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盛伟发短信请假，理由是受凉头晕。
盛伟当了顾川一年半班主任，自然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过了一会儿就回短信表示在家好好休息。
确认盛伟同意后，顾川这才用固话打自家母亲手机。
差不多十秒，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儿子，怎么啦？”陆芸的声音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么年轻的声音让顾川愣了一秒，才压着嗓子说道，
“妈，我有点发烧，刚刚请假了就是担心你跟爸接到校信通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你们打个电话。”
“啊？你瞧你这孩子。”那边的背景逐渐安静，陆芸丝毫没有怀疑顾川会不会逃课，“是晚上贪凉了？”
这就是口碑。
“昂，可能是。”顾川努力擤了擤鼻子，“你跟老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12号，我们跟单位工程车一起走，13号夜里面到家。”陆芸关心道，“要不要让你舅舅来看看你？”
“舅舅舅妈也要上班的。”顾川说道，“没事的，我吃过药了，你好好上班吧。”
顾川放下话筒，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因为是工作日，学生团体也不会来大卖场逛街，宋志强的小摊子没什么人。
顾川走进卖场，看到宋志强正窝在摊子里摆弄着计算机。
他轻轻敲了一下柜台。
宋志强回过神，看向他，“哟，小哥又来啦？”
“是来问你上次说的那个vps的吗？我给你问了，先说好，独享的搞不到，而且要800一个月，上次你给了100，这月也就还是有一周了，老哥我吃点亏，给你垫了点。”
非独享的坏处就是要跟别人抢带宽，做网游肯定会卡，但顾川又不是真的做传奇私服，前期对这玩意的须求没有那么高。
他知道宋志强是个二道贩子，说帮自己垫钱那是不可能的，就这一百说不得还有得挣，也没有戳穿。
“行啊。”顾川点头，直接开始掏钱包，脸上故意露出欣喜的神情，“宋哥效率真高啊。”
“霍，爽快啊哥。”宋志强看着顾川的神情，眼珠转了转，“传奇私服真的很挣钱？”
顾川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收回笑容，“没有没有，就是自己做个玩玩。”
他相信，以对方的性格必然在了解vps的同时就问了人传奇私服的事情，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做这个。
“别啊。”那宋志强果然一副很懂行的样子，凑了过来，“老弟，你别骗我，要是你做传奇私服根本没必要用vps，也用不了vps。”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顾川把钱递了上去，装作尤豫，“真别多问了哥，跟你没关系。”
“而且不太合规的。”
“嘿，你说这个我就要说几句了。”宋志强见顾川一脸为难，左右张望了一下，悄悄说了句，“我摊子上就没有一个生意是完全合规的。”
“你要做不太合规的网络生意，我可以跟你打包票，这一个片区只有我能做。”
“这”顾川摩挲了几下手指，“其实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还需要验证的”
宋志强看着有些尤豫顾川，心里反而更加确信这小子有赚钱的方法了。
“你说说，我帮你合计合计。”他关上了计算机屏幕。
大不了就偷过来。他看着顾川的长相，最多也就是二十岁上下。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不好骗？
顾川沉默了半天，象是终于被他说服了，“我想做个帮人自动p图的小软件。”
“？”
宋志强自然是知道p图的，但没有听懂，“这东西怎么赚钱？”
顾川身子微微前倾，神色有些紧张，心里却在笑，“你没发现吗，现在好多人都在拍那种有点非得照片。”
“但是网络上却很少有，或者说都是用手机拍大头贴，中间都有反光的。”
宋志强好象有点感觉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把大头贴的功能放到计算机上？”
“对的对的。”顾川点头，“我也玩劲舞团，发现很多人都有这个须求，而且他们99都不会用ps，如果我做出来一个”
宋志强皱眉想了一下，“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会写？”
顾川昨天刚配置好环境，当即点头，“我算过了，要是快的话，年前就能弄完，最迟也不超过学生开学。”
宋志强“哦”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问道，“难度大吗？”
这还没准备合作就要开偷了是吧？顾川笑了笑，随意说道，“你也可以找人试试。”
他敢说除了他，其他人想要开发都需要两个月以上，且都是传统数据结构，防不住抄袭，运行速度还很慢。
且他只说了“快速p图”四个字，具体思路一个字没说。
从0到1很难，顾川不觉得一个小摊贩能结识什么有产品思维的人。
宋志强把话记在了脑袋里。
“第二个问题，你要怎么付费？”
顾川钓鱼半天，就是为了这个，闻言微微一愣。
“对啊。”他挠了挠头。
“嘿，所以我就说你需要老哥我吧。”宋志强得意的笑了起来，“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看的导航页不？”
“那玩意儿叫gg联盟。”
“呃，那是什么？”顾川打算装小白就装到底。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宋志强把他拉进了柜台。
他重新打开计算机屏幕，顾川看到，对方居然正在炒股。
原来这个时候大a就已经快3000点了？他撇了一眼大盘就收回了眼神。
对于摸不到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兴趣。
宋志强又打开了那个导航。
“这玩意儿，上面每个内容都是一个链接，只要展现在人面前一千次，就有分成。”
顾川眨眨眼，“这是老哥你的？”
“呃，我是付钱的。”宋志强有点赧然，把鼠标移动到一个角落的位置，“这是我的位置。”
顾川看了过去。
收号，收qb，收所有，后面跟着一个qq号。
“你就这样把qq挂上面？”顾川挪开眼睛。
“这种qq我有几十个，怕什么。”宋志强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接这种gg联盟，肯定赚翻了。”
顾川却是摇了摇头。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