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萤的动作顿住,缓缓收刀。
他转过身,眼神淡漠,但握刀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林哥。”
林天直视着他,目光如刀,似乎要剖开他的伪装,看透他心底最深处的波动。
“我们的人,在外执行任务时被暗杀了。”
江流萤的身体微微一滞,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刺中。
“谁干的?”
“‘影子’杀手。”
林天吐出这四个字,语气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手法干净利落,一击毙命,没留活口。”
江流萤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仿佛瞬间凝固,连周围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度。
“‘影子’杀手……”
他低声重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断刀在他手中微微震颤,像是渴望着饮血。
“我去杀光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刀冲入黑暗,将那些藏身阴影的杀手全部斩尽。
林天抬手,拦住了他。
“杀人?
艾千刃比你更合适。”
“‘影子’杀手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解脱。”
江流萤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挑战他们。”
“挑战?”
江流萤一怔,眼中浮现一丝疑惑。
“没错。”
秋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带起一阵肃杀之气。
江流萤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刀上的缺口,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江流萤低声重复,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长久以来的困惑。
每一个细节,林天都说得格外详尽。
江流萤全神贯注地听着,眼中的战意越来越盛。
江流萤突然握紧断刀,刀身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
江流萤接上他的话,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转身走向训练场中央,江流萤的气势陡然一变。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所有断水卫瞬间停下动作,整齐列队。
江流萤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
一个年轻学员喘着粗气,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火苗。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短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江流萤的断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弧,\"噌\"地归鞘。
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断水卫们不自觉地挺直腰背。
他们看见教头的影子在阳光下不断拉长,最后竟像一柄出鞘的利刃般刺破了黑暗。
江流萤站在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上,三十名断水卫如同幽灵般分散在四周。
他们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控制在最轻的节奏——这是三周特训的成果。
手机里传来最年轻队员的喘息声。
江流萤的指尖在断刀缺口处摩挲,刀身映出下方仓库里晃动的灯光。
幽绿的液体在匕首刃上拉出粘稠的丝线,滴落时在地面腐蚀出细小的白烟。
声音从头顶传来。
转身时皮靴在水泥地面擦出刺耳声响。
月光从破窗斜射进来,照亮那个抱刀而立的男人。
语气平静得像在读天气预报。
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鬼影的表情突然凝固,脸上的刀疤因为暴怒而充血发红,
话音未落,鬼影的身影骤然模糊。
仓库顶棚漏下的昏黄灯光中,他的身形化作三道残影——这是\"影子\"组织的招牌身法\"三重鬼步\"。
涂着幽绿毒液的匕首在空中划出致命弧线,直取江流萤的咽喉、心脏和丹田。
江流萤闭眼。
耳边是匕首破空的尖啸,鼻腔里充斥着毒液的腥甜。断刀在他怀中微微震颤,不是恐惧,而是
兴奋。
金属碰撞的火星在黑暗中炸开。
鬼影只觉得虎口一麻,匕首脱手飞出,\"叮\"地钉入五米外的木箱。
毒液顺着刀柄滴落,腐蚀出缕缕青烟。
鬼影踉跄后退,皮靴踩碎了地上的玻璃渣。
江流萤的刀尖点地,在水泥地面划出半寸火花:
鬼影暴怒,突然甩手射出三枚毒针,同时一个翻滚抄起备用匕首。
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呈品字形封死江流萤的闪避空间。
断刀横扫的瞬间,刀风卷起满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