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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有惊无险(1 / 1)

陆风急忙将船靠岸,携手小玉,匆匆折返回去。二人奔出树林不远,便察觉身后有人追赶,陆风回头一瞧,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正是林锦仙率五毒使中的金蟾和五个好手从树林里奔出,向他们追来。

小玉见了林锦仙大为惊惧,叫道:“公子,快跑!”拉上陆风便又奋力疾奔。

却不料,林锦仙奔行如飞,轻功竟是极高,小玉拉着陆风却是跑不过她,渐渐被她拉近了距离。

陆风大是忌惮,急道:“小玉,毒妇追上来了!小心她毒针偷袭!”

小玉忙叫道:“公子,你快走!”撒手一推陆风,反身纵出,扬刀便向林锦仙劈了过去。

林锦仙微微一惊,闪身退步,长鞭同时向小玉拦腰卷去,势如蟒蛇出洞,又疾又狠。小玉见来势凶猛,惊惧不已,慌忙纵身往后急避。却不料,小玉竟还慢了一分,鞭梢从她腰腹一擦而过,“嘶”的一声,划破了她两层衣衫,端的是惊险已极!

未待小玉惊魂稍定,林锦仙次鞭又至,小玉乍见这种兵刃不知如何应对,怯意大生,慌忙又闪向一边,堪堪避开。

岂料林锦仙长鞭又如影随形般的席卷而至,当真是间不容发,丝毫不与小玉喘息之机。原来林锦仙一鞭落空,竟不撤鞭收回,只是振臂一抖,长鞭随即又重振旗鼓,径直往小玉卷去。

小玉仓猝间急往后退,单刀奋力一拨她鞭梢,半遮半避,方才化解开了。小玉这一拨之力却是不轻,顿时便将林锦仙的长鞭荡得老远,林锦仙想要再抖鞭遽发却是不能够了,不禁“咦”了一声,颇感惊讶,只得撤鞭回去卸了力道,方才挥鞭再度往小玉扫来。小玉见识了林锦仙这三鞭之后,惊怯之心也去了几分,当下展开身法,单刀疾使,见鞭拨鞭,虽落下风,却不显败迹。

此时,金蟾与那五个好手早已赶过来了,陆风自不肯抛下小玉独自逃生,正与他们六个人缠斗在一起。金蟾双棒威猛,但他人胖腿短,身法却不甚灵便,若以一敌一,陆风并不惧他,但是再加之另外五个好手,情况就不一样了。六人攻势此落彼起,配合得严丝合缝,招招直指要害,陆风一柄长剑实难招架得住,不得已剑挡三分,游走七分,在他们六人之间穿插来去,形势甚是危急,稍有不慎,便即丧命。

小玉瞥眼见了,忧心不已,便是在她分神的这一瞬间,林锦仙长鞭倏然尤如活蛇一般缠上她刀身绕了几圈,陡然一撤,喝声:“撒手!”意欲夺下小玉手中的柳叶刀去。

小玉却不肯撒手,顿时便被林锦仙连刀带人拽得离地飞将起来,向着她撞了过去。林锦仙当即左掌一起,向小玉头顶拍去,小玉也急忙出左掌与她相对。

两掌接实,“砰”的一声,小玉自半空中倏然又向后飞跌了出去,落到两丈开外。

林锦仙也被震得连连往后倒退了十数步方才拿桩站稳,气血翻涌,左臂震痛,一时间竟还抬不起手来。小玉却丝毫无事,但见林锦仙一愣之际,当即纵身掠出,挥刀便往金蟾劈去,相助陆风。

却不料,林锦仙跟着一鞭往她身后袭来,这一鞭势挟劲风,鞭身抖得笔直,尤如一条长枪一般往小玉背心刺到。

忽听陆风惊叫道:“小玉,小心!”

小玉早已察觉到了,当即身形一挫,斜退了开去,同时单刀上撩,正将林锦仙长鞭荡开,避得也是十分惊险。林锦仙一鞭落空,次鞭又至,鞭鞭相连,纵横飞舞,落空劈到地上便是一道深槽,竟已是全力施为,丝毫不留馀地,迫切要取小玉性命。

小玉为林锦仙鞭影所笼罩,被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无还击之机,虽有一身精妙的刀法,却不能尽展所长,比之适才要凶险得多。

又听陆风百忙之中叫道:“小玉,你要想办法近身攻她!小心她鞭子攻你后面!”

