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刘文杰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显而易见的头疼。
“小郑，你快来一趟吧。”
“娄晓娥跟疯了似的，就在我办公室里。”
“非说是你公报私仇，陷害许大茂。”
郑凡握著听筒，眼神平静如水。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淡淡地回道：“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动作不急不缓。
他对一旁待命的张国栋说：“我去处理一点私人恩怨的收尾工作。”
“专案组的档案排查，继续按计划进行。”
张国栋立刻立正：“是，组长！”
当郑凡走进红星派出所时，一股喧闹声就从所长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他推开门。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办公室里撒泼的娄晓娥。
她双眼通红，头发散乱，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养尊处优的体面。
正对着满脸无奈的刘文杰哭喊著什么。
看到郑凡进来，娄晓娥像被点燃的炸药桶。
她猛地冲了过来，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郑凡的鼻子上。
“郑凡！”
她尖叫着，声音刺耳。
“你这个小人！你就是嫉妒我们家大茂，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他！”
“你不得好死！”
刘文杰脸色一沉，起身就要呵斥。
郑凡抬手，制止了他。
他没有动怒，甚至没有后退半步，任由那尖锐的指责扑面而来。
他等娄晓娥吼完了，气息都有些不稳的时候，才平静地开口。
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说是我们陷害他，证据呢？”
娄晓娥被这句反问噎了一下。
证据？
她哪里有什么证据！
她随即更加激动地强辩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害他？！”
“整个大院里就你跟他过不去！”
“就是你！一定是你写的匿名信！”
郑凡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剖开她可笑的幻想。
“举报他的人，是电影院的李副主任。”
娄晓娥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李副主任？
这个名字让她有些发懵。
郑凡看着她，继续说道：“他收集许大茂的黑料，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个被你丈夫在工作上处处打压，前途受阻的人。”
“一个曾经追求过你，却被你丈夫当众羞辱的情敌。”
郑凡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进娄晓娥的耳朵里。
“你觉得，他需要我来指使吗？”
“情敌”两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刺了娄晓娥一下。
她当然知道李副主任的事。
当年李怀德确实热烈地追求过她，可她选择了能说会道，看起来更有前途的许大茂。
婚后，许大茂没少拿这件事在她面前吹嘘，说自己是如何把竞争对手踩在脚下的。
她一直选择相信许大茂的说法，认为那是丈夫有本事的表现。
可现在
郑凡看着她开始动摇的神色，继续追问，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他跟你说他下乡放映多辛苦，回来就跟你邀功。”
“说自己拿了先进个人，是真的吗？”
“那份伪造的先进个人材料，就是李怀德亲手交到纪委手里的。”
“人证物证俱全。”
娄晓娥的嘴唇开始哆嗦，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
郑凡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每个月那点死工资，你比我清楚。”
“够他买那么多好烟好酒吗？”
“够他在外面三天两头请客吃饭，维持他那点可怜的面子吗？”
“那些钱，是哪来的？”
“他倒卖电影拷贝，一部就能赚几十上百块，这些事，他告诉过你吗？”
句句诛心。
娄晓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不是傻子。
这些问题，其实早就盘旋在她心里，变成了一根根拔不掉的刺。
丈夫的收入和支出完全不成正比。
每次她问起，许大茂要么说是厂里发的福利，要么就说是朋友送的，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她为了家庭和睦，也为了自己那点虚荣，强行把这些怀疑压了下去。
她宁愿相信丈夫是真的有本事。
现在，这块遮羞布被郑凡血淋淋地揭开，让她再也无法逃避，无法自欺欺人。
她脚下一个踉跄，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倒下。
郑凡向前一步，靠近了她。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这，是他的第三个问题。
“纪委查到的，可不止是伪造材料和贪污公家财物。”
“他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作风问题，一旦全部坐实”
“到时候公告贴出来，全厂，甚至全系统通报批评。”
郑凡的目光落在她惨无人色的脸上。
“你娄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娄家”这两个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娄晓娥的身体剧烈地一晃。
她出身不差，从小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名声。
她可以忍受许大茂好高骛远，可以忍受他吹牛撒谎，甚至可以忍受他不能生育。
但她无法忍受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因为许大茂那些烂事，成为整个京城圈子里的笑柄。
她所有的歇斯底里，所有的疯狂，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许大茂毁掉的，不只是他自己。
还有她，还有她身后娄家的名声。
她缓缓地松开扶著桌子的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几天后。
关于许大茂的处理结果，正式下达。
公告栏前，围满了人。
【关于红星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的处理决定】
【经查，许大茂在申报先进个人过程中，存在严重的政治不诚实，伪造履历行为；利用职务之便，多次倒卖公家财物，贪污腐化；个人生活作风存在严重问题影响极其恶劣！】
【经研究决定，给予许大茂开除公职处分，并将其下放至京郊远风农场进行劳动改造，永不录用！】
处理结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严厉。
开除公职，下放农场。
这辈子，彻底完了。
而在公告下来的当天下午。
娄晓娥就向街道办递交了离婚申请。
态度决绝，没有半分犹豫。
又过了两天，一辆破旧的卡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许大茂戴着手铐，在两个纪委干部的押解下，面如死灰地被推上了卡车。
他看到了院子里冷眼旁观的众人，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郑凡。
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卡车发动，喷出一股黑烟，缓缓驶离。
许大茂凄惨的未来，被彻底锁定。
郑凡站在原地，目送卡车远去，神情淡漠。
也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叮！宿主彻底铲除社会蛀虫许大茂，令其永不翻身，大快人心！】
【惩恶扬善，正义执行度：完美！】
【奖励正义值2000点！】
【当前剩余正义值：2010点。】
【正义值已足够，是否开启白银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