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柩就一眼没看。
白叶竟然能和方束聊起来。
稀奇。
还有一个抱着画的小孩站在他们脚边。
白叶七八分像的脸。
白叶本身话不多，仔细想想白叶除了和他说话最多，剩下就是方束了。
虽然也没几句。
多和别人交流也挺好的……
好个屁！
李灵柩一边希望白叶多参与社交，一边又享受被特殊对待的感觉。
而他除了白叶以外。
方束也算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单纯的同行者。
抛开一开始是方束先缠着他的。
和白炽光组队是因为他超常的记忆力，再者他还是白乔慧的哥哥。
宋乐是因为他有一定的实力，和他组队的话离开副本概率会高一点。
李雾……如果不是忽然撞上，上个副本拿了黑骰子，他们应该也不会一起进副本。
方束和李雾之间似乎也不太清白。
李灵柩怀着复杂的心情向他们走过去。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背对着他，你来我往的，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画室的墙上挂满了画，地上也堆了不少，不少孩子也走出了座位，也有玩家围在画板后面。
应该是孩子们请玩家帮忙裱画和挂画。
像是要办什么展览大会。
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对了。
画室里除了玩家，还有不少穿着修女服装的npc，应该是福利院的老师。
还没有完成画的孩子们乖巧的没有擅自离开座位。
白叶接过了画。
方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从后侧看，白叶在笑，方束指了指画，白叶将画裱进玻璃框里，垂眸看画。
忽然手腕一软。
哐当一声。
画被摔得四分五裂。
“卧槽，怎么这么不小心？”方束往后跳了一下，差点砸他脚！
李灵柩眯了眼睛，舌尖压住了嘴里那颗尖牙，直到发麻，他才放开。
白叶是故意的。
“画怎么摔了？”他走到白叶面前。
“可能是我们刚刚在说话所以没拿稳吧。”方束解释。
“这样。”李灵柩看着白叶，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理由。
很可惜。
白叶没有。
白叶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嗯。”
李灵柩飞快的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画，画框上的玻璃碎出了大小不同的蜘蛛网。
玻璃碎片将画戳烂了。
依旧是黑糊糊的一团啊。
李灵柩扫了一眼飞快得出结论。
下一秒他愣住了。
一团黑蒙蒙中，他依稀能看到一个轮廓。
“这是什么？”方束指着地上的画，“刚刚是这样的吗？”
“感觉像人……又像花瓶……”宋乐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眼，“会不会是什么线索？”
白炽光抱了抱手：“看着怪让人不舒服的。”
李雾盯着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人彘。”
……
看来是猜对了。
乍一看。
确实像一个无手无脚的养在花瓶里的人彘。
“不过这算什么线索？”黑豹听到广播走过来，“和通关有什么关系？”
老鼠挠挠头，“……能不能通过副本难道不是看pk结果吗？”
“pk只是一个条件。”白叶说。
李灵柩很自然的搭腔，“他的意思是，pk虽然是决定玩家是否存活的条件，也可以说是形式吧，但是觉得你是否活着的因素可不只是pk，能不能活到公布积分排名还不好说呢。”
老鼠被看了一眼，瞬间感觉身体发凉。
“这是你画的？”李灵柩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小白叶。
怪不得昨天一直让他看画。
对比其他朦胧的画。
地上这幅虽然碎了却有种了然的感觉。
难道画要摔碎了才能看见？
“先生，您把我的画摔碎了。”
一道平静稚嫩的声音，和白叶如出一辙的脸。
白叶正眼看他。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那怎么办？”
“下午会有资助人要来参观，如果我没有画的话，会被院长妈妈惩罚的。”小白叶有点纠结。
“那些穿黑色西装的人吗？”白炽光觉得奇怪，“他们过来做什么？而且今天不是已经来过来了吗？”
“有很多资助人……”小白叶说。
“资助福利院的慈善家要看来孩子们也不奇怪。”宋乐默默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画，感到一丝不对劲，“只是按照规则来说，不是只有玩家死了，孩子们才会被带走吗？”
难道又推测错了？
只要资助人来，孩子们就有被领养的风险。
李灵柩忽然想明白了，老婆好聪明，他问小白叶：“如果没有画会被惩罚什么？”
“会被打。很痛。”小白叶面无表情和白叶很像，已经有种麻木很久的感觉。
“先生，可以帮我把画挂上去吗？”
一个男孩抱着巨大的画跑过来，李灵柩看着那张和自己七八分像，但是比自己稚嫩n多倍的男孩，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哦。”李灵柩接过画，和善的笑了笑。
行为基础，态度就不基础。
态度基础，行为就不基础。
画重重砸在地上，全是表演痕迹。
“手滑了。”李灵柩举起手，对小李灵柩说：“抱歉。”
小李灵柩：演都不演了。
“九哥，你在干嘛？”白炽光当然看得出他是故意的，但是他想不明白，只能不解的问。
他摸了摸小白叶的头，“那就让那个小朋友陪你吧。”他收回手，“应该会没有那么痛。”
小李灵柩：“我痛。”
“受着。”李灵柩无所谓的扫了他一眼，“皮糙肉厚的。”
小李灵柩：“……”
一道惊声传来！
像是开了警报器一样。
一个穿着修女服的女人，头上披着丝巾，肥硕笨重的身体挪过来。
瞪着眼睛看地上的画。
她简直要气死了！
“又是你们两个人！”她大声骂道。
李灵柩挑眉看向两个小孩。
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单纯。
小白叶低眉顺眼道歉：“对不起……院长妈妈……我们不是故意……”他眼睛一转，伸手指向李灵柩，“是他们打碎的！”
李灵柩看着另一个罪魁祸首。
你不说点什么吗？
白叶别开视线。
不关我的事。
小李灵柩倒是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