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肋下的伤口踉跄后退,身后突然撞上一堵人墙,上官鸿和钱明磊背靠背护着他,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整个战场变成屠宰场。
夏智远的人还有专门补刀的,不管躺在地上的是死是活,都要在咽喉补上一剑。
有个重伤的暗卫还想爬走,被铁靴踩住后背,长剑从后心捅进去的时候,血喷喷出两米多远。
当最后一声惨叫消失,麒麟殿前只剩下血泊里倒映的残月。
夏智远踩着黏稠的血浆走过来,黑色皮靴每次落下都带起细小的血珠。
他停在被押跪在地的夏昊轩和夏昊宇面前,古剑垂在身侧,剑尖还在滴血,
夏昊宇挣扎着爬起来,蟒袍下摆撕开一道口子:
夏昊轩直接挺直腰杆,伤口崩裂也面不改色:
夏智远点点头,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那张冷峻的脸显得格外瘆人。
他转身走向殿门,黑色披风扫过地上的血洼,
被按跪在地上的霍泽轩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话没说完就被刀柄砸在嘴上,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夏智远头都没回,只是抬手做了个手势。
押着两位皇子的黑衣人立刻收紧绳索,勒进他们脖子的伤口里。
帝都上空乌云压顶,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像是有人把整座麒麟殿泡在了血缸里。
麒麟殿内,夏明德坐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鎏金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窗外,厮杀声渐渐平息,但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却越来越浓,顺着窗缝钻进来,像是无形的鬼手掐住每个人的喉咙。
内侍总管弯着腰,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夏明德没说话,只是盯着殿门。
殿外传来的声音低沉有力,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刮过所有人的耳膜。
夏明德眼神一沉,朝内侍总管使了个眼色。
老内侍张德全立刻小跑着去开门,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六旬老人。
殿门外,夏智远领着那支由地下势力和“叛军”的队伍,押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两个皇子,踏过染血的青石阶。
夏昊轩和夏昊宇被铁链捆得死死的,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他们的华服早已破烂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哪还有半点皇子的威风?
就在夏智远一脚跨进殿门时,一个佝偻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老内侍张德全,夏明德身边最忠心的老狗,此刻正挺直了腰板,挡在殿门前。
他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出来的,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夏智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夏智远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杂牌军,又补了一句:
夏智远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百官们屏住呼吸,眼睛瞪得老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夏智远盯着张德全看了两秒,忽然抬起右手,
他的手掌如铁锤般轰在张德全胸口,内劲爆发,张德全的肋骨当场断裂,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
重重砸在殿柱上,喷出一大口鲜血,瘫软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夏智远一声令下,身后的杂牌军如狼似虎地冲进大殿,刀剑出鞘,寒光闪烁。
百官们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往后退,有人绊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缩。
麒麟殿内,瞬间被肃杀之气填满。
夏明德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夏智远押着两个儿子走进来,眼神冷得像冰。
夏智远走到殿中央,单手按住夏昊轩和夏昊宇的肩膀,让他们跪在地上。
夏智远脚步未停,铁靴踏在血泊里发出粘稠的声响。
他猛地一扯铁链,两个皇子顿时像破麻袋般被甩到殿前,额头重重磕在台阶上。
夏智远抱拳行礼,甲胄碰撞声清脆刺耳,
夏明德眯起浑浊的老眼,目光在夏智远染血的战袍上逡巡。
那上面至少有七处刀伤,最深的一道从左肩划到腰际,皮肉翻卷。
但这个孙子站得笔直,仿佛那些伤口都是别人的。
夏明德突然抓起案上茶盏砸在地上,瓷片飞溅,
茶盏碎片擦过夏智远脸颊,留下一道血线。
他抬手抹去,舌尖舔了舔指尖鲜血,突然笑了。
这帮杂牌军瞬间散开,长刀出鞘的寒光晃得百官睁不开眼。
屏风后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三名暗影还没抽出匕首就栽倒在地。
一名宫女尖叫着要跑,被杂牌军一刀劈在后心,鲜血喷喷在描金柱上。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夏明德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死死盯着这个从未正眼瞧过的孙子,他清楚夏智远的能力,也知道这位孙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