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完市场管理员讲完整个事情经过后,大致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李爷知道他和孙女李婷继续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也许是他实在是过够了这种东躲西藏、提心弔胆的日子;好似是李爷下定了决心,不想再逃避了吧,迟早要来个彻底的了断,与其东躲西藏的,倒还不如与对方同归于尽呐,这样一来么,虽然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但最起码李婷得到了解脱啊!
邱老大“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嘴里还小声嘀咕道:“老李啊,你怎么这么傻呀!仅仅只是为了那区区二十万块钱,就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嘛,给那些混蛋们陪葬吗?”话音刚落,就见他双眼已经泛起了泪花,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现场聚集了许多警察,场面显得异常嘈杂混乱。在场的几个警察正忙着询问目击者,并记录着笔录。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较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具体说的什么。
这时,杜鹃悄悄地凑近邱老大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邱老大,现在李爷已经死了,往后可让李婷一个小姑娘怎么生活啊!”
在我心里李婷可是邻家小妹形象,她人长得甜美乖巧、非常惹人喜欢,现在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就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扎进了我的心窝子里,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痛苦无助样子!
杜鹃刚跟邱老大说完,我也我赶紧凑近邱老大的耳边说:“邱老大,要不就让李婷跟随着咱们一起走吧?”
听完我和杜鹃都这样说,邱老大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然而奇怪的是,尽管他拿出了打火机,但却迟迟没有点燃那根烟。只见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头来,两道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满脸凝重地对我说道:“眼下这里人多眼杂的,周围还有这么多警察在场呢,咱们还是先好好商量一下吧!”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瞥见隔街有一家饭店。这时正是中午的时候,阳光洒在饭店的招牌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线。邱老大抬头望了一眼那家饭店,开口说道:“走,咱们先过去吃顿饭。等到了饭店里面,环境相对安静一些,咱们可以再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吧。”说着,他就率先迈步朝着饭店的方向走去,我们紧跟其后
一听要去吃饭,张大山立刻就来了精神。至于那天吃的什么?是什么味道的?嘿,我现在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当时啊我所有的心思都在李婷那,谁还记得那些啊?
在饭桌上,我不停地瞅着邱老大,我心里头明白,只要邱老大点个头,答应收留李婷,别人肯定都没意见!
我憋不住了开口问:“邱老大,李爷走了,李婷孤孤单单一个人,要不让”
邱老大放下酒杯,瞄了我一眼,又瞧了瞧其他人,深吸一口气,乐呵呵地说:“我琢磨过了,李婷要是乐意,那就跟咱一块儿呗。不过这事儿还得问问她自个儿的想法,咱也得尊重人家姑娘的选择不是。”
这时候,杜鹃接过话茬:“我看李婷那丫头确实怪可怜的,也没有个依靠,估计她不会有啥意见的。”
张大山也赶忙跟着说:“就是就是,邱老大,您可是和李爷是故友,李婷肯定信得过您!而且李婷别看年纪小,修复瓷器的能耐可真不小!”
邱老大一听李婷会修复瓷器,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情!我又赶忙说,“大山哥说的没错!我可是真真切切地看过李婷修复瓷器的全过程呢。那手法一点也不比李爷差!毫不夸张地讲,她这手艺,跟李爷相比,可谓是不相上下啊!”
我们在饭店里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李婷的事,整个过程司机老徐都在车里等着。我敢肯定,邱老大是不想让老徐知道我们的底细,要知道我们干的可是犯法的勾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老徐也是老实人,他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催我们。只是时不时的透过饭店的大玻璃窗看看我们的动静!
邱老大见老徐有些着急了,随后到饭店前台要了一个盒饭和一瓶饮料出了饭店,来到金杯车前,不好意思的对着司机老徐说道:“徐师傅啊,您看这儿还有点事儿需要我们去处理一下。所以呢,咱们回去也不必太匆忙啦。等把这边的事情都妥善解决之后,咱再走吧。当然啦,这耽误您时间的费用问题嘛,您放心好了,车费我肯定给您付双倍的!绝不会让您吃亏的!”说完又将盒饭和饮料放在了车里!
老徐本就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可能也是看在双倍报酬的份上,他还没等邱老大话音落定,就满口答应说,“邱大哥说的哪里话啊,反正我今天也没事,等你们把事办完再走就行了!”
我心中暗自高兴,期待着李婷能够加入我们的团队中来。
这顿饭我们吃的时间很长!我们几个不时地瞥向出事的地方!
我们坐在饭店里既不走,也不结账,就在那里耗着,几次服务员来了见我们一动不动,又怕我们是来惹是生非砸场子的,只是偷偷的白了我们几眼,也并没有多说话!
我们端坐在饭店里,透过饭店的大玻璃窗,我们看到一辆白色的依维柯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出事的地方。随后从车里下来几个人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将满地的碎尸残块装进几个黄色袋子里。我注意到他们似乎还在袋子上贴了标籤!原本我心中就有烦心事,根本没吃多少饭。在这个时候啊又看见这些残肢断臂,我的胃里突然湧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胃酸直往喉咙湧来。我连忙捂住嘴,生怕那口酸水会从口中喷涌而出!
等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清理完现场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随后连警察也跟着离去。现在,事发现场只剩下李婷和那位瘦高个管理员。也许,现在轮到我们上场了?
邱老大付完饭钱后,我们几个人紧走几步赶紧朝着李婷走去。
当我们走近李婷时,发现这时候她的双眼红肿得如同两颗核桃,显然是一直在哭的缘故!
瘦高个管理员见我们几个人过去,他也见过我和张大山昨天打架!肯定知道我们都不是什么善类,然后,瘦高个管理员看了一眼李婷,又看看我们,随后也就识趣的走开了!
邱老大走到李婷跟前!李婷见到眼前的邱老大,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显然,邱老大与李爷关系非同一般,这个时候,李婷见到邱老大哪里还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
等李婷稍微稳定下情绪之后,邱老大轻声问她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李婷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迷茫和恐惧。她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她实在无处可去的缘故,最终李婷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跟随我们。邱老大松了口气,告诉她不必担心,大家会照顾她。
李婷将一个染满鲜血,还带着些血迹的玉佩放在了衣服兜里,当时我们几个人都看到了,我猜想,这个玉佩肯定是李爷带在身上的,这应是算是李爷留给李婷唯一的遗物了!
邱老大走在最前面,我和张大山紧随其后,杜鹃拉着李婷的手走在最后面,我们都上了金杯车,随着马达启动,究竟要去哪里?哪里是大本营?不止李婷不知道,就连我都不知道!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至于突然加入我们的李婷,司机老徐一句话也没有问。这个人还真是老实人,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要不是这人老实话少,我想邱老大也不会租他的车的!
车子一路行驶,我也不知道车是在向着哪个方向开的,我问老徐,“徐师傅,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老徐看了看马路边上的路标说,“我们已经进了北京了现在这里属于北京房山!”
靠,我们的大本营原来在北京啊!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北京!说实话嘛,房山也就是这么回事,都是山,路修的也不好,一点也不像首都!
在那个年代,除了北京有重大的政治活动,比如说两会之类的,平常日子基本上进北京是不用检查的,哪里像现在啊,刚到北京边上就要接受检查站的检查,所有进北京的车辆人员都得核实信息,还得查看后备箱。真搞不懂检查站到底是在查些什么?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后,一路上兜兜转转,翻过了几座山包,最终停在了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前。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顺着金杯车的车灯看到在这座小山旁边有一个大院子,这个院子可真是着实的不小啊,看上去比我家的院子至少要大一倍!我想这里肯定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