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突然转头,看向瘫坐在身后的夏碧莲。
夏碧莲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疯狂取代:
我要你们都死!
她猛地挥动骨矛,更多的血蛊如同潮水般扑向黑袍人。
黑袍人不屑地冷哼一声,骨杖轻轻一挥,那些狰狞的血蛊瞬间被一道黑芒斩成两截,落在地上化作脓血。
夏碧莲的瞳孔猛地收缩,溃烂的嘴唇颤抖着:
黑袍人缓缓伸出手,枯枝般的手指上停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六翅蛊虫,
夏碧莲的独眼死死盯着黑袍人指尖那只晶莹剔透的六翅蛊虫,溃烂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那只蛊虫的翅膀在昏暗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紫光,仿佛能勾魂摄魄。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每个字都像毒蛇般钻进夏碧莲的耳朵。
夏碧莲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只完好的左眼泛起病态的猩红。
她腐烂的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指尖距离黑袍人只有寸许,
林天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莫不言几乎在同时暴起。
道袍在疾风中猎猎作响,他咬破的食指在罗盘上划出血线,青铜罗盘顿时迸发出刺目金光。
罗盘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金色轨迹,直取黑袍人咽喉。
莫不言左手已从腰间抽出三张紫符,符纸上朱砂绘制的雷纹隐隐发亮。
黑袍人却连头都没回。
骨杖顶端的黑藤突然暴长,如同巨蟒般绞向飞来的罗盘。
金光与黑藤相撞的瞬间,莫不言瞳孔骤缩,他亲眼看见自己精心炼制的罗盘,竟被那些蠕动的黑藤生生绞碎!
金属碎片还未落地,就被藤蔓分泌的黑色黏液腐蚀成缕缕青烟。
黑袍人沙哑的嘲笑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
莫不言额头渗出冷汗,但手上动作不停。
三张紫符脱手而出,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
黑袍人终于转过身来。
骨杖轻轻一挑,那些蓝火竟在半空诡异地拐弯,反而朝着莫不言反扑而来!
莫不言狼狈地翻滚躲避,道袍下摆还是被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
他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喉咙里泛起血腥味,这根本不是寻常的符火反噬!
就在这时,整个厂房突然剧烈震动。
黑袍人的骨杖重重顿地,顶端突然喷出浓稠的黑雾。
那些雾气仿佛有生命般翻滚扩散,所过之处金属腐蚀、水泥崩裂,更可怕的是雾中若隐若现的无数虫影!
林天暴喝一声,袖中金蝉振翅飞出。
小小的金蝉竟在空气中划出金色轨迹,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将他和艾千刃笼罩其中。
莫不言急忙掐诀念咒,可吸入的毒烟已经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见黑袍人枯爪般的手抓住夏碧莲的肩膀,腐烂的裙摆与黑袍纠缠在一起。
厂房屋顶突然炸开一个大洞,月光混着夜风灌入。
黑袍人带着夏碧莲冲天而起,破碎的瓦砾如雨般砸落。
莫不言踉跄着想要追击,却被一块坠落的钢梁拦住去路。
莫不言一拳砸在生锈的钢架上,指节顿时鲜血淋漓。
他死死盯着那个破洞,月光从缺口倾泻而下,照出他狰狞的表情。
林天缓步走来,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蛊虫的黏液。
他仰头望向夜空,那里只剩几缕飘散的毒烟。
艾千刃啐了一口,皮靴碾碎地上抽搐的蛊虫,
莫不言声音发颤,脖颈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厂房深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千万只虫足在爬行。
朱雀殿的人很快就到,我们赶紧撤!
三人迅速向出口撤离。
艾千刃扯开缠在军刺上的蛛网,突然压低声音:
林天脚步微顿。
记忆闪回到二年前,四师父子在龙渊大狱手指在地图上划出的那个红圈,南疆十万大山。
正在破译门禁密码的莫不言突然僵住:
林天猛地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碎片般的线索突然串联,夏碧莲身上突然暴涨的蛊术、黑袍人诡异的救人举动、最近大夏频繁失踪的
远处已经传来朱雀殿特勤车的警笛声。
三人身影没入夜色时,厂房深处传来一声非人的嘶吼。
林天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
站在阴影里的莫不言闻言一震。
他下意识摸了摸脖颈上那道还未愈合的伤口,那是黑袍人的拂尘留下的。
想到那股阴冷诡异的真气,他至今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