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大厦对街。
饶是活了大半辈子,自诩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但牛杂铺老板也没见过如此离谱的人,把人打伤打残不说,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完事了赶快逃离现场。
再不济的也都托关系找人疏通,哪有象他这样把人的钱包都搜刮了不说,还坐在受害者身上等着人报警的。
悍匪一词瞬间便闪过老板脑中,望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店老板唯唯诺诺的走上前头:“这这”
一边踌躇的举棋不定,一边暗暗看向痛苦不堪的中年头目,他知道这伙人的来历,因在他们西装领口上就印有属于叁星集团的标志,这标志在南朝鲜不管老幼一眼便能认出来。
而要说南朝鲜老百姓最怕的是什么,绝对不是什么警察亦或是检察官之类,首怕必是财阀,没有之一,这是刻在南朝鲜老百姓骨子里的恐惧。
因为警察或是政府官员还会跟你走程序跟你讲道理,但财阀不会,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把你弄得家破人亡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店老板压根就不敢报警,更不敢去拿桌上的钱财,他现在只希望不要引火上身,最好能够息事宁人。
“你死定了!”
此时被年轻人坐在身下的中年头目忽扭头狞笑的看向前者,一双眼眸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无尽的恶意,以及怨毒。
对此青年也翻眸看向下首,对上了中年头目的视线,与中年男人眼中的怨恨不同,青年的目光中只有无边的平静,以及那抹萦绕不散的淡漠感。
对生命的漠视,以及对待蝼蚁的掌控,两两视线刚一碰撞,中年头目便感觉有一股寒意至尾椎骨攀爬窜至天灵盖。
“啪!!”
正自想着,中年头目便被青年一巴掌甩到头上:“啧,吓我一跳,你不知道你现在长得多吓人?转过去!”
力道之大直接就将人脸面砸到了地上发出咚的巨响,而中年头目也被这起重击砸得短暂失去了意识,再也维持不了跪姿,直挺挺便趴倒在了地上。
后者却仍未放过对方,一把攥着对方脑袋不住往地面砸去,砰!砰!砰!
每砸一次,中年人便从昏迷中疼得醒转复又陷入昏迷,周而复始。
直将他砸得面目全非这才捞起其头颅望着他出气多进气少的凄惨模样露齿一笑:“一把年纪的人了,脾气这么大干嘛,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此时躲在一旁的店老板目睹了这么一幕,竟又吓得退出几步,一双老眼不加掩饰且惊恐的看着那个坐在人背上笑容异常璨烂的年轻人。
在他面前,平时一贯嚣张跋扈的黑帮分子竟都被制得服服帖帖,这让他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错觉,到底谁才是那恶人?
还有,也不知道是谁的脾气大
“能能”被青年一把薅住头发上扬,已然双目红肿不堪的中年头目伴着其张嘴出声,一抹抹血沫也顺着嘴角流淌而下,直将胸前的白寸衫都染得血红。
“这就对了嘛,毕竟文明社会,有话就好好说,非得动刀动枪成什么样。”青年每说一句就甩出一巴掌往对方脸上扇去,连连甩了七八个耳光,直将其双耳打出了血。
“额额别打了,别打了”中年头目只感觉自己此时呼吸越来越弱,快喘不上气来,遂一脸求饶的看向这个一直笑嘻嘻的恶魔,声若蚊蝇,眼看是快要撑不住了。
从开头的阴狠到现在的求饶,中年头目只觉得无比的委屈,他自然能看出对方是个心肠极硬之人。
若自己还坚持嘴硬,对方是真会活活把自己打死,他从对方淡漠的眼神中读了出来,这点他毫不怀疑。
现在唯有顺着他自己才能活命,便连一直躲在远处的老板都能看出,再打下去,人就真要被打死了。
“呵,我说了,报警。”
不确定的再次看向对方,见之不象是开玩笑的模样,中年头目只得颤颤巍巍的掏出怀中的手机拨通了警察局的号码。
“喂!喂?这里是报警中心,您请讲,喂?喂?”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甜美的女生,见这边久久没有说话便一直在询问当中。
却是电话拨通的瞬间中年头目就一直拿眼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说我现在被人打了?施暴者现在还坐我身上,你们快过来抓他?
这合适么
“看我干嘛,平时怎么说就怎么说。”瞪了眼可怜巴巴的中年头目,青年径直掏出了根烟悠闲的点了起来。
“喂?喂!?您现在的位置在哪里?请您描述一下现在的地点,喂?现在是不方便说话么?”电话那头的女警员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妙,也展现出了应有的专业素养。
听着话筒里面那一道道关切的询问,中年头目就更觉得委屈了,关键是自己活这么大也没报过警啊。
中年头目憋屈的暗自腹诽,最后再次看了眼吞云吐雾的青年,这才迟疑的将听筒凑到耳边。
听着话筒里再次传来那一声声关切的询问,此时中年头目感动得都要哭了。
“额警察同志,我额,南福路这边有人聚众斗殴”一边看着青年的表情,一边支支吾吾的回应。
他可不敢如实去说道,因为是真怕自己一句不对又被青年一巴掌甩过来。
他是真扛不住了,那厮力道大得可怕,自己一嘴的牙齿都快要给他扇光了。
“好的先生,南福路,有具体位置吗?”
“银川大厦这边”
“好的,我们会立即出警”
随着电话那头挂断了电话传出嘟嘟声,中年头目便捏着手机畏惧的看向青年:“打了。”
“恩,不错,一会你来处理。”一口浓烟糊到中年头目脸上,青年看着对方剧烈咳嗽起来便咧嘴一笑。
“咳咳咳我处理?”他被伤到了内腑,冷不丁吸到了浓烟自是咳得厉害。
“不然我处理?”青年睥睨看向后者。
“我我我,我能处理我能处理。”
“恩。”青年深深吸了口烟,跟着将烟嘴摁在中年头目手背上,直发出滋滋滋的声响,疼得后者不住蹬腿,却是一句话都没敢出声,更是不敢乱动,生怕迎来更为残酷的折磨。
“钱包拿出来。”
“啊?好”一脸的鲜血夹着汗,中年头目先是缓缓平复呼吸,跟着颤颤巍巍掏出怀内的钱包。
“哟,你还挺富有。”看了眼钱包内的数目,青年眯眼一笑。
唰唰抽出里头的钱,青年揣入裤兜,跟着将空钱包甩到对方脸上,后者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怨恨,青年对此却并未发觉。
自顾自站起了身,一脚就踩断了中年头目的臂骨。
“啊啊啊!!!!”
“疼么,疼就对了”
青年轻声淡笑中又踩断了中年头目另一条骼膊,跟着转眸看向脚底下双臂已呈现不自然弯曲,来回不住翻滚的中年男人。
回头望向银川大厦底层,青年忽扬起了嘴角,露出颇为阳光的笑脸:“本来没打算让你活命,但,偶尔这么玩也挺有意思的,想报仇就来找我吧,对了,我叫项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