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撒尼尔果真如他承诺的那般,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绅士有礼,看到她一身蒸腾的水汽、包裹的严严实实地从浴室出来也没露出异样,彷彿根本没察觉到她那点儿防备。
“床铺好了,放心吧,都是新被子。”青年指着床头燃烧的香薰蜡烛,“我睡觉习惯点香薰蜡烛,你介意吗?”
他表现的太过温和,叫奥莉薇娅心底没由来升起一股愧疚,虽然觉得香薰蜡烛点气味有些刺鼻,也没说什么,而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为自己的恶意猜测和防备而愧疚,温斯洛先生分明如此绅士,而且这样一位年轻英俊、身家不菲的精英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一个寡妇?
这并非奥莉薇娅妄自菲薄,而是只要纳撒尼尔表露出一丝想要寻找伴侣的意愿,小镇里的适龄女孩儿乃至男孩儿们都会为此疯狂。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拥有更优秀的伴侣。
奥莉薇娅想通之后,没忍住嗤笑自己过剩的自信心,没有拒绝青年的好意,而是略带羞涩的偏过头去,小声地道谢。
“没关系的奥莉薇娅,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青年表现的十分坦荡,愈发叫奥莉薇娅不齿起自己的警惕防备。
因为尴尬,女人再次道谢后便翻身上床,背对着青年缩入被窝中,闷声闷气道:“时间差不多了,纳撒尼尔先生,我们该睡觉了。”
说完,女人不由得面色一红——这话实在太有歧义了些,好像是在邀请他似的
纳撒尼尔对此似乎一无所觉,沉静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伴随着窗外暴雨的白噪音,宛如催人入眠的安眠曲。
“奥莉薇娅,我们是朋友对吧?”
“朋友的话,直接称呼我名字如何?”
奥莉薇娅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中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到对方询问的语气,下意识地便答应下来——温斯洛先生如此帮助她,她答应什么都不为过。
“好、好的。”
“那奥莉薇娅就先试着呼唤我一次吧。”
“唔纳撒尼尔好困”
耳边似乎传来谁的轻笑,低沉的嗓音如同琴弦震鸣,下一秒,唇上一湿,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口腔。
一道声音轻若呢喃,带着诱哄和夸讚:“好姑娘,再听话一点如何?”
奥莉薇娅只觉的自己在睡梦中喘不上气,嘴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舌根发麻,喉咙里发出难受的闷哼,一滴泪水从紧闭的双眸中滚落,划入浓密的黑发中消失不见。
是梦魇了吗?
深眠中的奥莉薇娅模糊地思考着,大脑如同生锈的齿轮迟缓地运转着。
但是很快,这一丝清醒在香气和青年的声音中消散——她彻底睡着了。
床边,半跪着的青年眼角眉梢流露着餍足,舔了舔湿润红肿的双唇,笑容温和中带着一丝难言的危险,狎昵地点了点女人的俏鼻。
“多谢款待,好姑娘。”
吧嗒——灯光灭去,房间里唯有燃烧的香薰蜡烛烛火幽幽。
很快室内的呼吸便平稳下来,显然房间里的两人都已经进入黑甜梦乡之中。
深夜悄然降临,随之降临的还有其他东西
从睡梦中苏醒时,首先恢复的是听觉——暴烈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大地上,不知是哪里的铁皮棚子被砸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后恢复的是触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冰冷气息一股股喷洒在被子外的手臂上。
再之后再之后奥莉薇娅便睁开了眼,视线陡然看到床头站着的高大人影。
一如昨夜。
恐惧、害怕、惊骇以及对纳撒尼尔的担忧一齐湧上,她用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的地铺,只能隐约看到一团漆黑的隆起。
雨衣杀手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声音嘶哑,嗤笑着:“他没事,毕竟我的目标并不是他。”
心里还来不及为青年的存活而开心,奥莉薇娅便面色一白,惊骇地望他。
目标不是他
眼角因为恐惧而溢出泪水,女人生怕自己的哭泣会惹他心烦,于是咬着下唇将悲泣堵在口中,只抬头怯怯地仰视他,试图唤醒杀手冷酷的心。
雨衣杀手哼笑,揉了揉她的脸颊,声音沙哑而危险:“宝贝,我不是说了,不要反抗?”
“你是我的,怎么敢和其他男人同住一间房?”
冰冷的、带着湿意的皮革手套游弋在脸侧,如同蛇类盘旋爬行,奥莉薇娅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和危险,俏脸惨白,惊恐万分。
“对、对不起,我错了”她希望自己的柔顺能换来温柔的对待。
只要能活下去,哪怕付出自己的身体哪怕付出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哼,油嘴滑舌的小东西,”杀手掐住女人柔嫩的脸颊,“想要我相信你的甜言蜜语,总得做出点实际行动吧?”
很显然,他希望她主动。
出身于古板保守的东方国度,奥莉薇娅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忍耐克制自己的慾望,女孩儿要矜持,不能主动,要保持纯洁,要柔顺乖巧,这些教育贯穿了嫁人前所有时光。
哪怕随着丈夫来到这个开放的国度,奥莉薇娅也无法改变教育对自己的影响。
她温柔羞怯,就算婚后也有其他男人示好,但她的心里眼里也只有自己的丈夫。
其实如果丈夫没死的话,他们应该很快也会走到离婚这步。
琼斯先生嫌弃她在床事上不够主动火辣,人偶似的他说一句她做一件,刚开始或许还有几分兴味,时间久了便觉得腻味。
她知道丈夫在外头有过其他人的。
可她能怎么办呢?离开了丈夫,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该如何活下去?
——用这个借口,奥莉薇娅一次次地劝自己忍耐,告诉自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久而久之,好像把自己成功洗脑了。
但丈夫死去时,湧上心头的第一感觉是放松和庆幸。
那一瞬间,奥莉薇娅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怕和伪善。
她根本不是善良温柔的好女人,而是个自私自利的坏东西!
丈夫死后她是想守着的可是、可是雨衣杀手太可怕了,她一个弱女子该如何反抗?
睡前信誓旦旦说能保护她的纳撒尼尔睡的像头死猪,根本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奥莉薇娅紧张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像是青少年时背着父母第一次看“违禁书”时那样,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羞耻——甚至是渴望——面上浮起两团漂亮的晕红。
她听到自己紧张的声音:“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杀手低低地笑起来,哄着她。
“宝贝,这件事该你自己来想。”
奥莉薇娅抿唇,犹豫一番,随后双手捧起男人带着皮革手套的宽大手掌,垂眸在掌心落了个轻吻。
“这样够了吗?”
“当然——”
“不够!”
下一秒,奥莉薇娅眼前一黑,一条黑布牢牢绑在脑后,遮盖住双眼。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粗重的呼吸撒满脸庞,属于男性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是带着潮湿的水汽还有一丝熟悉的、她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的雪松香气。
要窒息了
身体的高温烫的裸露的肌肤都泛起疙瘩,奥莉薇娅被他单手束缚住双腕压过头顶,舌根嘴唇不住发麻
好
女人喉中发出难耐的呜咽,泪水逐渐洇湿了丝带。
——(写不了自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