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杨逍省了不少心力。
可若他始终这般优柔，难当大任，终究无法服众。
“得寻个法子，让他真正像个教主。”
“否则，迟早生乱。”杨逍暗自摇头。
“哎，爹，无忌哥哥，你们在谈要紧事吗？”
话音刚落，杨不悔牵着小昭走了过来。
“不悔妹妹，小昭姑娘。”张无忌转头见是她们，脸上顿时浮现笑意。
目光触及小昭时，更是不自觉停驻片刻。
实事求是讲，小昭年纪尚幼。
但容貌之秀美，竟似远胜身旁的杨不悔，不止一分半分。
张无忌身为男子，怎会不动心？
谁不喜欢这般温顺聪慧、眼神清澈又惹人怜爱的姑娘呢。
张无忌成为教主后，曾数次旁敲侧击地探问杨不悔，想把小昭调至身边。
可每一次都被杨不悔毫不留情地回绝。
这条路行不通，他只能另作打算。
回想当初，若非小昭引路，他无法进入秘道，更不可能练成乾坤大挪移。
他坚信，小昭对他并非全无情意。
某日，他鼓足勇气私下寻到小昭，满心期待地提出心愿。
谁知小昭神色平静，语气坚定地拒绝了他。
“小昭是老爷带回光明顶，专为服侍小姐的。”
“老爷与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此生不敢有忘。”
“无忌公子虽好，但小昭心中只认小姐一人，请公子见谅。”
话未说完，她已含泪下拜，姿态恭谨，却不容动摇。
偏偏这一幕被杨不悔撞见。
不多时，杨逍与五散人皆知教主竟逼得婢女落泪。
流言四起，张无忌百般辩解也无济于事。
自此，他只得压抑心绪，安守教主之位，不再轻举妄动。
自那以后，他也再未有机会见到小昭。
杨不悔处处提防，绝不让他们单独相处。
今日难得相见，张无忌心头微颤，仿佛旧日情绪又悄然涌起。
可小昭低眉顺目，始终紧随杨不悔左右，目光未曾落在他身上片刻。
“那我和小昭就不打扰你们议事了。”
留下这句话，杨不悔便拉着小昭匆匆离去。
张无忌欲言又止，连一句寒暄都未能说出口。
“我身为明教之主，难道真成了令人避之不及之人？”
他心中憋闷，却只能强作镇定，在杨逍面前沉默不语。
直到远离大殿，确认无人听见，杨不悔才长舒一口气，抚着胸口低声喃喃：
“真是吓死我了……”
小昭轻声道：“小姐，既然如此危险，我们还是暂缓离山的计划吧。”
“不行！”
杨不悔立刻瞪大双眼，语气坚决。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带你下山，你就带我去见那位大哥哥。”
“你说他能御剑飞行，难道全是假的？”
小昭急忙摇头。
“绝无虚言，奴婢亲眼所见。”
“那时……我就站在那柄飞剑之上，脚下是云海翻腾，头顶是明月当空。”
那段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夜风拂面，剑光如虹，那人背影挺拔，带着她划破长空。
那一刻的惊心动魄，至今仍令她心弦震颤。
她素净的面庞仿佛初雪般晶莹，此刻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
“我说的话，定不会骗小小姐。”
“只是老爷近来盯得紧，咱们还是缓上几日为妙。”
“等他心神松动些，再悄悄下山不迟。”
小昭话音落下，杨不悔只低低应了一声，神情蔫然。
当年杨逍将小昭带回身边时，杨不悔也曾暗自提防过她许久。
直到一次她贪玩独自外出，途中突遇一群恶狼围困。
孤身一人，眼看就要葬身狼吻之际，小昭竟凭空出现。
足尖轻点，身影如燕掠空，带着她飞离险境。
后来被追问多次，小昭才吐露真相——那身轻功，是她在上山前。
遇见一位白衣男子所传授。
自此之后，杨不悔便视她如亲妹，常拉着她筹划私奔出走之事。
每每让小昭哭笑不得，疲于应对。
如今她又旧事重提，拉着自己要故技重施。
小昭心中忍不住叹息。
到底是谁更像个孩子呢？
“可小姐，明教已入朝廷视线，武林正道恐怕很快便会有所举动。”
“到时候教中危难，人手必然吃紧。”
“我们真能一走了之吗？”
小昭低声劝道。
“怕什么？”杨不悔扬起脸，“无忌哥哥不是早已练成绝世神功了么？”
“再说我爹他们还得了紫火陨铁打造的神兵，威力惊人。”
“就算六大门派联手来犯，也绝非对手。”
她语气笃定，眉梢飞扬。
“况且现在谁不知道，无忌哥哥是武当张五侠的血脉。”
“张真人的嫡系传人。”
“若还有人敢勾结六大派攻打我明教。”
“岂不是自寻死路？”
小昭一时默然。
不知她是突然聪慧了，还是为了达成心愿，随口编出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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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细想之下，这些话竟也站得住脚。
