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南看着秋紧张地看着笔记赶完了作业。
那种奇怪的题目对齐斯南来说就是小朋友过家家，对秋来说却像是如临大敌。
齐斯南看着他一开始认认真真，后面直接开始按自己的想法写了。
“你放弃了？”齐斯南看着之后他写下的离谱答案，感觉自己像在跟一个逐渐学习人类的伪人一起工作学习。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齐斯南实在不愿意相信他会被hp那些话威胁到。
出乎意料的是，秋点头说了嗯。
“什么东西啊我能知道吗？”齐斯南看着他，实在想不出来他到底需要什么。
“新的队服。”
秋说出了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为什么？”
“很多都脏得洗不干净了。”秋回答她，顺便走到衣柜边上给她展示了上面完全洗不干净的血迹。
“你是把它泡进血里了吗？”
齐斯南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几乎浸透了衣服的血迹。
“没有，大概出了几次任务之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秋大概也知道自己那个严重的恋血癖好，也就没有抱怨怪物流出来的血实在太多。
齐斯南大概想象了一下他出任务时的画面。
目前齐斯南已知扎进怪物脖颈一般会直接使他们死亡。
但如果是找准某个位置，怪物就不会死。
以此为基础，就会出现血液喷泉。
之前在禁区的时候秋就是这么干的。
他身边躺着的全是锋利的双刀扎了一下脖颈却没有死去，只能缓慢地等待血液喷尽。
它们那些恶心的血肉在地面上蠕动着。
秋就这样沐浴在血雾之中。
“好吧，我知道了。”
齐斯南实在不愿意想到那个画面，紧急地停止了想象。
“阿南，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忽然问了她一句。
“没有特别想要的。”齐斯南在末世前没什么物欲，现在也是。
“等有时间你可以去上层逛逛的。”
“我们没有异能，只是在落红而已。”
“不过也记得，别穿队服上去。”
“为什么？”齐斯南不解地问他。
“他们还是跟末世前一样存在歧视链，之前是人类和机器人，现在则是进化者和普通人，还有落红除我们之外的人，也就是超稀有进化者们。”
“其他分类的进化者们，他们的异能越强大，受到的尊重就越多。”
“但队长他们不一样。”
“他们的异能强大，副作用也是，所以被称为怪物之子。”
“大家跟厌恶怪物一样厌恶他们。”
“但他们不是好人吗，他们还保护了这里面的其他人。”
齐斯南实在不明白上层人类的逻辑。
“我不知道，但大家在很早之前，在这个队伍刚刚组建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混乱。”
秋闭了闭眼睛，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还不得不为了自己被许诺的条件而忍受着这一切。
秋看了一眼齐斯南肉肉的脸。
“还行。”他这么想着。
齐斯南没有注意到秋的眼神，只是仍然在沉思。
“那韩跃是不是被两边嫌弃了。”
“先是半机器人，在旧世界被歧视。”
“之后又是超稀有异能，在新时代被唾弃。”
齐斯南想起来今天h空降时说的那些关于机器人的话。
“毕竟他们不是人类，还是小心为妙。”
“韩跃听见这话的时候会难过吗？”
齐斯南思考着，并且努力回忆着过去他的表情。
很遗憾，是zero。
因为齐斯南压根没有注意到韩跃那边的动静。
他夹在最尴尬的处境中。
不知道在机器人那边，他会不会因为是人类被唾弃。
齐斯南忽然能明白他只喜欢他的小动物们而不喜欢跟人类交流的状态了。
施塔望和萧绳变好了不少，现在应该也会注意一下韩跃。
感觉大家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团队了。
齐斯南有些不习惯地厌烦起来。
至少这个她是这么认为的。
课程时间很快就到了。
齐斯南这回来得早了一点。
“老师，最近过得好吗？”齐斯南向站在讲台上的蒋以拂问好。
“还行，你们安全回来了？”蒋以拂看见她脸那个疤痕，有些心疼。“脸上没事吧？”
“没事。”齐斯南很想告诉她这应该是她受得最轻的伤，但最后，为了不让她多想些什么，就没有选择说出来。
只是保持了一贯的微笑。
林麦清见她们聊完了之后才走了进去。
上课铃响起，大家也全部到齐。
今天的课题很奇怪，是旧世界所使用的情感化机器人课程。
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就知道了。
齐斯南不用听这些东西，那些作业题就像是健康人类测试题。
她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和之前在高中时一样地趴在桌上观察每一个人。
这个教室好大，但人实在是太少了。
齐斯南看着改变了不少的萧绳和施塔望终于不会再说没两句就吵一架。
看见了林麦清安静地听课。
看见了身后宋虚檐假寐着。
最后她把目光转向韩跃。
韩跃没有和之前一样动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以拂结束了课程，从韩跃开始依次把他们的作业发下去。
韩跃把视线从黑板上转回来，他的那只义眼似乎闪着光芒。
下一秒，他的头忽然磕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蒋老师，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林麦清首当其冲地把蒋以拂先疏离出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家都一头雾水地看着林麦清送走蒋以拂。
“韩跃的特性，他受到刺激之后就会进入休眠，然后启动毁灭模式。”
“大家能撤开的先撤开”
林麦清的话还没有说完，韩跃就抬起头来，对着黑板就是一下。
爆炸箭炸开，把黑板完全炸裂。
“大家找好掩体，小心自己。”
“什么东西让他应激了？”齐斯南看着讲台边上蒋以拂离开时散落的试题卷。
齐斯南冒着爆炸的危险，捞了一张过来。
“机器人适应人类社会的试题卷？”
齐斯南看见上面的第一题就想起来了之前还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看过的那本书。
“果然昨天的事情还是让他出现了问题。”
齐斯南思考着，没有看见飞驰过来的极细的箭矢。
“走。”
秋使劲拉住她，往旁边跑。
“还好没事。”
秋看着齐斯南，又看了一眼还在失控状态的韩跃。
“再过一会，一会就可以了。”
林麦清的视线在怀表和韩跃之间来回移动着。
指针划过那条零刻线的时候，韩跃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