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雪茹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秦淮茹闻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她听到了一些争吵内容,脸色很不好看,对杜芳芳说道。
“姨!您怎么能这么说雪茹妹妹和喀秋莎妹妹?秋儿是韩家的孩子,也是我们大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妾室正根的说法!您以后别再这么说了!”
杜芳芳见秦淮茹也向着外人,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她的拿手好戏,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没天理啊!我亲外甥女也帮着外人欺负我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啊……”
她的哭闹声引来了左右邻居的探头张望,也让韩家小院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晚上,韩卫民回来,陈雪茹和喀秋莎都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秦淮茹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卫民哥,我姨她……她人是挺好的,就是这脾气和观念……老是针对雪茹和喀秋莎,还总想着抢秋儿,我这心里……”
韩卫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别急,我心里有数。她说是你亲姨,我们出于道义,供养她是应该的。但这个家,有这个家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不过,她出现的确实突然,我明天托人去她说的那个地方打听打听,总要求个稳妥。”
韩卫民便安排人去调查,而杜芳芳在闹了一场之后,似乎也收敛了一些。
但那双眼睛,还是时不时地黏在小韩秋身上,那种贪婪和渴望,让几个女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又过了几天,一场更大的闹剧爆发了。
这天中午,趁着秦淮茹在厨房炒菜,乔兰在井边洗菜,陈雪茹去了铺子里,何雨水上学没回来,院子里只有喀秋莎抱着刚睡着的韩秋,坐在椅子上轻轻摇晃。
杜芳芳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喀秋莎身后,突然伸出手,就要从喀秋莎怀里把韩秋抢过来!
喀秋莎虽然背对着她,但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她瞬间惊醒,她死死抱住孩子,惊叫道。
“你干什么!”
杜芳芳见抢夺不成,竟用力去掰喀秋莎的手指,面目狰狞地低吼道。
“把孩子给我!他是我们老秦家的!你一个外国女人,不配带他!给我!”
“不!我的孩子!”
喀秋莎死死护住韩秋,孩子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
两人的争执声惊动了厨房里的秦淮茹和井边的乔兰。
秦淮茹扔下锅铲就冲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气得脸都白了,上前用力拉开杜芳芳,怒喝道。
“姨!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杜芳芳被拉开,却还不依不饶,指着喀秋莎骂道。
“就是这个毛子女人!她要害我的外孙!我听见她偷偷用毛子话咒孩子!我不能让她害了孩子!”
这纯属是无稽之谈的污蔑!喀秋莎又气又委屈,抱着大哭的韩秋,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乔兰也赶紧跑过来,护在喀秋莎身前,对杜芳芳说道。
“杜大娘,您怎么能血口喷人!喀秋莎姐姐有多疼秋儿,我们都看在眼里!”
就在这时,韩卫民带着一个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了这混乱的一幕。
韩卫民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先快步走到喀秋莎身边,查看了一下她和孩子,确认没事后,才转向一脸慌乱的杜芳芳,声音冰冷如铁。
“杜芳芳,你不用再演了!”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干部,介绍道。
“这位是王干事,我特意请他从你所说的那个县里调查回来的。”
王干事推了推眼镜,严肃地看着杜芳芳,说道。
“杜王氏,或者我该叫你刘王氏?你根本不是什么杜芳芳,也不是被拐卖的。你原名叫王菜花,是县里有名的懒婆娘、泼辣货,丈夫早死,儿孙不孝,把你赶出了家门。你听说四九城有亲戚发达了,就四处打听,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了秦家一些陈年旧事,就想来冒充亲戚,讹诈钱财,是不是?”
王干事每说一句,杜芳芳(王菜花)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彻底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你……你胡说……”
她还试图狡辩。
王干事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说道。
“这是当地公社和派出所出具的证明,还有你儿子的证言笔录,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
真相大白!这个所谓的“亲姨”,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秦淮茹如遭雷击,她看着地上那个猥琐狼狈的老婆子,想到自己这些天来的真心付出和内心的纠结煎熬,竟然是被这样一个骗子耍得团团转,又是愤怒,又是伤心,身体都晃了晃。
韩卫民及时扶住了她,冷眼看着面如死灰的王菜花,对闻讯赶来的街道办工作人员和警察说道。
“同志,麻烦你们了。这个女人冒充他人亲属,企图拐骗幼儿,扰乱治安,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王菜花一听要被抓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磕头求饶的份。
“我错了!我鬼迷心窍!韩厂长,秦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别抓我……”
但已经晚了。
警察上前,毫不客气地将这个制造了一场闹剧的疯婆子带走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清净。
秦淮茹扑在韩卫民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卫民哥,对不起,我……我差点引狼入室……”
韩卫民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
“不怪你,你也是心地善良,想着母亲的亲人。只是这世上,人心叵测,以后我们多留个心眼便是。”
陈雪茹也走过来,拉着秦淮茹的手,说道。
“淮茹姐,别难过了,好在卫民哥明察秋毫,没让那老虔婆得逞。”
乔兰和喀秋莎也围拢过来,喀秋莎抱着已经止住哭泣、好奇地看着大人们的韩秋,轻声说道。
“秦姐姐,没事了,坏人都被打跑了。”
韩卫民看着围绕在身边的女人们和儿子,心中感慨,他揽住秦淮茹的肩膀,对众人,更是对秦淮茹郑重地说道。
“经过这件事,我更明白了,家宅安宁,比什么都重要。淮茹是我韩卫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