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一声令下，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张开。
目标，市京剧团，武生名角，关振山。
张国栋亲自带队。
他挑选了组里最精干的几名老侦查员，分作三班。
一张针对关振山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计划，迅速而严密地执行下去。
然而，三天过去了。
监控小组，一无所获。
张国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关振山，简直比钟表还准时。”
他在专案组的碰头会上，指著一张时间表，满脸的凝重。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吊嗓子，练功。”
“八点到剧团排练。”
“中午就在食堂吃大锅饭，从不开小灶。”
“晚上下了班就回家，偶尔去公园遛个弯，或者去国营商店买点日用品。”
“两点一线，简单得就像一张白纸。”
一个负责外勤的年轻侦查员忍不住抱怨起来。
“不光是规律，这家伙的反侦察意识强得吓人！”
“回家路上，一条街他能绕三个圈子！”
“还经常没来由地停下来，点根烟，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四下扫。”
“昨天，小王就差点被他发现了！”
另一人也附和道。
“组长，会不会是傻柱的情报有误？”
“我看这关振山，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他要真是敌特，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办公室里，一股焦躁和怀疑的气氛开始弥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主位的郑凡身上。
郑凡安静地听完所有汇报，手指在桌上轻轻敲著。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焦急，反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规律？”
他轻声反问，然后笑了起来。
“这种滴水不漏的规律，本身就是最大的不规律。”
郑凡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一个人，如果心里没鬼，他的生活应该是有偶然性的。”
“会突然想去哪家小馆子吃顿好的，会临时起意去看场电影，会因为下雨而提前回家。”
“而他，”郑凡的手指点在关振山的家庭住址上，“把生活过成了一张时刻表。这不是自律，这是伪装。”
“一种刻意维持给别人看的‘清白’。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国栋等人恍然大悟。
“那组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国栋急切地问。
郑凡转过身，目光变得深邃。
“改变策略。”
“从现在起，不要只盯着他见了谁，说了什么。”
“你们要去观察，他跟谁，在同一个空间里，出现了不该有的巧合。”
见众人还有些不解，郑凡进一步解释道。
“比如，在报刊亭，他买报纸的时候，谁‘恰好’也在旁边买烟？”
“在公园，他喂鸽子的时候，谁‘恰好’在他旁边的长椅上，看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报纸？”
“敌特接头，不会用语言，他们用的是环境，是道具，是转瞬即逝的眼神和动作！”
张国dong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明白了组长！”
他用力一拍手，立刻转身去调整监控方案。
侦查员们不再试图靠近关振山，而是将观察范围扩大到了他周围的整个环境。
望远镜，长焦相机，所有能用得上的设备都用上了。
他们像一群耐心的猎人，记录下关振山身边出现的每一个“路人”。
很快，异常出现了。
第二天下午，负责分析照片的侦查员发出一声低呼。
“组长！快看！”
郑凡和张国栋立刻围了过去。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三天之内，以三种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了关振山周围五米的范围内！”
侦查员指著三张不同的照片，语速飞快。
“第一次，是在东单的书店，他‘不小心’掉了一本书在关振山脚边，关振山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第二次，是在公交站台，他和关振山背靠着背，等同一路车，但一个从前门上，一个从后门上，全程零交流。”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上午，在公园里，关振山在东边的长椅上喂鸽子，他就在西边五十米外的另一个长椅上看书。”
这些接触，微弱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郑凡的提醒，它们会被当成无数个毫无意义的巧合，被彻底忽略掉。
“查！立刻查这个男人！”张国栋下令。
男人的身份很快被查清。
“刘建民，四十二岁，市文化局档案管理员。”
“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连续五年的先进工作者，邻里口碑极好。”
一个当红的京剧名角。
一个不起眼的档案管理员。
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却用如此诡秘的方式，进行着幽灵般的接触。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郑凡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专案组的成员都感到一阵振奋。
第四天，傍晚。
天色渐暗。
监控著剧团后台的小组，忽然传来了紧急汇报。
电话里，侦查员的声音压抑著巨大的激动。
“报告组长！”
“目标刚刚在化妆间，接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在一张废报纸的角落里，写了一行字！”
郑凡的心头一跳。
“写的什么？”
“明晚七点，老地方！”
侦查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写完之后，就把那张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郑凡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鱼，终于要咬下那个最关键的钩了。