小玉顿时醒悟过来,心道:“对哦!她鞭子长打得着我,我刀短却砍不中她。如不能抢到她近前攻她,岂不是一直受制于她,有败无胜?”

小玉想明此节,贝齿一咬,挡过林锦仙一鞭后,左冲右突直往林锦仙身前抢。林锦仙大是忌惮,随即往后急纵与小玉拉开距离,长鞭回撤之际尤如灵蛇倒卷,猛袭小玉后身。小玉得陆风提醒早就防着了,当即矮身急避,长鞭恰好从她头顶一掠而过,刮走她几缕青丝,端的是凶险已极!

小玉虽然惊惧,但却不退缩,陆风情势危急,她不得不行险破敌以相助陆风。林锦仙闪转腾挪,身形直似青烟,长鞭更是诡异狠辣,攻势迫人,小玉防着她长鞭,顾此失彼,根本抢不到她近前去。

如此一来,看似是小玉追着林锦仙打,但小玉每一鞭均化解得惊险,实则真正落处下风的却是小玉,应变稍慢,便会为林锦仙所伤。

双方这般斗得一阵,树林中忽然又奔出十数个人来,陆风瞥眼瞧了,顿时万念俱灭,斗志全无,原来正是黑娘、青竹、赤龙、蓝?四人率一众好手赶了过来。

陆风与小玉此时形势已是凶险之极了,如何还能抵挡得住这些人?他们二人百忙之中相视一望,眼神中都不禁有了悲凉抉别之意。

正当小玉与陆风心灰意冷之时,倏然又见到一大群人从树林中赶了出来,这一大群人却是追着黑娘他们而来。黑娘他们一个个急急如漏网之鱼,奋力往林锦仙这边奔逃过来。

陆风看清那一群人后只觉如救星降临,不禁欣喜若狂。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长江盟总盟主陈建业之子陈玉郎率侍女影儿、“汉江盟”盟主石振、“洞庭盟”盟主黄超群及汉江、洞庭湖、鄱阳湖各帮派首领和众多好手赶来。一行五十多人,威风凛凛,气魄逼人。

林锦仙见了惊恐万分,她见急切间拿不下小玉和陆风,又见黑娘他们奔逃过来了,当即招手向众人叫道:“撤!”

金蟾等人惊恐之心比林锦仙更胜,听得林锦仙一声令下随即收手跟着她往北疾窜。

大敌一去,小玉弃了柳叶刀便往陆风奔过去,扑入他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悲声道:“公子,我还以为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呢!”

陆风见小玉身上衣衫多处破裂,均是她千钧一发之际从林锦仙鞭下堪堪逃生,不可谓不凶险。他此番死里逃生自也是感慨万千,抚摸着小玉后颈秀发无限怜爱,虎目之中也不禁闪动着泪光。

只听陈玉郎朗声道:“林教主,故人前来,竟避而不见么?”

陆风循声一望,但见陈玉郎已率长江盟群雄急赶过去将林锦仙一众人包抄截住了,当即揭下脸上的伪装,温言道:“小玉,别哭了,咱们快过去,他们便是我跟你说过的长江盟群雄了。陈总盟主之子陈玉郎和影儿姑娘,还有汉江盟主和洞庭湖盟主都在。有他们在,我们就不用怕了!”

小玉当即抹干眼泪同陆风迎过去与陈玉郎等人相见,但见那陈玉郎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英气逼人,一身白衣更显他飘逸脱俗,绝世不凡。他左侧俏立着一个二十来岁,身姿婀挪,容颜俏美的绿衣女子,手持长剑,正是侍女影儿;他右侧乃是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相貌不凡,威势迫人,一个是汉江盟盟主石振,一个是洞庭盟盟主黄超群。

陆风此时见了陈玉郎尤如见到了至亲一般,叫声:“陈兄……”只叫了一声,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陈玉郎叹息一声,拍了拍陆风肩膀道:“陆兄,对不起,我们来得太迟了!令尊和金玉帮的事我们已知道。这个仇,我们一定会给你报!”

林锦仙这时为长江盟群雄所围困,心中惊惧万分,面上却兀自强装镇定,向陈玉郎干笑道:“陈公子,怎么不见令尊陈总盟主大驾?”

