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我们的老主顾,赵铁柱的传奇人生,也就在那神兽的吐沫声中,再次拉开了序幕!
各位看官,蔬菜5元一包,请抱紧自己的孩子,或是别人的老婆,理性投喂!
粘杆处的老歪脖子柳树下,一群蚂蚁在幸福而激情热烈的搬家,这一幕与官场升迁有个共通之处——都得找对路子,都得排队,偶尔还有插队的
这一日,春光明媚得像是刚被户部清水衙门擦洗过一般。赵铁柱四仰八叉地歪在粘杆处后院那棵老柳树下,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精准地压住了好几队正在行军的蚂蚁。他半眯着眼,目光却贼兮兮地追踪著另一支侥幸逃过他“肉山镇压”、正沿着树根蜿蜒前行的蚂蚁小队。晓税s 唔错内容
“啧,老几位,忙着呢?”他对着空气,实则是对着蚂蚁们嘀嘀咕咕,“瞧这阵仗,扛米粒这位,步伐六亲不认,一看就是捐纳的员外郎;前头这空手的…,步伐方正,必是科甲正途,两榜进士出身!嘿!那边儿几个想抄近道的,路走窄了啊…准是走了哪个中堂的狗洞门路!”
他正参悟著这微缩版官场生态,盘算著今晚是动用“俸禄”(几钱碎银子)去吃一碗加肉糜的烂肉面,还是继续在衙门口蹭老王头家的免费咸菜疙瘩,突闻一阵堪比八百里加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满院慵懒。
“铁柱!我的赵大人!您还在那摸鱼呐!” 纪老六那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又灌了三两黄汤,带着火烧屁股的焦灼和发现金子的狂喜,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赵铁柱连眼皮都没舍得抬,只从缝隙里瞥见纪老六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官袍下摆,以及那双快磨破底的官靴。他慢悠悠地翻了个身,给蚂蚁们让出条生路,嘟囔道:“老六啊,急啥?天塌下来先砸个高的,水干了先渴死头胖的。我这正进行学术研究呢,比较关乎国本,你勿扰,哈勿扰。”
“研究个锤子!”纪老六可不吃他这套,上去一把薅住赵铁柱的胳膊,那力道,让赵铁柱怀疑这老小子是不是偷偷练过大力金刚指。“宫里来人了!宣旨的公公脸都等绿了!点名找你!快起来!把你这袍子上的草屑拍掉,脸上的口水印子擦擦…哎哟我滴个老天爷,您这官帽里怎么还絮了个鸟窝?!”
一阵鸡飞狗跳,堪比衙门点卯前的混乱。赵铁柱被纪老六连拖带拽,弄到了粘杆处那间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四季漏财的正堂。
宣旨的太监果然面沉如水,眼神像两把冰锥子,在赵铁柱身上刮来刮去,仿佛在评估一坨能否糊上墙的烂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空气,像指甲刮过瓷片,“兹有西域番邦,进贡祥瑞神兽‘獬豸’一头,性通灵,能辨忠奸,识贤愚…”
赵铁柱噗通一声跪得标准,脑子却像被浆糊糊住了。“獬豸”?哪个超市大甩卖的听新的大糕点。
只见纪老六垂著头,看似恭敬,但那嘴角疯狂他么的上扬,都快咧到腮帮子了,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比偷油成功的老鼠还亮十倍,同时拼命朝他挤眉弄眼,意思是:傻小子,天大的富贵砸头上了!快接住!
“粘杆处行走赵铁柱,为人…呃,质朴,”太监念到这个词时微妙地顿了一下,仿佛咽下去只苍蝇,“特擢升为廉政新风办公所主事,钦此!”
“哦哦,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赵铁柱被纪老六在背后狠掐一把,才如梦初醒,慌忙磕头,接过那卷明黄绢帛。圣旨入手,沉甸甸的,就像甲方爸爸没提待遇,派人搞了个新任务,还发了个大奖状。
传旨太监甩甩拂尘,踩着嫌弃的步子走了。纪老六立马原形毕露,一个箭步冲上来,重重拍在赵铁柱背上“铁柱!我的赵大人!咱们的泼天富贵!他来啦他来啦!它迈著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了!”
赵铁柱揉着发麻的后背,一脸懵逼加警惕:“富贵?老六,你莫唬我!那‘獬豸’是啥物种?听着就不像吃素的!还有那办公所,干啥的?廉政新风啊大爷!?” 他眼神里充满了来自香港tvb经典画面的恐惧与爽快,“和先生您好!我是大清廉政新风主任赵铁柱,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们有足够证据相信你跟一桩价值四万万亿的银子贪污案有关”
“砰砰砰!”几声枪响,镜头停留在赵铁柱惊恐倒下的眼神中,渐渐变得模糊
“大人,大人,完了。我家赵大人又发癔症了”
赵铁柱眼角狂飙著泪,身体不停的在地上抽搐,手中的圣旨还顶着跪在地上的纪老头的后腰,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狂想的可怕未来。
“大人,姚明(饶命),别开枪,是我!老六!大人你莫急,听我说,那獬豸!传说是上古神兽!专呸呸奸臣!古书有云,楚王曾获此兽,置宫中以辨忠邪!”纪老六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开始他的历史小课堂,“陛下这是要效法先贤,下大力气整顿吏治了!你当了这神兽的主事,那就是手持尚方宝…宝…尚方胡萝卜!只要看谁不顺眼,就放狗放神兽!它一口唾沫纷飞,俺们就拿人!这功劳,还不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
看着纪老六那因极度兴奋而泛著油光的脸,赵铁柱心里那点侥幸瞬间灰飞烟灭。他太了解这老小子了,每次他眼睛亮成这样,准没好事!
就这样,赵铁柱的咸鱼躺平生涯,在皇帝的旨意中,和纪老六这老厨子的手拿把掐中,再一次的芭比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