郑凡一声令下，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张开。
目标，市京剧团，武生名角，关振山。
张国栋亲自带队。
他挑选了组里最精干的几名老侦查员，分作三班。
一张针对关振山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计划，迅速而严密地执行下去。
然而，三天过去了。
监控小组，一无所获。
张国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关振山，简直比钟表还准时。”
他在专案组的碰头会上，指著一张时间表，满脸的凝重。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吊嗓子，练功。”
“八点到剧团排练。”
“中午就在食堂吃大锅饭，从不开小灶。”
“晚上下了班就回家，偶尔去公园遛个弯，或者去国营商店买点日用品。”
“两点一线，简单得就像一张白纸。”
一个负责外勤的年轻侦查员忍不住抱怨起来。
“不光是规律，这家伙的反侦察意识强得吓人！”
“回家路上，一条街他能绕三个圈子！”
“还经常没来由地停下来，点根烟，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四下扫。”
“昨天，小王就差点被他发现了！”
另一人也附和道。
“组长，会不会是傻柱的情报有误？”
“我看这关振山，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他要真是敌特，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办公室里，一股焦躁和怀疑的气氛开始弥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主位的郑凡身上。
郑凡安静地听完所有汇报，手指在桌上轻轻敲著。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焦急，反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规律？”
他轻声反问，然后笑了起来。
“这种滴水不漏的规律，本身就是最大的不规律。”
郑凡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一个人，如果心里没鬼，他的生活应该是有偶然性的。”
“会突然想去哪家小馆子吃顿好的，会临时起意去看场电影，会因为下雨而提前回家。”
“而他，”郑凡的手指点在关振山的家庭住址上，“把生活过成了一张时刻表。这不是自律，这是伪装。”
“一种刻意维持给别人看的‘清白’。”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国栋等人恍然大悟。
“那组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国栋急切地问。
郑凡转过身，目光变得深邃。
“改变策略。”
“从现在起，不要只盯着他见了谁，说了什么。”
“你们要去观察，他跟谁，在同一个空间里，出现了不该有的巧合。”
见众人还有些不解，郑凡进一步解释道。
“比如，在报刊亭，他买报纸的时候，谁‘恰好’也在旁边买烟？”
“在公园，他喂鸽子的时候，谁‘恰好’在他旁边的长椅上，看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报纸？”
“敌特接头，不会用语言，他们用的是环境，是道具，是转瞬即逝的眼神和动作！”
张国dong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明白了组长！”
他用力一拍手，立刻转身去调整监控方案。
侦查员们不再试图靠近关振山，而是将观察范围扩大到了他周围的整个环境。
望远镜，长焦相机，所有能用得上的设备都用上了。
他们像一群耐心的猎人，记录下关振山身边出现的每一个“路人”。
很快，异常出现了。
第二天下午，负责分析照片的侦查员发出一声低呼。
“组长！快看！”
郑凡和张国栋立刻围了过去。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三天之内，以三种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了关振山周围五米的范围内！”
侦查员指著三张不同的照片，语速飞快。
“第一次，是在东单的书店，他‘不小心’掉了一本书在关振山脚边，关振山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第二次，是在公交站台，他和关振山背靠着背，等同一路车，但一个从前门上，一个从后门上，全程零交流。”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上午，在公园里，关振山在东边的长椅上喂鸽子，他就在西边五十米外的另一个长椅上看书。”
这些接触，微弱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郑凡的提醒，它们会被当成无数个毫无意义的巧合，被彻底忽略掉。
“查！立刻查这个男人！”张国栋下令。
男人的身份很快被查清。
“刘建民，四十二岁，市文化局档案管理员。”
“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连续五年的先进工作者，邻里口碑极好。”
一个当红的京剧名角。
一个不起眼的档案管理员。
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却用如此诡秘的方式，进行着幽灵般的接触。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郑凡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专案组的成员都感到一阵振奋。
第四天，傍晚。
天色渐暗。
监控著剧团后台的小组，忽然传来了紧急汇报。
电话里，侦查员的声音压抑著巨大的激动。
“报告组长！”
“目标刚刚在化妆间，接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在一张废报纸的角落里，写了一行字！”
郑凡的心头一跳。
“写的什么？”
“明晚七点，老地方！”
侦查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写完之后，就把那张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郑凡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鱼，终于要咬下那个最关键的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