陈玉郎脸色一寒,森然道:“林锦仙,你明知道金玉帮与我长江盟结盟,你还敢为难陆兄他们,看来你是不把我长江盟放在眼里了!”

石振喝道:“林锦仙!咱们江湖中人争斗,无论你使何种阴谋诡计得逞了,都算是你的本事!但你此番与黄归龙合谋竟然把朝廷也牵扯进来,你坏了江湖规矩!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林锦仙道:“你们自己一个个拉帮结派,图霸一方,就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们一样了么?我林锦仙才不屑干这些事呢!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我拉拢了黄归龙?”

陆风怒道:“你今天前来杀我,难道不就是替黄归龙来灭口的吗?”

林锦仙道:“我来只想擒住这小丫头问出那玉燕女贼的下落罢了!陆风,你又从哪里听说我替黄归龙来杀你了?”

黄超群冷冷地道:“金玉帮这笔血债仅凭你两句话就想搪塞过去吗?你有没有和黄归龙勾结咱们心知肚明!就算你今天说破了天,我们也只当你是在放屁!”

林锦仙粉脸一沉,冷哼道:“老娘好言相告,你们倒是以为老娘怕了你们似的!纵然你们长江盟今日精锐尽出,我五毒教也敢与你们奉陪到底!”

石振冷笑道:“你若不怕,刚才又跑什么?”

林锦仙咬牙道:“老娘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们待怎的?”

石振道:“怎的?要你给陆百川偿命!”

金蟾倏地怒吼道:“石振,你休得猖狂!想伤我教主,先问过老子这对狼牙棒答不答应!”说罢上前一步,作势迎敌。

石振身后随即闪出一个大汉来,手中鬼头大刀一挺,指着金蟾怒斥道:“癞蛤蟆!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跟我们汉江盟盟主动手动脚?”向陈玉郎和石振又道:“陈公子、盟主,崔泉山先替我长江盟打个头阵,宰了这只癞蛤蟆!”

这崔泉山乃是汉江盟四大帮派中的云梦派掌门,虽是一派掌门却听命于石振,在长江盟中更不过是个小头领而已。

金蟾听得火冒三丈,“哇”的一声怪叫,抡起狼牙棒就往崔泉山奔去。

林锦仙厉声喝道:“住手!回来!”

金蟾身子立时定住,狼牙棒一垂,竟不敢跟林锦仙争辩,垂头丧气地回归本阵。

林锦仙又向陈玉郎道:“陈公子,咱们今日误会已深,既不能善罢,火并在所难免。不过与其让下属们打个没完没了,倒不如直接由双方带头的一决生死,干脆利落地做个了断!今日陈总盟主不在,不知何人可代长江盟与我一战?”

石振与黄超群对视一眼,均不作声,而后一齐瞧向陈玉郎,陈玉郎便道:“家父不在,自然由在下暂代总盟主之职。林教主这个提议很好,那么就由在下来领教林教主的高招了!”

林锦仙嫣然一笑,说道:“能与陈公子交手,乃是妾身的荣幸!”

长江盟阵中一个年近六旬,红光满面的老者倏地哈哈大笑道:“林锦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多大年纪了,你还有脸在我们陈公子面前卖弄风骚么?”这人乃是洞庭盟五大帮派中的“霍王寨”寨主,名叫霍百岁,体魄过人,老当益壮,使一口二十来斤重的金背大砍刀,造诣了得。

长江盟群雄听了霍百岁的话后,都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林锦仙脸色一红,右手一抖,长鞭“刷”的一声展将开来,尤如一条蟒蛇逶迤于地。

陈玉郎淡淡一笑,只出两指搭在影儿手中剑鞘上一点,长剑便即脱鞘飞射了出去,陈玉郎赶前一步,绰剑在手,然后抱剑向林锦仙道:“林教主,请了!”他这番取剑并不是什么惊人之举,只因他自持风度翩翩,纵然是简简单单的拔剑出鞘也须得十分别致优雅方才合心意。

林锦仙忽又笑道:“我这条普通的鞭儿难挡高人一击,今日与陈公子交手岂敢小觑?”将长鞭交于黑娘手里,又从赤龙手里将他那条长鞭取来,望空一抖,但见尖刺森森,湛蓝泛光,透着诡异之气。

众人细瞧她这条满是淬毒尖刺的长鞭,都不禁大为动容。小玉更是惊惧不已,徜若适才林锦仙要是用这条毒刺鞭的话,她少不得已是皮开肉绽,剧毒染身了,不自禁地攥住陆风之手微微发颤,陆风忙抚她秀发宽慰。

林锦仙又笑道:“陈公子,我这条鞭子名叫“蝎尾鞭”,上面的刺儿可是淬了毒的,就象蝎子的尾巴一样,你可得小心了!”

