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地起身,佝偻的背影在烛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江天道神色一凛,腰弯得更低了。
老祖从袖中掏出那封烫金信笺,指尖在\"大夏变天\"四个字上反复摩挲,
他突然转身,浑浊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祖祠的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闭合,江流萤的指尖还残留着檀香的气息。
他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演武场上飘扬的旌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低声重复着老祖的话,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那柄布满缺口的断刀。
刀柄上缠绕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
三日的血腥厮杀,让整个江家都记住了这个曾经被放逐的\"叛徒\"。
那些轻视的目光,如今都化作了敬畏。
演武场上,人声鼎沸。
江流萤缓步穿过人群,所过之处,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能感受到背后刺来的目光,有嫉妒,有畏惧,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江流萤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场中央。
他的白色劲装早已被血染红,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面那个魁梧的身影。
江辰。
江家年轻一代的圣子,被誉为百年来最有希望冲击武道巅峰的天才。
此刻他正擦拭着那柄玄铁重刀,动作优雅得像个贵族。
江流萤的白衣早已被血染成暗红,左臂上一道新伤还在渗血。
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断刀在他手中泛着幽光,刀身上的每一道缺口都记录着这几日的生死搏杀。
江辰的怒吼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双手握着那柄足有百斤重的玄铁长刀,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江流萤嘴角微扬,右手轻轻转动断刀。
三日前,江流萤就是用这个起手式,一刀斩断了江河的佩剑。
江流萤的声音很轻,却让全场骤然安静。
铜锣声响起的刹那,江辰已经暴起发难!
他魁梧的身躯快得不可思议,玄铁长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劈下。
这一刀毫无花哨,纯粹的力量足以将青石板劈成两半!
江流萤没有躲。
断刀与长刀相撞的瞬间,火花四溅。
断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抵住了长刀最薄弱的位置,
江流萤淡淡道。
场边顿时炸开了锅。
江辰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
江辰怒吼着变招,长刀突然化作漫天刀影,正是江家绝学\"千重浪\"!
每一道刀影都重若千钧,封锁了江流萤所有退路。
江流萤眼中精光暴涨。
断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看似缓慢,却在千分之一秒的间隙切入刀网最薄弱处。
半截刀身旋转着插入地面,江辰踉跄后退,虎口迸裂的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狰狞。
江辰倒吸一口冷气,虎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握不住刀柄。
他死死盯着江流萤手中那柄看似残破的断刀,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江辰的声音有些发颤。
场边观战的江家子弟早已炸开了锅。
江流萤充耳不闻,他轻轻甩了甩断刀上的血珠,眼神冷得像冰。
断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刀身上的每一道缺口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江辰突然暴喝一声,浑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他双手握刀,猛地一个旋身,长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横扫而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刀锋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撕裂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江流萤瞳孔微缩。
三年前,他就是败在这招之下,差点命丧黄泉。
断刀突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斜挑而上,刀尖精准地抵在长刀最薄弱的三寸处。
江流萤淡淡道。
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怒吼一声,刀势突然变得狂暴无比,整个人如同发狂的猛兽,长刀化作漫天刀影,将江流萤团团围住。
这是江家秘传的绝学,每一刀都重若千钧,据说练至大成时能同时劈出九九八十一刀,连瀑布都能斩断。
江流萤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飘忽不定,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他的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断刀每次出击都直指江辰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
一道血箭飙出。
江辰的长刀终于擦中了江流萤的左肩,虽然只是浅浅的一道伤口,却让全场沸腾了。
江流萤低头看了眼肩头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江辰没来由地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