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拍了下他的脑袋,“出息,聿哥都没喊痛。”
牧珩叹气,“你说你干嘛要遭这种罪?”
顾时插了一嘴,“他失恋了,哦,不仅仅是失恋,他是被女人甩了。”
牧珩:“失恋很正常嘛,这年头,谁还没有失恋过?”
“但是,”沉序言补了一句,“他已经被甩六年了。”
“……”
牧珩一言难尽:“那没必要啊,什么恋情这么刻骨铭心。”
都六年了,还走不出来?
“你们俩给我闭嘴。”周祈聿痛得喘着粗气,“老牧,你刚才说你失恋过是吧,你有几个前任?你为什么和她们分手?”
“……”牧珩也想骂骂咧咧,“不带这么揭人伤疤的啊。”
周祈聿:“哦,你也是被甩的那一个是吧?”
牧珩举着针:“信不信我拿针一针馕死你?”
周祈聿痛得生无可恋:“老牧,我喜欢那个姑娘,很好,很好的……”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会分手?”牧珩手上动作熟练地缝针,一边问,“你渣了人家?”
周祈聿嘶了一声,眼角滑下一滴眼泪,不知是痛的还是伤心的,“我做错事伤害了她,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我错得离谱,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牧珩了然,“所以,你想用疼痛来减轻自己的内疚是吧?”
“恩。”
“那你勇气可嘉,但并没什么卵用。”牧珩一针见血,“你折磨的是自己的身体,从情感上来说,你自己心里是会好受一点,但对于她来说,曾经受过伤害仍然是存在的。”
周祈聿眼框红了一圈,“我明白,可她不接受我的道歉。”
“一句半句道歉轻飘飘的,能做什么用?早些年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嘛?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有些事情啊,不是道歉就能弥补的,你得做出实际行动,你懂吧?你得做出弥补她的行动。”
牧珩抬起手臂擦了下自己额头上的汗,“就说你身上的这道伤口吧。如果没有开过刀,你的皮肤完美无瑕,但是,你受伤了,皮肤开裂了,即使我现在帮你缝了针,将来伤口愈合了,这个疤也永远会留在这里。”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我的意思是说,你伤害过她,她心口就会留下一道疤,就算她日后原谅了你,那道疤也是客观存在的,所以,她不原谅你,你也无可辩驳。”
周祈聿轻轻“恩”了声,下一刻,嘴边溢出一声闷哼,手臂的青筋暴起,俊脸痛得扭曲起来。
牧医生嘴上不停,下手却丝毫不手软。
沉序言看得嘴唇发紫,身体贴着墙,“聿,聿哥,你还好吗?”
周祈聿吸着气,“闭嘴。”
沉序言,“聿哥,我是在分散你的注意力。”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喘得一句话得分两句说。
顾时倒是镇定多了,手撑着下巴,“话说,你有没有去查过当年背后的黑手是谁啊?搞这么大整蛊,怕不是你什么仇家吧。”
“查了。”周祈聿痛得整个人都麻了,声音又沉又哑,“根据陈吉飞描述出来的,那个女人,的样子,我让人,计算机画了图。”
顾时坐直身子,“谁啊?这么缺德。”
“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那她现在在哪?”
“前两年,去了东南亚,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顾时,“怎么一股阴谋的味道?聿哥,你得罪黑帮了?”
沉序言灵光一闪,“我觉得不象,谁家黑帮的报复那么轻飘飘啊?”
他看到周祈聿眼神凶狠地看向自己,连忙解释,“哎,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相对黑帮轻则伤残重则死亡来说,这种报复算是轻了。我反倒认为是情敌在作怪,那个女人会不会喜欢聿哥?看到池苒在聿哥身边,疯狂吃醋,然后使计把池苒赶走自己上位?”
顾时闻言对他刮目相看,“小沉子,有两把刷子啊,但现在的问题是,聿哥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上位啊。”
沉序言:“确实,你回忆一下,池苒离开的那段时间,哪个在聿哥身边出现得最多?”
顾时:“这还用说,星月小公主啊。”
说到这,顾时和沉序言猛地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现出古怪之色。
沉序言压低声音说:“喂,当年关星月突然出国,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顾时:“不清楚,但听闻临走前和聿哥大吵了一架。”
“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你是说关星月喜欢聿哥?你要这么说,倒也不是无迹可循。”顾时回忆道:
“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去飞来峰那次吧?我们住的那个地方不是有院子吗,聿哥在躺椅上乘凉不小心睡着了,关星月偷偷摸摸地走过去,她当时……我觉得她是想吻聿哥,但被另一个朋友一声咳嗽吓跑了。”
沉序言:“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站在窗口,刚好看见。”
“……”沉序言,“你要这么说…我也记得一些事情。平时咱们出来一起玩,关星月每次都是有意无意的靠着聿哥,撒个娇,来个身体接触什么的,现在想想真是不对劲儿,还好聿哥行得正,避嫌。”
“你说她,喜欢聿哥就喜欢呗,大大方方表白不行吗?”
顾时:“慎言,还没有证据的事呢,不要妄自下结论,你想想聿哥和池苒,误会就是这么来的。”
沉序言分析,“背后搞鬼是不是关星月难说,但她喜欢聿哥这件事,我百分百有把握了,就算当面对质我也站得住脚。”
顾时:“我倒是好奇当年她和聿哥说了什么,就跑去国外了。”
“但是呢,我还觉得有些地方不合理,你说关星月喜欢聿哥,吃醋,情有可原,那阿皓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就恨屋及乌,只要跟他后妈差不多身份的就讨厌,再怎么样,那也是聿哥女朋友,又不跟他一个屋檐下。”
沉序言聊起八卦来就兴奋了,大声喊周祈聿,“聿哥,聿哥,你还记得关星月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吗?”
病床上的男人没有回应。
牧珩淡定应声,“别嚷嚷了,你们聿哥已经痛晕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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