黄超群冷哼道:“林锦仙,你除了使毒暗算就没别的伎俩了吗?”

林锦仙怒道:“我教名叫“五毒教”不使毒还称什么五毒教?我好歹也是先示之以人再使毒,比起某些人冒着名门正派之名,却在暗地里使毒高尚得多了吧!”

陈玉郎却淡淡地道:“无妨!林教主以此鞭相对,足见重视,陈玉郎荣幸之至!”

影儿随即道:“少爷虽能赢她这条蝎尾鞭,但少爷这件外衣却是夫人亲手缝制的,倘或被那鞭上的刺儿刮蹭破了却是不好。少爷,不如由影儿代你一战吧!”

陈玉郎以剑对林锦仙长鞭本就失了先机,又加之那蝎尾鞭上又是尖刺又是毒,趋避之际不免顾忌良多,倘或局促狼狈了岂不大失风度?当下便点头道:“恩。那你须得小心了!”

影儿道:“是。”转身向黄超群身后一个身形魁伟的中年男子道:“秦帮主,可否借用一下你的铁索?”

这中年男子名叫秦九,乃是洞庭湖五大帮派中的“沅江帮”帮主,以一条九尺长的铁索为兵刃,他这条铁索俱都是拇指粗细的铁环环环相扣而成,足足有四十斤重。秦九听影儿这般说了,当下将铁索从腰上解下来,“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盘作一团,递向影儿道:“影儿姑娘,我这条铁索可有些分量,怕你使不惯。”

影儿微笑道:“我试试看!”从秦九手中接过铁索来,振臂一抖,铁索尤如浪涛般地翻滚出去,离地荡起来伸得笔直。影儿也不收索回来,只是振臂发力,那铁索上旧力甫尽,新力又生,陡然间又往左扫将过去。影儿身随鞭进,这般使了几索,但见索影闪动,扫来卷去,又疾又狠,端的是灵动迅猛已极!

长江盟群雄见影儿将铁索使得这般举重若轻,随心而发,均是钦佩不已,但他们俱知影儿武艺惊人,并不觉得意外。

影儿撤索回来,向秦九道:“堪堪还算使得了。”

秦九道:“影儿姑娘功力了得,秦某拜服!”

五毒教一方见了却是忌惮不已,林锦仙见影儿露了这么一手心中虽是惊异,面上却冷哼了一声,显得颇为不屑。

影儿便道:“林教主是觉得影儿不配与你交手么?”

林锦仙道:“长江流域谁人不知侍女影儿的大名?今日正好再领教一番!”

影儿道:“好!那影儿便得罪了!”一抖铁索,“呼”的一声,直荡将出去,尤如惊涛骇浪一般往林锦仙逼去。

林锦仙识得厉害,侧身纵开避过,蝎尾鞭反向影儿拦腰卷去。影儿随即抖索一沉便压了下去,与林锦仙蝎尾鞭缠在了一起,两人随即各往回夺,便是在一索一鞭分开的那一刹那,二人同时身随兵进,一索一鞭陡然间又扫向了对方,随即又同时回防,一鞭一索随跟着又缠在了一起。

影儿与林锦仙这般你一索我一鞭,乍分倏合,一沾即走,争先抢攻,大开大合,飞来纵去地激斗了起来。林锦仙的蝎尾鞭虽然怪异毒辣,但此番对上影儿的铁索却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影儿铁索势大力沉,反倒令她大为忌惮。

长江盟与五毒教双方为二女鞭势所迫,纷纷往后退避,让出一大块地方来。五毒教众人一个个死盯着战局,神情紧绷,显得忧心忡忡。长江盟一方却是气度悠闲,面有得色,均是对影儿信心十足。

