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
“池鸢,”江洧钧喃喃着,“姓是同姓,可她叫池圆圆……”他看向周祈聿,语气有几分急切,“她现在在哪里?”
“市中心医院。”
“做医生?”
“不,她在医院躺了六年了。”
“六年……我和她也分别也有六年了……那个池鸢是什么病?”
周祈聿,“植物人。”
江洧钧安慰自己,“那不会是她,当初她是不告而别,可她身体健康得象头小牛。”
快把他榨干了。
”……“
-
过了两天,池苒拿到江洧钧的个人资料,她仔细看过,发现他和姐姐读的是同一所大学,但是姐姐学的是建筑,而他学的法律,但他在大学期间并没有交女朋友。
她不确定姐姐和他是否认识。
她继续看下去,发现六年前他们到过同一个地方,姐姐当初去融城出差四个月,而那段时间,江洧钧也在融城。
池苒放下手上的资料。
那段时间池苒记得,正是她和周祈聿蜜里调油的时候,姐姐匆忙回京市和她过了一个中秋又去了那边,出事前半个月才回来的。
虽然他们都到过融城,但不代表着他们就认识。
就算认识,也代表不了什么。
姐姐也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她也从来没在姐姐嘴里听过说她恋爱了。
所以,这个江洧钧和姐姐未必就有关系。
池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窗外。
如果姐姐能醒来就好了。
如果姐姐醒来,很多疑问都能得到解释。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有新信息进来,是叶舒心发过来的,说约她吃饭。
对方已经发过两次微信过来,问她有没有时间,她都以要陪孩子拒绝了。
第三次,怎么都推不掉。
池苒去赴约。
叶舒心订的是一家有格调的私人餐馆,环境清幽,看起来价格不菲。
叶舒心坐在用屏风隔开的卡座里挥着手向她打招呼。
池苒走过去,“叶小姐。”
叶舒心,“快坐,”她把点餐的平板递给她,“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池苒也没推辞对着餐牌勾了两样递回给她。
叶舒心也点了几个。
菜上得很很快,她拿起公筷给池苒夹菜,“这家餐馆的老板是我朋友的父亲,听说这里出品不错,邀请你也来试试,尝一下,看好不好吃。”
池苒受宠若惊,“您客气了,我自己来。”
叶舒心笑了笑,“干嘛这么客气呀,不用说您,咱们年龄看着差不多,叫我舒心就好。”
那倒也没有那么亲密。
池苒说:“您是我的未来老板娘,尊重您就跟尊重盛总是一样的。”
她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有多大的敌意,她在竭力解释,她和盛佑南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叶舒心脸上现出一点娇羞,“哎呀,我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是双方家长觉得我们合适,先试着相处看看。”
池苒没把她的话当真。
两家能放出联姻消息,肯定是合计过她是最合适的,只要不是双方发生什么重大变故或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他们的婚事就是铁板钉钉了。
现在差的,不过一场订婚宴。
池苒客气笑道:“迟早的事情,如果您不介意,我很乐意现在就喊您老板娘。”
叶舒心矜持地说:“那还是喊我陆小姐吧,等结了婚再喊也不迟。”
吃得差不多时,叶舒心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听佑南说你有两个孩子,我准备了两份礼物送给她们,希望她们喜欢。”
池苒看那包装就猜到价格不菲,连忙把礼物推回去,“谢谢您,太贵重了,她们还小,玩不了这些。”
叶舒心,“不贵重的,只是小玩具而已,再说了,我要带回去也没别的人送,我身边还没有朋友生了孩子的。”
她又劝了几句,池苒推不掉,只得收下,“我替孩子们多谢叶小姐。”
叶舒心不知是想探她的消息,还是有意和她拉近关系,和她拉家常,“听佑南说,池小姐的孩子有四五岁了,你和我才差不多大,怎么会这么早就结婚生子啊?外面的年轻人都没几个喜欢生小孩的了。”
池苒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笑了笑,只说:“我已经离婚了。”
叶舒心张大嘴巴,“这……不好意思。”
池苒,“没关系。”
这个话题聊不下去,叶舒心又换别的,“池小姐,你和佑南认识好几年了吧?你在他手下做事,感觉他的为人怎么样?值得托付吗?”
这个问题,池苒倒是认真想了下。
“我认识的盛总是工作上的盛总,在工作上,他认真、严谨、细心、诚信、有担当,对下属大度。至于生活上的盛总,我不太了解,或许这个问题叶小姐找他的秘书问更合适一些。”
叶舒心点头,“我就是想多了解他一点,毕竟有可能往后几十年都要一起生活的人。”
她拿着筷子在碗里转着圈儿,叹着气,“其实我也希望自己能象你们这样,可以自由恋爱,想结婚就结,不想就结。”
池苒勾了勾唇,“那是叶小姐没有经历过白开水送馒头,拿着两三千块钱月薪过日子的时候,如果您尝试过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叶舒心想想那种日子,打了个寒颤,别说一个月三千,一个月三万块她都受不了。
“算了算了,这样也挺好。”
池苒又说:“叶小姐如果想多了解盛总的话,可以多陪他聊天说话,相处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人的品性如何,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因为他可能对每个人展现出来的品质都不一样。”
“可能他对下属,有威严,偶尔也会展现平易近人,他对家人,可能是关爱的、包容的、体贴的。”
“每一面都是他,每一面也都是真实的他,很难一概而论。叶小姐只要有心,就能发现他是什么样的人。”
盛佑南于她有恩,有师徒情谊,她由衷地希望他以后的婚姻生活顺遂。
叶舒心嘴角露出笑容,“池小姐,你这人还怪坦荡的。”
池苒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探究。
她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其实,她们那天在盛达公司,并不是她们见的第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