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微休息了一会之后，落红的大家又开始赶路了。
这座城市很繁华，至少在过去是的。
施塔望和萧绳带着他们在里面逛了逛。
“这个，刻字的珠子。”齐斯南在一家饰品店里看见了这些东西。
“真的会有人买吗？”她用手捻起一颗珠子。
触碰它的手立马染上灰尘。
“要不要找找自己的名字？”施塔望发现齐斯南好像对这种东西还挺感兴趣的，凑到了她面前。
“我会编手绳。”韩跃找到了放在边上的红绳。
“不行，找不到你的‘斯’字。”萧绳已经开始在标识着“s”的那一格挑选起来。
“这个行不行？”她拿起一个珠子放到了齐斯南掌心。
“思”
齐思南。
“不用了。”齐斯南看了一会那三颗摆在一起的珠子，然后别开视线。
“我们走吧。”秋倚靠在门框上，适时出声。
他们离开了那家店铺。
差不多也快逛完了。
他们在天黑之前离开了城镇。
“各位。”齐斯南眼前是日落黄昏。
刺眼又让人念念不忘的光线让齐斯南有些不适应。
她抬起手，遮挡住了阳光。
“那个‘思’是我弟弟名字里的。”
“请大家还是少提起他吧。”
“他叫什么？”
秋不合时宜的好奇心让气氛降至冰点。
“齐思归。”
齐斯南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欸，前面就是我们之前扎营的地方了！”
萧绳跑在最前面，一声叫嚷缓和了冰一样的气氛。
齐斯南从回忆中抽离，顺着萧绳的目光往前望。
她缓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林麦清跟在她身后。
他为了防止再发生宋虚檐那样的情况，会一直走在其他人身后。
“没事吧。”林麦清几步跟上她。
“我不在意。”齐斯南的语气跟平时没有区别。
“你担心他吗？”林麦清以为齐斯南跟他会是差不多的情况。
“不担心，他跟我不熟。”齐斯南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
“你来幸存者营地之前是一个人活下来的？”林麦清想起了在齐斯南加入落红之后被交到他手中的报告。
“是的。”
齐斯南坐在了草地上，边上就是河流。
林麦清噤声。
独活下来整整三年多的人。
林麦清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能走到现在。
比怪物更可怕的其实是日复一日的孤独。
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冷清。
他表情复杂地望了一眼把脑袋放在支起的腿上，手在揪草玩的齐斯南。
他似乎看见了那隐藏在外表下的黑暗。
就像施塔望说的一样。
“表面看起来阳光开朗背后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又阴暗成什么样子的。”
从末世里走出来的人都疯了。
林麦清好像回到了落红刚成立的那个最开始的时候。
每个人都留存着自己黑暗的一面。
或多或少地展示在了林麦清面前。
当然，他自己也曾深陷在过往之中，无法自拔。
一条热腾腾的烤鱼突然伸到了林麦清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辛苦了队长！”萧绳两只手各拿着一只烤鱼，睁着她的眼睛兴奋着。
“啊谢谢萧绳。”林麦清接过了她的鱼。
“没事？”秋坐到了齐斯南身边。
“没事。”齐斯南复读了他的话，顺便推开了他递过来的鱼。
“我没胃口。”她看着他解释着。
“你的梦话没提到过你的弟弟。”秋综合了一下他到目前为止听见过的梦话。
“嗯，我大概知道。”齐斯南重新把头低回去。
“其实我之前有过一个姐姐。”秋这么说着，把鱼随手插地上。
“与你齐名的那个杀手？”齐斯南被他的话挑起了兴趣。
“嗯。”秋看着齐斯南圆圆的脸，麻木的脸上有了一点表情。
“那个死在我刀下的杀手。”
秋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双手上。
“你看起来还挺怀念她的。”齐斯南这么说着，偏头看他。
“印象很深刻。”秋这么说着，忽然握紧双手。
“咱们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了吧。”齐斯南闭上眼睛，不愿再想起过去。
“萧绳。”施塔望坐在离齐斯南和秋远一点的位置，悄悄地叫住了准备躺下睡觉的萧绳。
“？”萧绳一头雾水，但还是凑了过去。
施塔望轻轻指了他们两下，然后等待了一会确认齐斯南和秋不会注意这边，开始跟萧绳咬耳朵。
“你有注意过他们两个人吗？”
“没有啊。”
施塔望忽然想起了过去萧绳的模样，心想真是多余问她。
“他们是情侣。”
“嗯嗯？”萧绳这下竖起了耳朵，转头看向那边。
“看不出来。”萧绳盯着他们看了很久，见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收回了目光。
“虽然娃娃脸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冰山脸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萧绳和施塔望一起想起了当时的一次。
萧绳某天把自己代入进了一个骑士的角色。
她举着纸做的长枪在休息室里胡乱冲撞。
“但我的冲锋，是堂吉诃德式的冲锋！！！”
大家都怕避之不及被误伤。
秋刚好有点事从房间里出来。
萧绳的长枪对着就冲了过去。
秋急速反应，侧身躲开的同时顺手给了萧绳一下。
萧绳吃痛地踉跄一下摔倒。
“你干什么？”
萧绳睁圆了眼睛瞪着她。
“你自己的问题，我只是反应了一下。”
秋毫无波澜地说着。
“什么叫是我的问题，你难道不知道伟大的萧大导演正在试道具吗？”
她站起到了秋面前，开始不断地念叨起来。
秋似乎是被她吵得脑子疼，一脚踹上她膝盖。
突然的力道让萧绳没反应过来，她就这样倒在了地面上。
秋黑着脸，蹲下来拔出刀。
但在萧绳向上看的视角里，秋是笑着的。
她感到头皮发麻，一时间什么也做不到。
“我不喜欢聒噪的孩子。”
她听见秋的低语。
“秋？”
林麦清在秋马上要把刀扎进萧绳心脏时及时出现。
秋似乎反应了过来，深深看了萧绳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你是说，他那种难以捉摸的性格，谈了一个就目前来看人还不错的齐斯南？”
萧绳想起那天的事情再看向靠在一起的他们跟见了鬼一样。
施塔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