斗得一阵,影儿倏然抢到林锦仙近前,她长索短使,从中拿了,一手一截,左手索去拨林锦仙长鞭,右手索直往林锦仙面门捣去。林锦仙大骇,所幸她久经战阵,应变够快,于千钧一发之际,仰身急避,往后倒窜了开去。影儿倏地左手抛索砸出,右手滑到索尾擒住,振臂一抖,铁索又如一条巨蟒,如影随行般的往林锦仙缠去,迫得林锦仙不及运鞭回防,慌忙闪身纵到一边,堪堪躲过影儿一鞭。影儿随后趁势进逼,铁索长卷短击,变幻无方,顿时迫得林锦仙滚来逃去,险象环生,再也没有与影儿一争长短之威了。

小玉看得惊佩不已,向陆风道:“影儿姐姐好生厉害!”

陆风微笑道:“你也不差呀!”

黄超群叫道:“影儿姑娘,宰了这毒妇为陆帮主报仇!”

五毒教众人忧急如焚,眼见林锦仙有败无胜,性命堪忧。金蟾倏地叫道:“咱们今天跟他们拼了!”抡起狼牙棒便往影儿奔了过去。

金蟾一出手,黑娘、青竹、赤龙、蓝?四人均是把心一横,随即一齐发难,率众好手往影儿攻去,欲图一举拿下影儿为人质脱身。

陆风与小玉见状大惊,正待上前去拦,陈玉郎却道:“陆兄,杀鸡焉用牛刀?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了。”挥手示意,鄱阳盟、汉江盟、洞庭盟众头领一声怒喝,率领众好手一齐杀将出去,拦住五毒教众人,混战在一起。

黑娘为汉江盟中的三个头领所困,一个是“姜家门”门主姜铁手,使一柄长剑;一个是“祁山派”掌门祁长风,使一口金丝大环刀;另一个是“丁家堡”堡主丁天雷,他虎背熊腰,身形壮硕,蛮劲惊人,使一对实心大铜锤。

围攻青竹的乃是洞庭盟中的三个头领,一个是“古家帮”帮主古化雄,使一对流星锤;一个是“樊家庄”庄主樊千滔,使一杆长枪;一个是“冯家寨”寨主冯谦,使一口单刀。

围攻赤龙的乃是陈玉郎鄱阳湖本盟的四大头领,一个是“九江派”掌门闻人剑,使一柄长剑;一个是“徐家帮”帮主徐大用,使一对双刀;一个是“殷家庄”庄主殷来泰,他体魄过人,孔武有力,使一对板斧;一个是“韩家寨”寨主韩世英,他面若重枣,长髯及胸,使一口青龙偃月刀。

迎战蓝?的有两人,一个是汉江盟中的头领崔泉山,一个是洞庭盟中的头领秦九。与金蟾交手的则是洞庭盟中的头领霍百岁,他一人单挑金蟾,一口大砍刀使得沉猛凌厉,变化多端,与金蟾双棒以硬碰硬,争先抢攻,斗得有来有回,难舍难分。

长江盟其他头领深知霍百岁性子刚烈,最忌他人嫌他年老体衰,是以谁都不便与他联手夹击金蟾,折他威风,亦且他刀势大开大合,威势迫人,旁人也难以近身插手。然则金蟾却并非庸手,霍百岁攻势虽盛,但却奈何不得金蟾,而霍百岁毕竟年老体衰,他这般强攻猛打却是难以持久,气力一旦衰弱,金蟾势必会趁势反扑,痛下杀手。

黄超群见状不免有些担忧,当下说道:“霍老爷子,杀鸡焉用牛刀?你且过来同我们看着便了,今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霍百岁却道:“盟主莫非是嫌我霍百岁年老无用了么?岂不闻三国时老将黄忠耶?他于千军万马之中尚能斩将杀敌,我今日岂会输给这只癞蛤蟆?”

黄超群听了这话也不便再说什么,当下暗扣一枚铜钱在手,只待霍百岁遇险便立即施援。

石振笑道:“石兄何必担心?霍寨主名叫霍百岁,那定然是会活百岁的!”

