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丛生的校舍中,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束光线照射进最高层的某个房间中。
房间装修得就像一间刑室,墙上挂满了各式刑具,暗红到发黑的血迹在表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污垢,天花板上溅满了不知名的圆形痕迹,时间历久,早已发黑凝固。
微风吹动厚重窗帘,映出天边那轮不祥血月,赤红的窗帘如同用鲜血染就,在血月的微光下流淌着血色辉光。
整个房间唯有一处不同。
位于房间正中央,安置着一张大床,四周挂满了飘逸柔软的轻纱,在大床的振动下轻轻摇摆,纱帐之下,隐约露出粉蓝床单的一角。
在如此奇怪弔诡的环境中,纱帐之中传来的细微的动静,隐约泄露的声音叫天边的月亮也害羞地躲到乌云后。
“唔不——滚、滚走开唔”女声含糊,带着恼怒。
而覆盖在微弱抗拒之上的是更加沉重有力的低喘,沉闷的呼吸声隔着一层金属,低沉的同时也有一种金属震鸣的脆响。
纱帐中泄漏出几声泣音,伴随着少女羞恼的怒骂和几声清脆的巴掌声。
奥莉薇娅顿时连三角头的动作都顾不上,捂着挨打的屁股,一脸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傢伙、这傢伙竟然会打她屁股!
从小到大她就没被人这么打过!
怔愣过后,随之湧上心头的就是羞恼,眼泪瞬间溢出,漫上眼眶。
那双独特的、在三角头看来比地狱之火煅烧过的黑曜石更加耀眼夺目的黑色双眸散发出水洗过后的清透美丽,在潮湿闷热的纱帐中熠熠生辉。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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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喜爱之物,怪物的本能是破坏——想抠出这双漂亮的眼睛放入收藏箱,想吃掉她,想死她
喉中浓郁的渴意让他不自觉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心底的渴求越来越大,牙根发痒,迫切地想要咬些什么——啊,不对,他没有人类一样的五官,根本没办法啃咬。
同时脑袋直勾勾地面对着少女,目光毫不掩饰慾望。
然而在这近乎吞噬掉理智的饥渴之外,胸腔中似乎又产生了另一种情绪。
哪怕是怀中正拥抱着对方,心口也彷彿破了个大洞般空荡荡的,让他只能凭藉着本能用一种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的力量压入怀中,直到听到一声痛呼。
三角头下意识松了松手,大手依然极具压迫感和佔有慾地压在少女腰间,仅一个手掌,竟就牢牢掌握了那截纤柔的腰肢。
必须、必须要找个方法彻底拥有她,让她再也无法离开自己身边,再也没办法用恐惧厌恶的目光看他
高大的怪物沉沉喷出一股热气,撒在少女敏感的颈项间,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好烫奥莉薇娅难堪地垂下眼,她被三角头双腿分开控在大腿上,下面就是对方有力的大腿。
炽热的体温烫的她浑身不自在,扭动着想要逃离,却被他用更大的力气压回怀中。
最叫奥莉薇娅恐惧是大腿根部,某个温度更高的物体,烫的那块皮肤都产生了灼烧感
奥莉薇娅面色一僵,意识到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顿时止住了动作,沉重的金属三角压在肩头,耳畔传来粗重的、难以克制的喘息。
少女忽然意识到——他在忍耐着。
无论是对方不知怎么做,还是在努力自控,对奥莉薇娅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然而事实真会如她所想的那样发展吗?
三角头的胃部无意识抽搐着,似是本能地在渴求着什么,喉结不停滚动,紧绷的肌肉不自觉跳动,力量感和性张力简直要溢出来了。
奥莉薇娅被充斥着床帐内的荷尔蒙熏得晕陶陶,面颊红的像喝醉了酒,浑身控制不住地软倒在三角头怀中,将脸蛋嵌入对方起伏胸膛的沟壑间。
少女鼓嘴,一巴掌bia在胸肌上,自以为恶声恶气地抱怨道:“太硬了,不舒服!”
