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被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半步,对着无三省解释:“三叔,这是沐星,小哥的朋友。
沐星听到提及自己,只是微微颔首,对着无三省的目光笑了笑,没有多余的话。
【按照之前说好的,她只负责技术,剩下的无邪他们解释。】
无三省闻言,目光当即转向张起灵,见他迎著自己的视线,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张起灵从不多言,但他认的人从不会错。
无三省这才收起眼底的探究,攥着火把的手松了松,语气缓和几分:“既然是小哥的朋友,那便信得过。潘子,先带弟兄们往安全处撤,有话路上说。”
“好的,三爷。”潘子沉声回应,语气里满是干脆,他快速扫了眼身后的队伍,伸手将身边一个踉跄的伙计扶稳,又对着其他人扬声道:“动作快些!先往前面的开阔地走,我断后!”
潘子话音刚落,就利落地转身,一手扶著个胳膊被蛇咬到、脸色发白的伙计,一手攥着火把往队伍后方挪,还不忘回头叮嘱:“都把家伙攥紧了!别光顾著走,留意脚边动静!”
无三省看向张起灵,抬手轻轻抬了抬下巴,语气干脆又带着倚重:“小哥,辛苦你前头带路,留意著点周围动静。
他攥着火把的手稳了稳,目光扫过身后的队伍,显然是默认了让张起灵来掌控前行的节奏。
张起灵没多言,只是微微颔首,握著黑金古刀的手紧了紧,脚步快速地踏向身前的密林,沐星跟在身边,和他一起探路。
他走得极稳,每一步都避开了地上的藤蔓与湿滑的苔藓,目光扫过两侧树丛时,连藏在枯叶下的蛇蜕都没放过。
张起灵往前探了几步,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前方密林忽然开阔,露出一片约莫半亩地的空地,地面铺着干燥的落叶,四周有几棵粗壮的老树,既能遮风,视野也足够开阔。
他俯身摸了摸地面,又抬头扫过树桠间,确认没有蛇虫盘踞的痕迹,才回头对着无三省点头。
“就这儿休整!”吴三省走上前,往空地中央照了照,“潘子,带两个人把周围的枯枝清理了,再撒圈硫磺,其他人先歇口气,检查下装备和伤口。”
胖子一到空地就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众人各自散开找了个地方坐下。
无三省掏出水壶抿了口,转头就对着无邪沉下脸:“你说说你,我是不是早跟你讲过别跟来,别跟来!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无邪心里早翻了个白眼,知道他的计划,心里暗中腹诽,【我真不来,你指不定更不痛快!】
嘴上却梗着劲儿,把手里的木棍“咚”地往地上一扔:“要不是你是我三叔,谁乐意跟来。微趣暁说 已发布蕞芯彰踕”
“你!哎——”无三省被这话堵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重重叹了口气,没再吭声,空气瞬间静了下来。
一旁的谢雨辰适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三爷,有几件事,我想问问您。”
“让你管好你谢家的事儿,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无三省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意,他知道谢雨辰想要问什么,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当时我拿着东西来问三爷您,您什么都不说,只说让我管好谢家,现在也是,我自己顺着线索找来了,您还是让我管好谢家。”谢雨辰望着无三省,语气里藏着掩不住的困惑,连带着尾音都多了几分追问的意味。
【怎么,明明当初就没有管过谢家,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人,现在又让自己管好谢家,凭什么?】
谢雨辰从沐星说无三省和解连环共享一个身份开始,他就怀疑和自己说管好谢家的人是他。
呵,现在谢家是谢雨辰的谢,而不是解连环的谢,谢家他会管好,但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回去就把解连环从族谱里划掉。
现在还得按照计划进行。
沐星和张起灵就在旁边坐着看戏,是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排练好的,看样子无邪和小花演的非常好,真情流露。
张起灵肩上的小人,正襟危坐着,手里还拿着爆米花【看戏?我最喜欢啦!】
“你看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也是,无邪也是!”无三省皱着眉,话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语气也沉了几分。
没等其他人接话,拖把就忍不住在一旁开了口,满是抱怨道:“来之前说好的活比较轻松,这一路上大家伙儿都受伤了,都几天了,目的地没有影,我兄弟就已经伤了一半。”
几人朝着拖把的方向看去,他还在那对着无三省皱眉说著,“还说你熟悉这个地方,你熟悉个屁,在蛇窝里扎营,刚刚要不是那个女的,我们只怕都要折在那。”
“哎,你”无邪忍不住上前找他理论,潘子也一脸不善地看着拖把,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
“回来。”无三省叫住了他。
“三叔,他都这样说你了,你还忍。”无邪瞪大眼睛,不明白三叔这样的做法,他向来都是不吃亏的性子,怎么偏偏这次压着不动。
“他们都是花钱请来的,只认钱不认人。”无三省叹了口气解释道。
无邪攥著拳,胸口还憋著股气,却也知道三叔的话在理,只能恨恨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仍带着火气瞟向拖把。
潘子见状,也缓缓收回了手,但看向拖把的目光依旧冷硬,像在无声警告,再敢多嘴,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拖把被潘子那眼神扫得一憷,刚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可脸上还是挂著不服气,嘀嘀咕咕地转开了头,没再敢直视无三省。
正好看见坐在他旁边的人拿着水壶在他要坐的地方浇水洗手,伸手狠狠拍向那人的脑袋,把人拍倒在地上。
“你干嘛?”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满是戾气:“老子要坐的地儿,你在这儿洗手,把地弄湿了,老子送你去喂蛇!”
那人捂著脑袋,身子缩了缩,语气带着几分怯懦又小心翼翼地解释:“老大,这这不会积水的,不信您摸摸。”手指著那块地。
一旁的无三省将这伙计的话听了个真切,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随即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不知在琢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