘利问道。
此言一出，雪女深冬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收紧，沉默了两秒，才抬眼看向墨丘利，语气比刚才轻了些。
“确实有点紧。”
“因为找工作屡次不顺的原因，我也欠了两个月房租了，这才让那个可恶的管理员有了可乘之机。”
“懂了，是因为样貌的原因吧。”
晃了晃酒杯，墨丘利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赚钱的路子，而且来钱很快。”
雪女深冬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尤豫：“这不好吧，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认识多久又有没关系。”墨丘利打断她，语气很直接。
“我也是看在这好酒的面子上才帮你的，你直接和我说这种酒有多少。”
雪女深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低头看向桌上的酒瓶。
深褐色的瓶身泛着陈旧的光泽，标签上的字迹早已模糊。
还是她整理父亲遗物时，在山里的地窖里翻出来的。
别问山里为什么会有地窖，总有人有个好点子。
“这种酒……大概还有七八瓶。”她指尖轻轻蹭过瓶身，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是我父亲在世时存的，我不懂酒，难道能卖很多钱吗？”
墨丘利眼睛一下子亮了，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喉咙涌动了一下。
“我有一个好点子，事成之后，我只要4……5瓶这个酒！”
雪女深冬：“？？？”
……
秀之院学园。
此时正值晌午。
在马路的中央，墨丘利坐在轮椅上，下方的双腿缠着绷带，还盖着一层薄薄的小毯子。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路过的学生扬了扬手里的酒坛。
“各位同学帮帮忙！家里长辈留下的陈年老酒，急用钱交医药费，请帮帮忙吧，善良的好心人。”
雪女深冬站在他旁边，雪白的长发用围巾裹了大半，只露出小半张脸，手里捧着写着一个小酒杯。
指尖悄悄凝了点寒气，避免他们两个因为中暑倒在这里。
随后压低声音问墨丘利：“你确定这样能行？这样会不会有些不道德？”
雪女深冬：“……”
“我是认真的，这里的学生一看就有钱，真的会这样上当受骗吗？”
她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根据她活了这么久的经验来看，往往越有钱家的孩子受到的教育越好。
他们两个这点小伎俩，人家很容易就会看破吧？
至于她为什么会同意墨丘利这个荒唐的建议？
实在是一分钱真的会难倒英雄好汉。
就算她是妖怪也不例外。
“放心，越有钱的学生越吃这套。”墨丘利冲她挤了挤眼，又对着一群路上离开的女生拔高声音。
“这酒是我爷爷当年埋在山里的，足足三十年！我本来想留着当成年礼，结果前阵子摔断了腿，医药费都凑不齐，只能忍痛卖了……”
说着，他还故意揉了揉“受伤”的大腿，表情装得有模有样，随后又小声的说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是中午，来接学生的家长都很闲，也许为了教育，或者单纯的从中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感，都有很大概率来帮忙。”
果然，一个身材有型的中年男人带着女儿好奇地凑过来：“你们在干嘛呢？会被碾成肉泥的！”
“啊？”
“你们走在大马路中间了。”
说着，掏出了钱包，抽出了几十万霓虹币。
“给你们，这些够不够买酒了？答应我，你们现在赶快回家吧。”
墨丘利翻了个白眼，数了数钱后，揣进了兜里。
“这才65万怎么够？我们还要付房租呢。”
“啊？”
“而且这酒用的都是山泉水和老粮食，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你想用区区几十万来买嘛，你这个穷鬼，没有钱就不要挡路。”
“啊？”
雪女深冬在一旁简直是没眼看了，羞愧的捂着脸转到了另一边。
“妈妈，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把他们赶跑，不要让他们挡住想要发善心，真正好心人的视线。”
雪女深冬：“……”
中年男人：“……”
学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