加上心底深处，那一缕对“他”的牵挂始终挥之不去。
小昭终于点头。
“好，那就走。但在启程之前，我想先去见一个人。”
“见谁？”杨不悔疑惑地望着她。
“我的母亲。”
……
“江湖与朝堂，向来泾渭分明。”
“这明教竟公然对抗大元，实属罕见。”
嬴政负手而立，语带讥讽。
“陛下所言极是。”
李斯闻言，眼中精光微闪。
他整了整衣袖，恭敬行礼。
“大元与武林之争，由来已久。”
“武当派带领着其他五大门派，与明教联手，频频和大元的军队交锋。”
“大元朝廷与武林之间，几乎毫无关联，反倒处处对立。”
李斯缓缓向嬴政陈述他所掌握的情报。
“原来如此。”
嬴政神色淡然，并未显出太多兴趣。
“但这紫火陨铁，倒确实有些特别之处。”
“倘若能将其制成兵器，装备我大秦将士。”
“军中战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相较之下，他对大明武林局势并不上心，反而迅速将注意力转向了紫火陨铁。
“陛下，依臣估算，战力至少可增强十倍！”
蒙恬眼中闪过精光。
他方才已细细盘算过，若全军皆持此等神兵上阵，秦军的战斗力将产生何等飞跃。
“哪怕仅有部分精锐配备此物。”
“战力亦能翻涨三倍以上。”
蒙恬语气坚定。
嬴政听罢，目光微闪，透出几分振奋。
“这紫火陨铁确为炼器至宝。”
“数量定然稀少，否则也不会作为金榜奖励，赐予明教弟子。”
“想要大规模获取，恐怕不易。”
李斯拱手进言。
“嗯……诸位所言，均有道理。”
嬴政略一沉吟。
“可有人知晓何处能大量取得此物？”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
见无人应答，嬴政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满。
嬴孤影立于一旁，心中轻笑。
这皇帝老爹与蒙将军果真一心只为强军，见了金榜奖励，立刻便想挪作军用。
“父皇是否忘了，大秦境内还有一地，蕴藏丰富矿脉？”
嬴孤影慢悠悠开口。
瞧着嬴政那副急切神情，他决定点拨一二。
“矿脉……”
嬴政目光转向他。
“九公子所指，莫非是百越之地？”
李斯似有所悟，惊讶地望向嬴孤影。
嬴政与蒙恬等人神色也随之微动。
“百越早被韩国覆灭，此后便成废墟。”
“虽六国归秦后划入版图，但整片区域常年被毒瘴封锁。”
“我军多次尝试进入，皆无功而返。”
蒙恬低声道。
“谁不知百越地下藏有巨量资源。”
“可瘴气不除，开采无从谈起。”
嬴政忽然抬手，止住其言。
“孤影，你可是已有对策？”
嬴政心中隐隐觉得，嬴孤影提起这件事，背后定有深意。
血缘相连的父子之间，总有些难以言说的直觉。
嬴孤影嘴角微扬，语气从容：“大秦将士不必深入百越挖掘矿藏，只需派遣使者前去，便可与当地居民交换所需之物。”
话音落下，犹如雷霆炸裂，满朝文武皆为之震惊。
“交换？九公子是说，那片荒芜之地竟有人烟存在？”
“他们不仅活着，还能开采那些埋藏千年的矿石？”
这番言论如狂风扫过寂静湖面，激起层层波澜。百越——那个被遗忘多年的死地，竟仍有人存活，且掌握了开采矿产的秘密！
消息一经传出，朝堂之上顿时喧哗四起，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嬴政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嬴孤影身上：“你从何处听来这般奇事？”
他贵为帝王，统御天下，却从未得知百越尚有生人踪迹。而这位整日流连酒肆、声名不佳的九子，竟能道出如此秘辛？
他心头疑云密布。
“几年前，儿臣偶遇一位自百越而来的旅人，席间饮酒闲谈，才得知此事。”嬴孤影双手一摊，神色坦然。
“旅人？”嬴政低声重复，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困惑。
扶苏上前一步，语气谨慎：“九弟慎言，那位所谓旅人，或许只是随口杜撰，哄你取乐罢了。”
一旁的淳于越捋着胡须，慢悠悠接口：“年轻人阅历尚浅，容易轻信他人言语，也是常情。若能静心修学三载，或可明辨真伪。”
他话语温和，实则暗藏讥讽。
胡亥嗤笑一声：“什么旅人？怕是凭空捏造的人物吧！谁不会说几句虚话博关注？”
“我看他是想在父皇面前邀功罢了。”
殿内众臣纷纷侧目，无人附和嬴孤影之语。
就连嬴政，也仅存三分信意。
唯有盖聂静立一旁，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嬴孤影。
面对群起质疑，此人非但不慌，反而神情自若，仿佛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