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么”
没有给女孩太多偷瞄的时间,男人疲倦的微微侧眸看向后者。
“啊?哦哦”
吓了一跳的女孩直接就想上手去摸对方的肉体,却被男人一巴掌拍掉:“乱抓什么,在后面。”
闻言俏脸微晕,女孩有些气恼的暗暗腹诽面前这个男人,粗鲁,刚才还说我是豆芽菜?我看你是瞎了,多少人都说我身材好,眼睛又瞎,脾气也不好,什么人呐
尴尬的绕步走到男人身后,这一眼看去便又吓得双手捂住了小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更是布满了不可思议。
但见男人精壮的背肌之上有着一条狰狞的刀伤,如蜈蚣般,直径约有三十公分长,至右肩直达左肋,此时仍在微微渗血,皮肉外绽的周围还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微微凑近,女孩还能闻到一丝丝烧焦的味道,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这个伤势换寻常人早就晕厥,可这个男人却仍能面不改色的跟自己闲“聊”了这么久。
可见这人的意志力也是异于常人的,且女孩还发现,其实男人前腹也是受了伤的,因为他的右胸与小腹皆缠着绷带,绷带之上还在透着红晕,想必,也是新伤。
“酒精。”
就在女孩仍自沉浸在震惊当中,男人已经向后递来了一瓶酒精。
“好”
伸手接过酒精瓶,女孩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此刻皆是带着颤音,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又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又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平时也就磕磕绊绊破点皮的事,第一次,女孩拿着酒精的手是抖的,且抖得厉害。
鼻腔闻着那阵阵涌来的血腥味,女孩几欲作呕,但求生本能还是让她压下了这些生理反应,强忍着恶心,女孩轻轻将酒精倒在男人的伤口之上。
消毒,自然是第一步要做的事情,这是基本常识,成年人都知道,酒精洒入伤口的瞬间,女孩甚至能感知到那外翻的皮肉上好似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她可是知道酒精碰到伤口的那种感觉,可,男人也仅是身体微颤,而后便再没任何反应。
忍不住抬眸偷偷看了眼男人坚毅的侧脸,此刻女孩也不禁有些暗暗佩服起这个人,真能忍。
小心的帮男人清理掉伤口中的脏东西,女孩下意识挥手擦了擦额头,入手皆是一片湿润,自己却是不知何时已紧张得满头大汗。
“劳驾,给它缝上。”
馀光瞥了眼女孩因为紧张而生出的满头大汗,男人的语气也不禁带上了一丝柔意。
“啊这这”
说是一回事,真要动手其实女孩也没底,光是消个毒就这么煎熬了,现在还要直接上手去接触那外翻的皮肉,女孩一时之间竟有些忐忑起来。
“你不是说你会针线么。”
再次点燃一根香烟,男人一圈圈往外吐出。
“可可这,不一样的。”偷眼看了看男人无所谓的神态,女孩声若蚊蝇。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平时怎么缝的衣服就怎么来,快点。”
女孩:“”
“那那我来了”
“恩。”
一手撑住男人紧实的背肌,女孩举起不断颤斗着的素手,依照着记忆小心的伏在男人背上,那一头青丝,忽的滑落而下,搭在了男人满是伤痕的背上。
女孩发现,男人的身体竟有那么的一丝不自然,虽他没有说话,但女孩也知道是自己的发丝触碰让他不自在了,遂主动撩起长发盘在了脑后,索性扎起了个丸子头。
再次伏在男人背上,女孩这才发现自己竟一时无从下手,看着都疼的伤口,这一针下去人得多遭罪啊,却是不自觉的,就将自己代入了伤者的角色。
“啪!”
男人打起了火机,女孩见状了然,伸手接过了冒着火苗的打火机,用针在上边细细烤制消毒。
后又在男人略显不耐的神色中,女孩终还是忍着不适,一针一线的给男人缝合起了伤口,动作,可谓是慢如龟速。
每每触碰到男人那外翻的皮肉,女孩都禁不住内心微颤,她的胆子本来就小,在团内也是出了名的胆小鬼,能做到这点无疑是突破了极限。
但男人却并不满意:“我没这么娇弱,不用这么温柔,快点。”
说得好象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女孩愕然,但还是听话的微微加快了速度,其俏脸红晕,已被汗水所占据。
她发现,这针线活比自己练上三天的舞还要累,且女孩的泪腺有些异常,她一见到不忍的场面,久而久之就会情不自禁落泪。
这一落泪自然是要吸鼻子的,整得男人也不禁愕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死了男人,遂纳闷着道:“你在哭?”
“没哭。”
下一秒,女孩便见男人忽然回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很显然,女孩的话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因为她此刻就是在梨花带雨的流泪。
知道男人不信,女孩一抹眼泪:“我的泪腺有些问题。”
“恩。”
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男人却已经转过头去不再关注,女孩只得继续动作,这一次,兴许是两人有了一些沟通,女孩好似没有那么惧怕面前这个男人,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自然了许多。
窗外的雨还在滴答答的下着,不断拍打在窗户上,外边的霓虹灯五光十色,透露出首尔的夜生活,也开始了。
小小的出租屋内,年轻男女也在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男人无声,女孩也没有说话,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女孩,就这么默默地给男人缝合着伤口。
直至时针划到了半夜十一点半,女孩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是新手,第一次,所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给这个陌生男人缝合了将近五个小时。
望着男人背上那歪歪扭扭的缝合线,体力严重透支的她强忍着一丝不适,贝齿轻轻咬断针线,便宣告着这场缝合圆满落幕。
察觉到背后的动静,男人没有多话,更没有一丝停留,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踱步就往门外走去:“谢了”
女孩闻言悬着的心顿时下落,自己好象,安全了
便这么瘫坐在地呆呆望着男人的背影穿过长廊走向门外,可还没等女孩长出一口气,忽听哐当一声,只见男人便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