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副局长。
脸色铁青。
车队刚到。
就看到这惨烈景象。
仓库外围。
敌特早已逃窜。
那道“错误信号”。
精准地传达了撤离指令。
避免了更大规模的冲突。
也让外围人员。
没有成为俘虏。
但这。
反而是好事。
王建功的人。
迅速控制了现场。
救出了所有能救的人。
仓库内。
一片狼藉。
控制室化为焦炭。
但主体建筑尚存。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副局长走下车。
目光扫过。
战场般的场景。
他听着下属的简报。
“主攻部队受阻。”
“郑凡小队奇袭成功。”
“成功阻止仓库被完全摧毁。”
“抢回关键情报。”
简报简洁明了。
却信息量巨大。
副局长沉默了。
他看向王建功。
王建功一身狼狈。
但毫发无伤。
他再看向远处。
郑凡。
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满身是伤。
却眼神灼灼。
副局长深吸一口气。
他绕过王建功。
径直走向郑凡。
步伐沉稳。
不带一丝情绪。
郑凡也看到了他。
他没有动。
只是静静站着。
等待着。
副局长走到郑凡面前。
停下脚步。
他打量著郑凡。
从头到脚。
最后。
目光落在郑凡的左肩。
那里。
血肉模糊。
“你叫郑凡？”
副局长开口。
声音低沉。
“是。”
郑凡回答。
“你做了什么？”
他问。
“执行任务。”
郑凡的回答。
依旧简洁。
“拆弹？”
副局长追问。
“是。”
“你差点炸死自己。”
副局长评价。
“为了救更多的人。”
郑凡回应。
“为了完成任务。”
“为了证据。”
副局长看着他。
眼神深邃。
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
只是点了点头。
“伤的处理。”
“立刻进行。”
他吩咐道。
几名医护人员。
立刻上前。
郑凡这次。
没有拒绝。
他知道。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看向王建功。
王建功站在不远处。咸鱼看书王 耕欣最全
脸上表情复杂。
他低下头。
避开了郑凡的目光。
副局长拍了拍郑凡的肩膀。
（是健康的那个肩膀）
“干得不错。”
“郑凡。”
“干得漂亮。”
这句话。
是对郑凡最大的肯定。
也仿佛。
在打王建功的脸。
王建功的脸色。
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郑凡微微喘息。
他知道。
这次行动。
他赌对了。
也立了大功。
但代价。
同样不小。
他的左肩。
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不过。
值了。
他看向副局长。
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风。
吹过。
卷起地上的尘土。
也吹散了。
一部分硝烟。
一切。
似乎。
尘埃落定。
但郑凡知道。
这仅仅是开始。
更多的挑战。
还在前方。
他必须变得更强。
他低头。
看了看自己的伤。
然后。
他抬起头。
眼神锐利如初。
他知道。
伤会好。
敌人。
还会再来。
他需要。
继续前进。
副局长的赞许，分量极重。
话音落在硝烟弥漫的空气里，竟压过了远处火焰的噼啪声。
郑凡呼吸粗重，但腰背挺得笔直。
一直等在旁边的医护人员，终于得到许可，提着急救箱围了上来。
“同志，请让我们处理伤口！”
其中一人伸手，想扶著郑凡去旁边的担架上。
郑凡没有动。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副局长身上。
副局长对医护人员微微点头。
“就在这里处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医护人员动作一顿，立刻领会，当即蹲下身，就地打开了药箱。
副局长的视线下移。
从郑凡坚毅的脸，落到他怀中紧抱的那个物件上。
那本被烧了半边，又被鲜血浸透的册子。
密码本。
紧接着，他的目光停留在郑凡的左肩。
破烂的衣物与翻卷的皮肉粘连在一起，暗红的血块凝固在上面。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剪开布料时，发出了抽气声。
那伤口触目惊心。
副局长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伤得重不重？”
他沉声问道，语气里的关切并非伪装。
郑凡的嘴唇有些发白。
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混著黑灰与血污往下淌。
他看着医护人员的剪刀，下颌绷紧。
“皮外伤。”
他挤出三个字。
声音沙哑，却很平稳。
他身旁的医护人员闻言，险些拿不稳手中的镊子。
皮外伤？
这分明是爆炸物造成的贯穿伤，里面很可能嵌著弹片，肩关节都可能碎了。
管这叫皮外伤，简直是疯了。
那名医护人员抬头看了看副局长，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副局长没有戳破郑凡的硬撑。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看了好几秒。
这种意志力，极为罕见。
随即，他伸出一只手。
“我看看。”
他指的是那本密码本。
郑凡没有迟疑。
他忍着剧痛，小心地挪动身体，用完好的右手将那本至关重要的册子递了过去。
副局长接了过来。
册子的封皮因为干涸的血迹而变得僵硬，边缘带着焦黑。
他翻开了册子。
他最初的表情，是公事公办的严肃。
他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
册子里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
有些字迹被血污弄得模糊，有些纸页被高温灼得发黄卷曲。
但大部分内容，都出奇地清晰。
看着看着，副局长的神情开始变化。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他原本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微微张开。
一抹异样的光，在他的眼底亮起。
那光芒起初是惊诧。
继而是发现。
最后，变成了一股熊熊燃烧的兴奋之火。
周围的干警们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不知道册子里写了什么，但他们看得懂自家领导的表情。
那焦黑的纸页上，一定记录着惊天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