长江盟一方人多势众,自是稳操胜券,除了黄超群担忧霍百岁安危以外,陈玉郎、石振、小玉、陆风四人都是气定神闲,从容观战。长江盟各大头领均是一方帮派之主,武功皆有独到造诣。黑娘、青竹、赤龙、蓝?及十来个好手皆是以寡敌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反击之力,逃来避去,险象环生,均是在拼死苦撑。

林锦仙情势更不容乐观,她此时已中了影儿两索,伤得不轻,身法与鞭法均是滞缓了不少,被影儿铁索迫得逃来避去,狼狈已极,一般的是在拼死苦撑。

黄超群便向陈玉郎道:“贤侄,何不趁此灭了五毒教?”

陈玉郎却摇头道:“暂时还不能。林锦仙毕竟是苗人土司之女,徜若闹到朝廷,再追究下来,我们只怕不好应付。今天权当是给她一点教训,煞煞她的气焰!”

石振道:“贤侄说得不错!”

恰在这时,陈玉郎安排望风的人急匆匆地赶来禀道:“公子,黄归龙带着锦衣卫与官兵往这边赶来了,离此不足一里之遥!”

陈玉郎、石振、黄超群、陆风、小玉听了尽皆变色,陆风忙道:“陈兄、石盟主、黄盟主,我们赶紧走!避一避他们!”

石振恨恨地道:“想不到黄归龙这厮竟用这招来救林锦仙!”

陈玉郎不敢耽搁,当即向林锦仙朗声道:“林教主,咱们来日再会!”说罢便招呼影儿、众头领及众好手罢手,然后率众往北疾奔躲避。

一行人直往北赶了二十多里路,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沟里藏身,陈玉郎安排几人望风,又命影儿为几个受伤的好手止血裹伤。

影儿医术高明,有“女华佗”之称,向来负责救治伤患。她精通医道和毒术,长江盟群雄每次出战,但有人负伤中毒,均是由影儿着手救治,更兼影儿俏美娇媚,温婉可人,不少人甚至故意受些伤损以近芳泽。

黄超群随后向陆风道:“陆贤侄,这位小姑娘是何许人也?适才见她与林锦仙对敌,身手甚是了得。”

陆风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方小玉,师承屠万城。”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黄超群忙问道:“陆贤侄说的是那凶残暴戾的杀人魔头屠万城么?他还没死?”

石振道:“不是说他被江南慕容八侠给除掉了么?难道传闻有假?”

陆风道:“屠万城虽遭慕容八侠所伤,但却又被峨眉派凌静师太所救,而后又受凌静点化改邪归正,隐姓埋名了三年。此番也是卷入这场尘剡剑的风波之中,最后竟又遭罗云扬暗算身亡,临死前把毕生功力和刀法传给了小玉。”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陆风又向小玉道:“小玉,还不过来向陈公子、石盟主、黄盟主和诸位头领见礼?”

小玉见陈玉郎英俊飘逸,影儿妩媚动人,石振和黄超群等人个个都是威势不凡,豪气冲天,心中早生好感,当下向众人恭躬敬敬敛衽一礼。

陈玉郎道:“小玉妹子温婉可人真乃陆兄佳配!”

陆风道:“陈兄过奖了!对了,怎么不见令尊总盟主大驾?”

陈玉郎说到小玉时颇有欣喜之色,但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石振、黄超群等人俱都是黯然失色,陆风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惊问道:“总盟主他……”

陈玉郎道:“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家父他自从经过嘉陵江时就跟我们失去了连络,到此刻为止,我们竟不知道家父的行踪和消息。我正想向你打听家父的消息呢,我以为家父他事出紧急不及告别就赶来岷江这边了。”

陆风奇道:“这倒怪了!岷江一带根本没有总盟主出现过的消息,总盟主若是来了,我和小玉又岂会受林锦仙这毒妇欺负?”

石振道:“那就说总盟主他没有来岷江这边了!但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盟主断无不露声息的道理!难道总盟主他回南边去了?”

闻人剑道:“也许是总盟主他得了汉江、洞庭湖、鄱阳湖来的紧急消息,来不及给我们留话就急急赶回去了。”

黄超群道:“难不成还有人趁我们不在家时,敢上门滋事?”

崔泉山却道:“江湖上还有谁敢跟咱们长江盟做对?这次林锦仙和黄归龙若不是仗着朝廷之力,他们焉敢对金玉帮下手?”

