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休息室。
“叶先生，你想和我聊什么？”
叶远没有坐下。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日内瓦湖。
“哈撒韦先生，您相信诅咒吗？”
“诅咒？”
“那是迷信。”
“我是个理性主义者，不相信这些。”
叶远转过身。
“那您相信‘黑天鹅之泪’吗？”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叶远走到他面前。
“因为您中了。”
“昨晚在罗斯柴尔德的酒会上，有人对您施了术。”
“如果我没猜错，您现在应该能感觉到，心脏偶尔会有刺痛感。”
“而且，这种刺痛感，会越来越频繁。”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见过。”
叶远语气平静。
“而且，我能救您。”
“你是医生？”
“算是吧。”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
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九根银针。
每一根，都细如发丝。
针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
“这是什么？”
“救命的东西。”
叶远拿起其中一根银针。
“但我需要您的配合。”
“怎么配合？”
“在论坛上，当您感觉到心脏剧烈疼痛的时候，不要慌张。”
“也不要呼救。”
“只需要坚持三秒钟。”
“我会在那三秒钟内，救您。”
“如果我不配合呢？”
叶远把银针放回盒子里。
“那您会死。”
“死在所有人面前。”
“成为‘黑天鹅之泪’的又一个牺牲品。”
“我明白了。”
“我会配合你。”
叶远点点头。
“那就好。”
他转身走向门口。
“对了，哈撒韦先生。”
“您的学生，唐宛如，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请您放心。”
“我会保护好她。”
“你爱她吗？”
叶远愣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
“爱。”
“虽然我自己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这个答案，来得太突然。
突然到让他这个活了七十多年的老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了。”
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
叶远没有再说话。
他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唐宛如正站在走廊上。
她看起来有些焦急。
“怎么样？”她问。
“没事。”
叶远拉起她的手。
“走吧，论坛快开始了。”
两人回到大厅。
此时，会议中心的主会场已经开放。
人群开始陆续进场。
唐宛如和叶远找到自己的座位。
那是位于第一排的席位。
旁边坐着的，都是各国的政要和商界巨头。
主持人走上台，宣布论坛正式开始。
第一位发言的，是某个小国的总统。
他讲了半个小时关于全球化的未来。
台下的人，有的在认真听，有的在低头看手机。
唐宛如全程都很紧张。
那个老人此刻正坐在主席台上。
他是第三位发言者。
按照流程，还有十五分钟，就轮到他了。
唐宛如下意识地握紧了叶远的手。
“别怕。”
叶远的声音很轻。
“我在。”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叶远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
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那不仅仅是导师。
更像是一个长辈。
一个在她最迷茫的时候，给了她方向的人。
如果不是他当年在哈佛的那堂课，她或许不会走上金融这条路。
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终于。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位“华尔街之神”，走上讲台。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关于财富的本质。”
台下的人都在认真听。
“很多人认为，财富就是金钱。”
“但我想说，那是错的。”
“真正的财富，是时间。”
“是健康。”
“是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
唐宛如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金钱，只是工具。”
他继续说道。
但声音，明显有些不稳了。
“它能买到很多东西。”
“豪宅，游艇，私人飞机。”
“但它买不到……”
他的话，突然卡住了。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台下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窃窃私语声开始蔓延。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哈撒韦先生？”
主持人走上前。
“您还好吗？”
他想说话，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
台下，有人已经开始惊呼。
“快叫医生！”
“他心脏病发作了！”
会场陷入了混乱。
就在这时。
叶远站了起来。
他没有慌张。
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喊大叫。
他只是平静的，走向主席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让开。”
他的声音不大。
但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哈撒韦先生。”
他开口。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
“当您感觉到心脏剧烈疼痛的时候，坚持三秒钟。”
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
九根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一些，超出他们认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