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回忆思索(1 / 1)

碎片撞上石阶,发出清脆的响声。苏牧阳的手垂了下来,指尖还在抽搐。他盯着那根香柱,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像压了块铁。

偏了。

不是风的问题。

是他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知道不能再试第二次。身体快到极限,连抬手都费劲。刚才那一掷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现在连坐直都要靠墙撑着。

但他不能停。

停下来就是死。

甲和乙还靠着断墙,一个咳血,一个昏迷。他们能不能活,全看他还能不能想出办法。

他闭上眼。

不是放弃,是换个方式打。

外面的声音慢慢淡了。毒雾的甜腥味还在,可他已经不去闻它。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在敲铜锣。他知道那是毒素往脑子里钻。他开始数心跳。

一下。

两下。

三下。

慢,但没乱。

只要节奏还在,脑子就能转。

他想起杨过教过的第一课:遇事别急出手,先看三遍。看对手,看地形,看自己有没有退路。那时候他觉得这老头啰嗦,现在才明白,真正的高手,赢在动手之前。

他开始翻记忆。

从进江湖第一天起,所有跟毒有关的事,全都过一遍。

药王谷的老头给他讲过七十二种草毒,其中有一种叫“青骨散”,症状是四肢发麻、视线重影。解法是用井底寒水泡脚半个时辰。当时他还笑,说这算哪门子解药,不如直接躺平。

但现在想想,冷,是个关键。

黄蓉有一次在饭桌上提过一嘴:“有些毒怕冷不怕热,你要是中了,别往火堆边凑,找个冰窖钻进去。”她说话总是轻描淡写,可每句都有讲究。后来他才知道,她说的“有些毒”指的是五毒归墟散。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他脑子猛地一震。

五毒归墟散。

畏寒。

遇冷则凝。

发作时最忌内力运转过快,否则毒素随气血冲脑,当场暴毙。

他立刻检查自己的状态。

手脚冰冷,额头却在冒汗。

这是典型的内外失衡。

说明毒素已经开始影响体温调控。

但他刚才运功炸剑,等于主动加速循环。

等于给自己喂毒。

蠢。

太蠢了。

可也正因为那一炸,西北角喷出了清流。

那不是普通的水。

是冷的。

带着地底寒气的那种冷。

他睁开眼,看向裂缝方向。

虽然视线模糊,但他能感觉到那边的空气不一样。

更凉。

像是冬天早晨掀开井盖冒出的那股湿冷气。

如果那里真是寒泉口

能不能当解药用?

他继续回忆。

杨过确实说过雪心兰能解此毒。

那种花长在悬崖背阴处,常年结霜,采下来捣碎敷在穴位上,能逼出部分毒素。

可这地方哪来的雪心兰?

荒山野岭都没见过几株。

除非

有人工替代的方法。

他忽然想到郭靖提过的一件事。当年守襄阳,军中医官用雪水混合艾草灰给中毒士兵擦身,虽不能根治,但能延缓毒性发作。原理就是靠低温让毒素沉淀。

那么问题来了——

能不能把寒泉引过来?

他盯着三根香柱。

它们排成品字形,底下连着毒囊。

香燃烧后释放某种粉末,与地下气体反应,生成毒雾。

而阵法结构维持气流走向,确保毒雾不散。

刚才玄铁剑炸开,引发共振,震裂了一根香柱基座,导致西北角清流喷出,打断了频率平衡。

说明这个阵,怕震动,也怕温度突变。

如果再来一次干扰

比如把寒泉水引到香柱根部?

低温接触高温燃烧体,可能造成爆裂或熄灭。

就像冷水浇进热锅,会炸。

他眼睛亮了一下。

有门。

可怎么引?

他身上没工具。

甲和乙都倒了。

他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低头看手。

虎口还在流血,血滴在地上,混进灰尘,变成暗褐色。

他摸了摸怀里,那片玄铁碎片还在。

刚才投出去的是大块,这片是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锋利。

他忽然想起布条上的金属丝。

那种材质也能导震。

如果能把碎片绑在什么东西上,扔向泉口,制造一次小型共振

也许能让更多水流出来。

但扔得准吗?