陈玉郎叹道:“想来我爹他必有深意,这事且先不提了!”向陆风道:“陆兄,岷江这边的事我们还有许多不大清楚,你先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小玉忽道:“陈公子,夫人她到鄱阳湖了么?夫人她还好吗?”

陆风也忙道:“陈兄,我娘她可安然抵达鄱阳湖了?”

长江盟群雄一听这话均是神色一暗,陈玉郎更是欲言又止,陆风见状顿感不妙,忙问道:“陈兄,我娘她难道出事了?”

陈玉郎叹道:“不错。陆兄,令堂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陆风与小玉听了同时“啊”的一声惊呼出来,陆风更是身子一颤,往后欲倒,小玉急忙扶住陆风,悲痛之下,眼泪已是簌簌而下了。

陆风定了定神,问道:“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官府的人追上我娘他们了?”

陈玉郎道:“祸端就出在令堂所带的这批财宝上面。家父收到你们的传信后,料到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便急召大家往这边赶来,没想到刚到嘉陵江口便听到你母亲船沉人亡的噩耗。当时是官府先发现令堂他们的浮尸才传将开来的,我们这才从官府口中听到你们的变故,又说令堂此番带了惊人的财宝,我们便想到肯定是有人劫财害命。”

陆风咬牙道:“苍云寒率嘉陵盟五大帮派精锐来岷江了,嘉陵江五大帮派都是他们的儿子在看家,我母亲在嘉陵江口遇害,难不成是这帮小贼下的毒手?”

陈玉郎道:“当时我们一开始都是这么认为的。那时我们以为你们都已经遇害了,所以我们便没有急着赶过这边来,而是先往嘉陵江五大帮派里查探谁是谋害令堂的凶手,结果……”

小玉不禁问道:“结果就是嘉陵江的人谋财害命杀死了夫人?”

石振道:“这些小贼哪有这般胆量?下毒手害死陆夫人的却是你们金玉帮的薛鬼!”

小玉惊道:“是薛爷?这怎么可能!”

石振道:“自古以来财富动人心,这批财宝可不是个小数目,没有人见了不心动的!薛鬼那厮若得了这辈子都享用不尽,他何必再过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陆夫人不会武功,薛鬼一人独大,谁能够斗得过他?”

陆风却还不信,忙问道:“那你们是从苍云寒他们儿子口中得知的吗?”

陈玉郎道:“不错!我们当时分头去探查苍云寒、洪程云、杜昊、鲍龙人、周贺这五家人,我爹最终在鲍龙人家里查到了被劫走的财宝。据鲍龙人儿子鲍海蛟交待,原来薛鬼之所以在苍云寒的地盘上动手,为的就是要嫁祸给他们。岂料此事却惊动洪程云的儿子洪定畴,洪定畴见财起意,偷袭杀了薛鬼将财宝夺走,接着因此又另起风波了。”

陆风听了不再质疑,悲痛不已,含泪道:“居然真是他!他为我金玉帮出生入死,义气深重,怎么会这样做?”

黄超群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经得住金钱的诱惑?”

陆风忍住悲痛,问道:“陈兄,那后来呢?”

陈玉郎道:“洪定畴得手之后又被杜昊的儿子杜江山得知此事,这杜江山见财心动,强行要让洪定畴分他一半。洪定畴不肯,杜江山便和他争执打了起来,最后杜江山竟失手柄洪定畴给杀死了。杜江山误杀洪定畴后自是畏惧嘉陵盟盟规惩处,最后索性将洪定畴手下十人一并杀了掩盖罪行,不过还是走脱了一个人。这个人跑到鲍家门鲍海蛟那里求救,没想到鲍海蛟知道此事以后非但没有站出来主持公道,反而以此要挟洪定畴把大半财宝都给了他。我爹就是在鲍海蛟家中查到这批财宝,他无可狡辩,便交待了一切,第二日竟然乖乖把他所得的财宝都送还给我们,而后我们又找到杜江山将另一半财宝也夺了回来。这批财宝我已派人运回鄱阳湖了,陆兄可随时到我水寨去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

陆风道:“陈兄,不过什么?”

