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郑凡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昨晚的闹剧仿佛一场幻梦。
只是东厢房门口，似乎还残留着几滴若有若无的口水痕迹。
他锁好门，骑上崭新的二八大杠，迎著朝阳，前往红星派出所。
派出所里，人来人往，充满了清晨特有的忙碌气息。
“刘所，我来报到了。”
郑凡推开所长办公室的门。
刘文杰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臭小子，来得正好！”
他脸上带着笑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先坐，我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刘文杰亲自带着郑凡来到一间大办公室，这里是治安科的办公地点。
“同志们，都停一下！”
刘文杰拍了拍手。
“这位是郑凡同志，退伍转业干部，以后就是咱们治安科的新任科长！”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名警察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郑凡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隐藏在客气笑容下的不以为然。
一个22岁的毛头小子，空降来当他们的科长？
要说没背景，谁信？
“郑科长好！”
“欢迎郑科长！”
众人嘴上客气地打着招呼，但那份疏离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郑凡面色平静，只是对众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想在这里站稳脚跟，靠的不是资历，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行了，都认识了。”
刘文杰挥挥手，表情严肃起来。
“九点钟，全体开晨会，有重要案子！”
九点整，会议室。
气氛有些凝重。
刘文杰坐在主位，脸色黑得像锅底。
“说吧，老张，什么情况。”
一个年近五十，两鬓斑白的老刑警站了起来，他叫张建国，是所里的老人了，经验丰富。
“所长，还是红星轧钢厂的案子。”
张建国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从半个月前开始，轧钢厂的仓库就接连失窃。”
“一开始丢的只是一些边角料，厂里没太当回事。”
“但从上周开始，情况严重了。他们丢的，是给国家重点项目特供的一批高强度螺栓和轴承！”
“这批零件要是不能按时补上，会直接影响重点项目的进度，后果不堪设想！”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看书屋暁说枉 埂辛醉全
在这个年代，耽误国家重点项目，那可是天大的事！
刘文杰一拳砸在桌子上。
“查！查了半个月，有什么线索？”
张建国的头垂得更低了。
“没有。”
“仓库周围没有目击者，现场被破坏得很干净，除了几个模糊的脚印，什么都没留下。”
“我们排查了厂里所有有前科的人员，也审了仓库的守卫，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这伙贼，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压力，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刘文杰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郑凡的脸上。
“小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郑凡身上。
“这个案子，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刘文杰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从今天起，由你和老张共同负责。你，担任主导侦破工作。”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让一个刚上任的、嘴上没毛的年轻人，主导这么重要的案子？
所长是疯了吗？
还是说，想让这个关系户出个大丑，自己滚蛋？
张建国也是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刘文杰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郑凡站起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铿锵有力。
他没有丝毫的推脱和畏惧。
对他来说，这正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刘文杰欣慰地点了点头，将厚厚的一沓卷宗推到他面前。
“这是目前所有的资料，你先看看。”
郑凡接过卷宗，没有坐下，就那么站着，快速翻阅起来。
他的阅读速度极快，目光如电，几乎是一目十行。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等著看他能看出什么花来。
不到五分钟，郑凡翻完了所有卷宗。
他合上文件夹，抬起头。
“刘叔，老张。”
他看向两人。
“我认为，之前的侦查方向，有三个明显的疏漏。”
此言一出，张建国的老脸瞬间就红了。
一个毛头小子，看了五分钟卷宗，就说他半个月的工作有三个疏漏？
“第一，你们只盯着厂内的有前科人员，却忽略了外部销赃渠道的排查。
“这么大批量的特种零件，不是普通废品站敢收的，必然有专门的地下渠道。”
“第二，现场的脚印虽然模糊，但可以大致判断出鞋码和磨损情况。卷宗里只记录了尺寸，却没有对磨损特征进行分析，这说明作案人里，可能有腿部受过伤，或者有特殊走路习惯的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郑凡的手指，在卷宗上轻轻一点。
“失窃的都是高价值、难获取的特种零件，这说明，作案人非常清楚仓库里什么东西最值钱，也知道怎么避开巡逻。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蟊贼，内部必然有高许可权的内应！”
三点分析，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刚才还满脸不屑的警察们，此刻看郑凡的眼神已经变了。
张建国更是额头冒汗，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得这么深，这么透！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刘文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郑凡看着卷宗里一份不起眼的人员背景调查表，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他抬起头，对刘文杰说。
“刘叔，我想申请提审一个人。”
“谁？”
“红星轧钢厂，采购科副科长，李卫东。”
