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悠悠就来到了10号，又是一个周六。
离除夕还有7天。
顾川看了看身后的张灯结彩，走进了迈皋桥大卖场。
因为都是个体商户，不少已经提前回家关门歇业了，但是人流量却比之前多了好几倍。
“顾哥。”他刚走进店铺，宋志强就出声道。
“恩。”顾川对这种称呼没什么意外，他做的临时后台显示，他的用户量已经逼近三万，且每天的用户增长曲线都很健康。
就是付费率还是在持续走低，到目前真正付费的也就一百多号人。
算下来能拿到自己手上的钱也就四百多而已。
不过这只是第一周，哪怕维持这个水平，算下来一个月也有个两千块左右，跟刚毕业的大学生的工资差不多了。
宋志强哪怕不会算帐，也能感受到业务量不象之前想的那么少，对他来说这声顾哥叫的不亏。
“顾哥，喝水。”宋志强用一次性塑料杯给他倒了杯水。
“多谢，”顾川抿了一口，看了看四周，“怎么周围生意都不错，就你这冷冷清清啊。”
“害，我跟他们又不一样，主要就是开个口子，要不然有些怎么找到我啊，对吧。”宋志强说道，
“对了，上次那事，顾哥你怎么看？”
顾川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柜台，“你怎么看？”
“我吗？”宋志强当然也想过，“说实话，我们现在业务量太少，多一个人分钱利润就薄一点，不太划算。”
很朴素的守财奴性格。
顾川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而且我们做的事情毕竟不是合规生意，做这种分销容易出事。”
“这”宋志强没想那么深，“那顾哥怎么想？”
顾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如果自己要拒绝，完全可以在网上直接说，不必跑过来一趟，宋志强大概也看出这一点，才没说“那我帮你拒了。”
“我们虽然不需要分销，但是需要他们来做更新。”顾川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总不能我们每次更新都找群加吧。”
“那我们自己建个群，就叫一顾情缘官方群不就好了。”宋志强问道。
“说得好，万一有人想要举报，连取证都直接省了，一窝端。”顾川耸耸肩。
宋志强表情有些不屑。
“老宋。”顾川叹了口气。
宋志强毕竟起于微末，对规则的敏感度不够也正常，顾川能允许自己在规则的边缘游走，但知道有些事做了就是找死。
“你觉得，我的程序用户增长的快不快？”
“那当然快。”宋志强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看别人做个东西，这边打gg，那边打gg，你这个东西就散了出去，每天就十几单了。”
“是啊，那你觉得会不会有人也瞄上这块？”顾川说道，“你想想，腾讯靠什么起家的？”
“这”宋志强愣住了。
虽然icq这个东西在国内这个时间点没啥知名度，但qq堂抄泡泡堂，qq游戏大厅抄联众大厅的事情还是广为流传的。
“我很确定的是，他们程序的算嗯，编程水平不会超过我，那你猜猜，当正当竞争不行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呢？”顾川喝了口水。
“怎，怎么做？”宋志强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顾川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他们会找人全天候，举报挂在软件上的qq，这个很好解决，你收一批qq号就行。”
“记住，所有qq号都不要跟自己的日常做任何关联。”
这个时候qq既不用和手机绑定，也不用实名，不涉及到病毒或者更严重的刑事案件，别说2007，就算2025也没人会查你的ip地址。
“第二就是举报。”
顾川侃侃而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产品对市场没有什么重大影响，既没有危害公共安全，也不存在盗版，在源头比较难找的情况下，监管部门的态度99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果你建了群，还起名叫官方群，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之所以跟宋志强说这么多，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他始终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学生，需要个副手帮自己处理一些事务。
这个宋志强贪财，但是路子广，脑子也不笨，在他的眼里属于可以培养的对象。
毕竟顾川本人不但贪财，现在还染上了好色。
至于许倩媛，顾川不太愿意她过多接触这些灰色的东西，会影响自己在她心里光辉伟岸的形象。
“顾哥，你说怎么办吧。”宋志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很好。”顾川笑了笑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先来看看我做的新效果。”
这是他经过思考做出的决定，把单次更新量减少，从而加快频率。
这样的好处是快速迭代，可能可以激活一部分静默用户。
坏处是可能会让竞争对手更好的抓到自己的更新思路，提前布局。
但是在解决不了出图速度和算法的情况下，能带来的威胁很少很少。
顾川这次做的更新只有一个，导入后可以预览。
赵康身上还有三百块，这是他这周搬砖的工资。
“呼。”他看了一眼小灵通上的消息，是父母的未接来电。
“网管，给我拿桶泡面，加根火腿肠。”
他看了看外面，又在下雪了。
“回老家，哪有在城里爽？”他美美的吸了口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潇洒的人。
嘀嘀嘀。
qq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不禁心里一紧。
就快情人节了，不会是来要礼物的吧。
他已经和网恋对象约定，年后在蓉城见一面，问题是情人节就在几天后，自己哪有钱送礼物。
他抖抖霍霍的挪动鼠标。
“呼。”他松了口气，原来是前几天找的那个一顾情缘的卖家。
“你好，在的。”他回复道。
对方立刻发过来了一段话。
赵康文化程度很低，读起来相当费劲，费了会儿功夫才理解过来。
“也就是我只需要把东西上载到qq群，不用说任何话，你们每一次送我套qq秀？”
他问道。
“是的。”对方回复的很快，“我们更新很快，算下来你每个月大概能拿三四套。”
“不过时间都是30天的。”
“三四套qq秀，也要小一百块了吧”赵康想了想，“请问，我可以指定qq号进行赠送吗？”
“可以。”
“每次上载记得发截图过来和需要的搭配过来。”
“好的，我没问题。”赵康很是开心，打开了qq群，开始吹牛逼。
“兄弟们，上次那个一顾情缘已经被我收购了，花了几万块，以后我给你们更新。”
“卧槽，大哥牛逼！”
底下的人纷纷回复道
有一个人说了牛逼之后，又加了一句，“大哥，能不能搞个免费版啊？”
“这”赵康想了想，把那人踢出了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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