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早就在文华殿等著几个叔叔呢。
如今他们到了,出于对朱标的敬畏和害怕,所以一进大殿就跪下行礼。
这倒是给朱雄英整乐了。
哪有叔叔一见侄子,就立马跪下的?
若是朱雄英如今被册封太孙,那倒是说得过去。
偏偏朱雄英还没册封太孙,尽管朱元璋说他早晚是君,可毕竟还不是。
所以现在,面对朱棣他们,朱雄英还是晚辈侄子。
就算要立威,也不能乱来。
所以朱雄英开玩笑似的声音响起:
“哎呀呀,几位叔叔,何必对侄儿行此大礼?”
此话一出,就完美化解了叔叔跪侄子的尴尬。
同时,也让朱樉、朱h、朱棣、朱橚四人一愣。
随即都茫然的抬头,就看到朱雄英正坐在朱标的位置。
“雄英?”朱樉开口:“你爹呢?”
朱雄英:“在武英殿帮爷爷看折子,二叔,起来吧,你对我跪着,多少是有些不像话啊!”
朱樉苦笑一声,随即起来。
朱h也笑骂:
“你小子,不早说是你。”
朱棣:“怕不是故意,想占咱们这些叔叔的便宜?”
朱橚:“我看也是,雄英,你是不是故意的?”
朱雄英哈哈大笑:“是也不是,毕竟,我可没让叔叔们下跪,你们自己太积极!”
说著,也是起身,来到四个叔叔面前。
就从方才那番对话就看得出,四个叔叔对朱雄英,那是非常疼爱和重视的。
若是稍有不满,不小心给侄子跪下磕了头,那肯定就不会都说这些无所谓的玩笑话的。
朱雄英也知分寸,叔叔们重视他,他自然也尊敬叔叔们。
“终为。雄英拜见二叔,拜见三叔,拜见四叔,拜见五叔!”
马皇后生了五个儿子,所以这四个叔叔,自然也是和朱标、朱雄英最亲的!
“好了雄英,跟叔叔们这么见外做什么?”朱樉摸了摸朱雄英的头。
朱h更是一把将朱雄英搂起来:
“嚯,小子又重了。”
朱棣也仔细查看朱雄英,说:
“得知你染了痘症,四叔在北平也是担忧万分,如今没事,是我大明之幸啊。”
朱橚:“雄英,五叔给你带了一些草药,多少能修养身体,晚点五叔亲自给你熬制一些,你务必要喝啊!”
“好,多谢叔叔们挂念。”
朱雄英还挺开心的,毕竟叔叔们都很真诚,也非常的疼爱他。
这在皇家,是非常难得的。
甚至在大明,也恐怕是独一份。
只有朱雄英,在大明皇家,才是最受皇室所有人都疼爱重视的。
其实,若是朱雄英不死,这些叔叔们哪怕有心思,也未必会有什么动作。
更大的可能性,是真的维护这个侄子,拱卫他,坐稳皇位。
可朱雄英就算感动,可朱元璋给的任务,也不能不做!
他和叔叔们一个个寒暄之后,就忽然严肃起来,说:
“叔叔们,你们可知,为何爷爷不愿见你们?”
此话一出,气氛凝重。
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不只是朱元璋不愿意见他们,朱标似乎也不愿意见他们。
所以,才让朱雄英来。
朱棣心思深,就说:
“雄英,是不是父皇对我们有所不满?”
朱雄英深呼吸一口气,说:
“四位叔叔疼爱雄英,维护雄英,雄英都知道。所以,今日也不打算瞒着叔叔们。
确实,爷爷对叔叔们,很不满意。尤其是你们就藩这几年,可以说,爷爷意见非常大!”
一听这话,几个藩王心情一沉,都紧张起来。
“雄英,四叔最疼你了,你告诉四叔,你爷爷对四叔的不满是什么?”朱棣第一个忍不住。
紧接着朱h、朱樉、朱橚,都纷纷开口,紧张的询问。
朱雄英叹气:“今日,侄儿就一个个说与你们。至于改与不改,就看你们了!”
这话,一下子就把朱雄英的形象拔高。
这也是他采取的一个打压叔叔们的策略。
那就是以朱元璋来制造紧张的压力。
随即再自自身给出解决方案,让他们听自己的。
如此一来,就显示出了自己能给他们方法,解决问题,并且凸显出自己的能力和重要性!
“雄英,你快说,二叔一定听你的!”朱樉第一个表态。
朱h、朱棣、朱橚,纷纷附和。
朱雄英说:“那要不,一个个来?三叔,四叔,五叔,你们先出去等著。这各自的毛病,自己知道就好,是吧?”
几人纷纷点头,确实,各自的毛病,各自知道就好,大家在一起当众说出来,都挺尴尬难看的。
于是朱h、朱棣、朱橚,都赶紧到门口去等著。
大殿里留下朱樉,小心翼翼问:
“雄英,二叔还挺紧张的”
朱雄英苦笑:
“二叔,就你问题最多。你在封地胡作非为,导致西安府民不聊生。你说说,爷爷对你能满意?
还有,你对王保保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正妃那般虐待。和侧妃邓氏欺辱正妃,这是公然挑衅爷爷。”
提起这个,朱樉心里就不舒服,却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对。
“这些事,你爷爷都一清二楚?”
朱雄英点头:“自然,你和你那个侧妃邓氏干的事,可谓是天怒人怨。
你自己小心点吧,别哪天一不小心,害了自己不说,还害死了你疼爱的邓氏。”
朱樉一惊:“雄英,这这就危言耸听了吧?”
朱雄英冷笑:“危言耸听?若是让爷爷知道,邓氏在偷偷弄凤袍礼服你们睡的床还雕龙刻凤”
朱樉脸色一变,惊恐的看着朱雄英说:
“雄英,这些爹也知道?”
朱樉明白,私自睡龙床,还制造皇后礼服,形同谋反。
他也是太宠溺邓氏,所以才放纵邓氏如此。
只是他心中震惊,这龙床才有想法而已,只是选好了上等木料,还没开始雕刻,怎么就被人知道了?
朱雄英:“这些,制造皇后礼服的事,爷爷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邓氏这会儿,估计已经赐三尺白绫的体面了!
至于雕龙画凤的龙床,二叔,你可千万别弄出来啊。何必找罪受?你说是吧?”
朱樉这才松了口气,是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况且龙床确实还没弄。
“嗯?”
朱樉突然又是一惊,细思极恐的看着朱雄英:
“父皇还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了?”
这就是朱雄英利用自己穿越者的上帝视角,带给朱樉的压迫。
无人知之事,朱雄英先知。
“二叔,雄英虽然才八岁但毕竟是皇长孙。想知道什么并不难!”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朱樉汗毛炸立。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说:
“雄英你是知道的,二叔二叔最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