陈玉郎道:“不过,我爹他也就是去鲍海蛟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与我们会合,从此跟我们断了消息。据鲍海蛟说,我爹他当晚查明真相之后就走了,也没有留下什么话让鲍海蛟转告给我们。”

陆风道:“这倒有些怪了!总盟主向来行事谨慎,按理不该如此。”

陈玉郎原本已经释然,一听这话顿时哀叹一声,忧心不已。

霍百岁随即道:“苍云寒带人到岷江上耍威风,却没想到自家后院着火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闻人剑道:“不错!洪程云这丧子之仇,岂会与杜昊善罢甘休?即便苍云寒能劝住他们两家,从此也是离心离德,暗中较劲。如此一来,嘉陵盟便不攻自破了!”

其馀头领纷纷称是,陈玉郎情知他们是在转移话题,让自己宽心,当下神色一缓,向陆风道:“陆兄,令堂的事还请节哀!令堂的遗体我们已经暂时安葬妥当了,陆兄以后安定好后再迁走不迟。”

陆风哽咽道:“多谢陈兄!只是我爹他却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石振道:“陆贤侄,令尊他绝不会这么白白死了,谁杀了他,我们必定会让他陪葬!”

陈玉郎道:“正是!陆兄,你先把你这边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们再决定如何行事。”

陆风道:“这次是我们大意中了黄归龙的奸计!我们之前派薛鬼到成都府探查黄归龙的动静,碰巧查到黄归龙的徒弟高奎与他小妾私通有染,所以我们便以此胁迫高奎做了我们的内应,没想到这竟是黄归龙故意设下的奸计,反让高奎洞悉了我们的虚实。后来曹吉祥到成都府,尘剡剑遭泄密,黄归龙又为曹吉祥效命护送尘剡剑,我们便想到盗走宝剑以朝廷之手除掉黄归龙。我们本以为有高奎这个内应给黄归龙他们下毒可轻轻松松,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宝剑,哪知道反遭黄归龙的谋害!”

陈玉郎叹道:“令尊委实大意了些!要是有我们在,定不会让你们这么贸然行事,只可惜我们鞭长莫及。陆兄,那后来呢?”

陆风当下将木青瑶盗走尘剡剑,自己受伤上峨眉求医,凌静师太让小玉传信所遭遇的经过及昨晚与罗云扬、周长离商议的计策简略扼要地说了,最后说道:“黄归龙瞒着曹吉祥着急杀我灭口,是怕我向曹吉祥告发他和林锦仙的阴谋。我们现在可以擒住高奎这个奸贼,迫他作证,兴许能扳倒黄归龙。我原本打算阻止木青瑶还剑来对付黄归龙,但是此举会使凌静师太受害。凌静师太对我和小玉有救命之恩,此恩此德不可不报!”

陈玉郎道:“凌静师太既是对陆兄有恩,那便是对我们长江盟有恩。明日大集,我们便暗中相助凌静师太一臂之力便了!”

小玉听了这话大为欢喜,当下说道:“谢谢陈公子!”

陈玉郎微笑道:“小玉妹子不必客气。我痴长你几岁,你便同陆兄一般称我一声兄长吧!”

小玉道:“是。”

陈玉郎道:“陆兄,你和小玉还是回周长离那里,继续与罗云扬他们周旋,我这边设法擒住那高奎,咱们双管齐下!”

陆风道:“好。不过苍云寒这几日没怎么冒头了,不知道他又在暗地里耍什么诡计,陈兄要防着些。”

石振冷哼道:“我们还用怕他?想是他知道我们来了,就夹着尾巴躲起来了吧。”

小玉道:“苍云寒就是想你们去抢宝剑的,然后他再站出来揭发你们,像害死我们老爷一样害你们,你们千万不能再打宝剑的主意了。”

陈玉郎道:“多谢小玉妹子提醒,我们自然不会如他所愿。陆兄,我们在镇里暂时还没有落脚点,那我们就在镇子东面的小石桥附近连络会合。我会派人时刻守在那里,你去了随时都能和我联系上。”

陆风道:“好。”

黄超群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行动吧!以防黄归龙将高奎这厮藏起来,或是直接杀了灭口,那可就难办了!”

陈玉郎道:“不错!陆兄,我们分头行事吧!你们放心走,我们暗中送你们回镇,现在谁也休想再伤你们。”

影儿道:“林锦仙心脉被我震伤,一时半会儿只怕好过不了!”

陆风点点头,当下携手小玉与陈玉郎等人作别,急急返回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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