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看来，这家伙改造得还不错。
他握紧手中的左轮，心中涌起一股无力和愤怒。他不是医生，也不是科学家，他不过是个牛仔，一个巡海游侠。面对这种侵蚀心智的诡异病毒，他根本无能为力。手中的枪只会摧毁肉体，却无法净化灵魂。
“文明用语！”他低声咒骂，心中那股因无法彻底消灭赞达尔而产生的憋闷感愈发沉重。
正当此时，那几个围着石板的感染者似乎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他们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中闪烁着扭曲的好奇和攻击性。
“外来者”
“他…他身上有未知的气息！”
“抓住他！研究他！获取他身上的知识！”
他们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手脚并用地朝波提欧扑来，速度竟然不慢，还带着一股蛮荒的力量。
见鬼，这病毒还让这些普通人拥有力量了？
波提欧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更多的是决绝。
他绝不能放任这些被扭曲的感染者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会变成什么怪物，可能会伤害多少无辜的人。
既然无法拯救，那么给予解脱，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符合他“底线”的事情。
阻止他们伤害更多无辜。
“安息吧。”他轻声说道，像是在向这些曾经普通的人做最后的告别。
下一刻，他动了。
身体如同鬼魅般侧滑，精准地避开第一个感染者的利爪。左轮手枪几乎没有抬起，手腕一抖。
砰！
砰！砰！
战斗在瞬息之间展开，又在瞬息之间结束。
波提欧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三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缓缓吹散了枪口一缕青烟。他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
他收起左轮，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在远处游荡、对同伴死亡毫无反应的感染者，眉头紧锁。
“赞达尔，你这欠爱的小可爱”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寒意，“我迟早找到你，把你那铁疙瘩脑袋轰成渣！”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三天后，海悦城港口。
霍雨浩披着一袭低调的灰色斗篷，悄无声息地跟着人流朝着即将启程的货船走去。
同时精神探测展开，轻松地将码头的每个角落纳入监控。
忙碌的装卸工人、热情的商贩、巡逻的星罗士兵，还有
几个看起来有点不对劲的人。
“注意左侧第三个仓库，那两个搬运工可不简单。”天梦冰蚕在他的精神之海里轻声提醒，“他们搬运的箱子里空空如也，动作却像是在抬着重物一样。”
霍雨浩微微一笑，悄然改变方向，灵眸穿透木板，洞悉了真相。
箱子里藏着的，居然是魂导武器。
这帮人，估计是星罗帝国那边的走私犯，而且从里面魂导器的制作方式来看，明显是明德堂制造。
看来，明德堂里，有老鼠啊！
能把这么多制式武器拿出来走私，很明显地位不一般。
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两个人的眼睛偶尔闪烁着熟悉的蓝光，感觉很别扭。
不过登船的过程顺利得出乎意料。
这艘名为“海妖之歌”的货船满载着粮食与日用品，将绕过星罗帝国的南部港口。
霍雨浩的舱室在船的底层，虽然狭窄，却很隐蔽。
霍雨浩如今不管是名气还是长相，都是名人级别，要是被发现，那后果可想而知。
星罗这边，戴浩想杀他，许家在找他，实在不宜高调行动。
当货船离开港口时，他站在舷窗旁，目光投向渐渐远去的海悦城轮廓，心中也是有些担忧。
巡猎命途在他体内微微发热，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而且右眼皮又在跳了。
“附近有大家伙在活动。”伊莱克斯突然警示道。
突然，整艘船猛然剧烈震动。
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从船底传来，海水像潮水般疯狂涌入底层船舱。
霍雨浩急忙撞开舱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数条机械触手犹如巨蟒般刺穿了船体，闪烁着蓝光的金属表面上覆盖着怪异的生物组织。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触手正有节奏地搏动，仿佛活着一般。
“这是什么鬼东西？”天梦冰蚕的声音中透出震惊，“机械还是生物啊？”
乖乖，长得像是八爪鱼一样，但身体完全感觉不到属于生物的气息。
乘客们的哭喊声与警报声交织在一起，霍雨浩深吸一口气，手中凝聚出冰冷的弓弦，巡猎箭矢在他的指尖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此刻，整艘船的命运仿佛都寄托在这一箭之上。
在海面上，霍雨浩射出的巡猎箭矢瞬间在空中分裂成璀璨的冰晶网络，暂时冻结住了两条机械触手。
然而，更多的触手从水下如潮水般涌出，它们的表面开始浮现出扭曲的人脸轮廓，令人不寒而栗。
“物理攻击效果有限！”霍雨浩向后跃起，巧妙避开扫来的触手，“这些东西正在适应我的攻击模式！”
精神之海中，伊莱克斯快速分析：“它们拥有集体意识，核心一定在船底某处。小雨浩，用精神冲击试试！”
霍雨浩的眼中金光大盛，灵魂冲击如同无形的利刃刺向最近的触手。
那触手剧烈抽搐，表面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很显然，这次攻击有效。
但就在他准备扩大战果时，整艘船突然被抬离水面！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机械触手缠绕形成的“头颅”从海中升起，它的“面部”是成千上万张扭曲的人脸在蠕动。
“求知，代价”那怪物的声音混合着金属的冷漠与生物的低吼，宛若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奉献，知识”
霍雨浩的脑海里瞬间炸开了一朵眩晕的烟花。
这怪物的声音本身就像一剂毒药，渗透着模因污染。
他拼尽全力勉强开启了精神干扰领域，但还是差点中了招。
而且船上的其他乘客却已经开始变得不对劲。
他们的眼睛透出诡异的蓝光，嘴里开始念叨着那些听起来复杂得令人头疼的公式与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