第二天，清晨。
郑凡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昨晚的闹剧仿佛一场幻梦。
只是东厢房门口，似乎还残留着几滴若有若无的口水痕迹。
他锁好门，骑上崭新的二八大杠，迎著朝阳，前往红星派出所。
派出所里，人来人往，充满了清晨特有的忙碌气息。
“刘所，我来报到了。”
郑凡推开所长办公室的门。
刘文杰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臭小子，来得正好！”
他脸上带着笑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先坐，我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刘文杰亲自带着郑凡来到一间大办公室，这里是治安科的办公地点。
“同志们，都停一下！”
刘文杰拍了拍手。
“这位是郑凡同志，退伍转业干部，以后就是咱们治安科的新任科长！”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名警察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郑凡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隐藏在客气笑容下的不以为然。
一个22岁的毛头小子，空降来当他们的科长？
要说没背景，谁信？
“郑科长好！”
“欢迎郑科长！”
众人嘴上客气地打着招呼，但那份疏离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郑凡面色平静，只是对众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想在这里站稳脚跟，靠的不是资历，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行了，都认识了。”
刘文杰挥挥手，表情严肃起来。
“九点钟，全体开晨会，有重要案子！”
九点整，会议室。
气氛有些凝重。
刘文杰坐在主位，脸色黑得像锅底。
“说吧，老张，什么情况。”
一个年近五十，两鬓斑白的老刑警站了起来，他叫张建国，是所里的老人了，经验丰富。
“所长，还是红星轧钢厂的案子。”
张建国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从半个月前开始，轧钢厂的仓库就接连失窃。”
“一开始丢的只是一些边角料，厂里没太当回事。”
“但从上周开始，情况严重了。他们丢的，是给国家重点项目特供的一批高强度螺栓和轴承！”
“这批零件要是不能按时补上，会直接影响重点项目的进度，后果不堪设想！”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这个年代，耽误国家重点项目，那可是天大的事！
刘文杰一拳砸在桌子上。
“查！查了半个月，有什么线索？”
张建国的头垂得更低了。
“没有。”
“仓库周围没有目击者，现场被破坏得很干净，除了几个模糊的脚印，什么都没留下。”
“我们排查了厂里所有有前科的人员，也审了仓库的守卫，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这伙贼，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压力，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刘文杰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郑凡的脸上。
“小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郑凡身上。
“这个案子，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刘文杰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从今天起，由你和老张共同负责。你，担任主导侦破工作。”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让一个刚上任的、嘴上没毛的年轻人，主导这么重要的案子？
所长是疯了吗？
还是说，想让这个关系户出个大丑，自己滚蛋？
张建国也是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刘文杰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郑凡站起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铿锵有力。
他没有丝毫的推脱和畏惧。
对他来说，这正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刘文杰欣慰地点了点头，将厚厚的一沓卷宗推到他面前。
“这是目前所有的资料，你先看看。”
郑凡接过卷宗，没有坐下，就那么站着，快速翻阅起来。
他的阅读速度极快，目光如电，几乎是一目十行。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等著看他能看出什么花来。
不到五分钟，郑凡翻完了所有卷宗。
他合上文件夹，抬起头。
“刘叔，老张。”
他看向两人。
“我认为，之前的侦查方向，有三个明显的疏漏。”
此言一出，张建国的老脸瞬间就红了。
一个毛头小子，看了五分钟卷宗，就说他半个月的工作有三个疏漏？
“第一，你们只盯着厂内的有前科人员，却忽略了外部销赃渠道的排查。”
“这么大批量的特种零件，不是普通废品站敢收的，必然有专门的地下渠道。”
“第二，现场的脚印虽然模糊，但可以大致判断出鞋码和磨损情况。卷宗里只记录了尺寸，却没有对磨损特征进行分析，这说明作案人里，可能有腿部受过伤，或者有特殊走路习惯的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郑凡的手指，在卷宗上轻轻一点。
“失窃的都是高价值、难获取的特种零件，这说明，作案人非常清楚仓库里什么东西最值钱，也知道怎么避开巡逻。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蟊贼，内部必然有高许可权的内应！”
三点分析，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刚才还满脸不屑的警察们，此刻看郑凡的眼神已经变了。
张建国更是额头冒汗，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得这么深，这么透！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刘文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郑凡看着卷宗里一份不起眼的人员背景调查表，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他抬起头，对刘文杰说。
“刘叔，我想申请提审一个人。”
“谁？”
“红星轧钢厂，采购科副科长，李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