他现在的手抖得像筛子。

不行。

得换思路。

他闭眼,重新梳理。

寒泉是外力。

香柱是目标。

中间缺个桥梁。

有没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利用?

他回想刚才战斗的细节。

黑袍人点香时,用的是铜钳。

那钳子一头弯成钩状,明显是用来夹香调整位置的。

如果能找到那把钳子

或者类似的金属物件

再配合一点外力

他忽然睁眼。

神雕来过这里。

它爪子上戴的是铁套,专门用来抓硬物。

上次救甲的时候,它扑下来,铁爪刮过地面,留下四道划痕。

那铁套是不是还在?

他艰难地扭头,往庭院中央看。

毒雾太浓,看不清。

但他记得大致方位。

就在鼓台西侧三丈左右。

如果铁套没被收走

他可以用碎片当飞镖,射向铁套,制造撞击声。

声音传到泉口,引发共鸣。

哪怕只多流出一点水,也可能打破平衡。

但这招太悬。

误差一大,全盘皆输。

他需要更稳的办法。

他开始想自己还有什么装备。

腰带还在。

靴子里藏着一把薄刃,平时用来削果子。

衣服破了,但内衬的布条还能用。

还有甲的匕首。

刚才他摸过,刀柄上有刻痕,说明重心稳定,适合投掷。

可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拿不动刀。

除非

有人帮他。

可谁?

乙昏迷。

甲半醒。

外面没人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

他只能靠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喉咙里的腥味。

不能再等了。

每一秒,毒素都在往骨头里渗。

他决定赌一把。

不是赌命,是赌脑子。

他先把小碎片放进嘴里含住,防止掉落。

然后伸手,把靴子里的薄刃拿出来。

刀很短,但够锋利。

他用刀尖割下一段腰带,缠在左手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这根带子,是他最后的工具。

如果能甩出去勾住什么,或许能借力挪动身体。

他抬头再看香柱。

中间那根烧得最旺。

底部也有裂纹。

比刚才更明显了。

是刚才爆炸的余波震的?

还是燃烧本身造成的热胀冷缩?

如果是后者

说明它本身就快断了。

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能让它彻底崩裂。

他忽然笑了。

笑得很轻。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蠢到家但可能管用的法子。

他记得小时候看电影,主角用镜子反光引敌人注意。

那时候觉得假,现在想起来,光确实能传信息。

这里没镜子。

但他有玄铁碎片。

那东西虽然小,但表面光滑,能反光。

如果他能用碎片把月光照过去

照在香柱裂缝上

持续加热某个点

会不会加速断裂?

可问题是——

今晚有月亮吗?

他抬头。

毒雾遮天,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记得,进来前,天气晴朗。

应该有月。

他等。

一动不动。

眼睛死死盯着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

几分钟后。

一丝微弱的光,穿透雾层。

不多,但够了。

他立刻把碎片举起来,调整角度。

光斑落在地上,晃动。

他慢慢移动手,让光点爬上石阶,靠近香柱。

近了。

再近一点。

光斑终于照在裂缝边缘。

他屏住呼吸,稳住手。

虽然抖,但他用牙齿咬住袖子固定胳膊,硬是把动作压了下来。

光点停在裂缝上。

不动。

他等着。

等着温度升高。

等着那一根该死的香,自己烧断。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他能感觉到汗水顺着太阳穴往下流。

手指僵硬。

肩膀像被钉住。

但他没动。

他知道,现在动一下,前功尽弃。

突然。

香柱发出一声极轻的“咔”。

他眼睛猛地睁大。

来了。

要断了。

他把光点微微下移,集中在最脆弱的位置。

继续烤。

又是一声轻响。

比刚才大。

他嘴角动了一下。

低声说:

“寒泉可引否?”

话音未落,香柱底部裂纹扩大,火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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