(其实咱们奥莉是醉荷尔蒙了嘿嘿)
三角头无法理解小人类的想法,却在第一时间放松胸肌。
奥莉薇娅枕在软弹的胸肌上,才美美笑出声,夸讚他:“不错,做得很好,下次继续,奖励你!”
轻柔的吻落在冰冷的铁质三角上,将自己的体温也通过双唇传递到对方身上。
「呼——」越发粗重的呼吸声自铁质三角中传来,他浑身滚烫,胸肌瞬间绷紧,箍住少女腰肢的手也愈发用力,将腰间的布料掐出深刻的褶皱。
那一瞬间,他彷彿听到了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早已停止的心脏再次产生了扑通扑通狂跳的错觉。
喉中的干渴欲烈,莫名的热焰将他烧了个透,灼烧着岌岌可危的理智,最后径直往下,汇聚在自诞生起就从未使用过的地方。
利维坦——自诞生起就生活在地狱,生来便具有毁灭与混沌的能力,见惯了地狱中混乱的情慾关系。
但他从不为此动情,身体里流淌着的一半魅魔血液从未影响过他。
他是生来的x冷淡者,任是再美艳的女魔都无法拨动冰封的心弦。
比起和其他恶魔无意义交欢,他更愿意提上阿斯加列德(刀名)巡视领土,杀掉看不顺眼的虫子。
这方面看来,他和自己的双生弟弟阿斯莫德简直是两个极端,这个代表着色慾的魔神总喜欢将时间浪费在观察上。
是的,地狱象征色慾的魔神实际上没有真正的经验,比起切身体会,他更乐于观察生物行为,更喜欢看到其他人沉浸在慾望中的模样。
色慾魔神,单只是站在那,身上溢散的魔力就足以挑起生物心底最深处的慾望。
然而此刻,自利维坦诞生千万年来,头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慾望。
肉慾和食慾同时出现,想要吃掉对方的同时,也想死她。
想吻她但是看到铁质三角尖锐的顶部,连嘴也找不出来时,利维坦没由来失落。
若是此刻抱着她的不是人间化身就好了,可是他的本体还在地狱魔界之中,正提着阿斯加列德砍下一只烦人苍蝇的头颅,而身后已经堆了半人高的尸体。
他试图借杀戮平息体内的躁动,不过似乎并没有用。
利维坦便知道了,眼下自己所需的并非暴力与杀戮,而是她。
粗糙的手掐着少女的后脖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沿着脊背滑动——他并不明白这种行为叫做调,只是凭藉着本能想要触碰她,想要摸一摸光滑的肌肤。
如玉般,触手生温。
少女的呜咽陷在柔软的织物中,哭声被碎得不成样子。
细白腰肢上,一只有着明显色差的大掌牢牢禁锢,掌下残留着近乎青紫的掌印。
鬼域中不知何时下了场雨,出于鬼怪们的意料,这场雨并不像从前那样滚烫,带着要将他们焚烧成灰烬的温度和破坏欲。
而是宛如春雨绵绵,淋在身上叫他们不自觉魂体通红。
远处的某个鬼域中,羊角羊蹄、面若好女的青年眼波流转,咬唇克制着即将溢出的喘息,眉眼艳媚,恼怒中夹杂着一丝好奇。
边喘边骂。
“那傢伙到底在做什么,怎么”
饶是阿斯莫德一时间也没办法找出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如今的感受——不,那分明是属于双生兄长利维坦的感受。
难不成寡了这么些年的老菜帮子也终于有人要?
他对那位让利维坦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的对象产生了一丝好奇,振翅想去看,却发现翅根发软,根本无法飞翔。
青年跌坐在地,面上浮起一层羞恼的酡红,眼角的媚意几乎溢出,半咬着唇,喉结滚动,胸腔震鸣,克制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