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夜色如墨。
孙胜男翻身上马,东海府兵整齐列阵,铁甲森然。
她回头看了一眼朱雀殿的方向,冷笑一声:
“走!”
马蹄声渐远,只留下夜风呜咽。
而此时,朱雀殿深处。
夏昊宇站在窗前,望着远去的火把长龙,眼神阴鸷。
“殿下……”
上官瑞轩低声开口,,却被夏昊宇抬手打断。
“闭嘴。”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上官瑞轩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宋诗瑶感谢我吗?
现在呢?
东海候府兵直接杀上门来,明天怕是连国主都惊动了!”
“三殿下,我……”
“废物!”
“滚出去!”
上官瑞轩踉跄后退,低头退下,眼底却闪过一丝狠色。
地牢里霉味混着血腥气,潮湿的稻草堆里爬过几只肥硕的耗子。
宋诗瑶翘着二郎腿坐在草垛上,染血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膝盖,嘴角噙着抹似有似无的笑。
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呻吟,蒙面老妇佝偻着腰钻进来,粗布鞋底碾死了一只路过的蟑螂。
她手里捧着个豁口陶碗,热汤表面飘着层可疑的油花。
喝口热汤暖暖胃。
老妇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稳如磐石。
她掀开蒙面布,露出张能止小儿夜啼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右眼却亮得瘆人。
汤勺碰碰着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宋诗瑶小口啜饮的模样,活像在高级餐厅品鉴红酒。
莲姨转身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一句:
莲姨背影肉眼可见地僵住。
地牢深处传来水珠滴落的声响,啪嗒,啪嗒,像某种倒计时。
宋诗瑶突然把空碗摔在草堆上,瓷片四溅,
莲姨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莲姨说着走进暗处,没了踪迹!
“看来,我好好睡一觉!”
夜,更深了。
暗流,正在涌动。
朱雀殿的临时牢房里,宋诗瑶四仰八叉地躺在硬板床上,呼噜声震得铁栅栏嗡嗡作响。
常东那摊子烂事刚收拾完,林天叼着半截烟,眯眼盯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东瀛的货物进了帝都,具体是什么?
他弹了弹烟灰,正琢磨着怎么查,手机又震了一下。
宋诗瑶出事了。
林天眼神一沉,烟头在指间碾成碎渣。
莫不言掐掐着手指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林天又摸出烟盒,发现已经空了,烦躁地捏扁扔进垃圾桶,
赊刀门少主艾千刃一个箭步窜上来,手里的小菜刀转得跟风车似的,
她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那把招牌小菜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穗随着动作晃荡。
艾千刃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莫不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抱着清风刀站在一旁的江流萤:
江流萤冷着脸,刀鞘上的云纹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转身就要走,莫不言赶紧掏出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晃得人眼晕:
江流萤回头,眼神冷冷得能冻死人。
莫不言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地上,干笑两声:
艾千刃看热闹不嫌事大,提着菜刀凑过来:
我给你指条明路,保证你们江家名垂青史!
全是坑!
我要是害你,我爹不得让我跪宗祠?
江家圣子要是死在帝都,那些老古董不得倾巢而出?
到时候全是咱们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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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跟着我们,出事有我姐夫兜着,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