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生死时速的逃亡中,前方拐角突然冲出几个跌跌撞撞的人影。
领头的金发男子衣衫褴褛,碧眼里布满血丝,正是裘德考。
"长生药!"他嘶吼著扑向张启山,"把陨铜给我!"
张启山侧身避开,军刀横在两人之间:"墓要塌了,不想死就快滚!"
裘德考却癫狂大笑,用蹩脚的中文喊道:"死了算什么?拿到它,我能创造新世界!"他的手下拼命拽他,却被他甩开。
云知意看到陈皮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九爪钩已悄然抬起。
就在这时,一块巨石轰然砸落在双方之间!
"走!"张启山当机立断。
众人借着烟尘掩护冲向前方隐约的光亮。
云知意最后回头时,看见裘德考跪在碎石中,正疯狂扒拉着什么——他的手指间,有一抹幽绿色一闪而过。
云知意:‘看来他还是拿到了陨铜,虽然只有一些碎渣。’
新鲜空气涌入肺部的刹那,云知意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看着陆续爬出的众人:张启山军装破烂却仍脊背笔直;二月红护着怀中的玉简;齐铁嘴的折扇只剩骨架;陈皮阴郁地擦拭九爪钩上的血迹。
而在他们身后,整座矿山正缓缓塌陷,将青乌子和他的长生梦永远埋葬。
"结束了?"云知意轻声问。
云知意轻轻勾起嘴角:“嗯。”
矿山外的夜晚裹挟著草木的清新灌进领口,云知意缩了缩脖子,看着张启山正和二月红低声交谈,齐铁嘴在一旁摇著断骨扇子比划,陈皮擦拭著九爪钩。
她轻轻放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又半步。
云知意微微点头,轻轻转身钻进齐腰深的杂草里。草叶划过粗布衣衫,留下细碎的痒意。
“呼”她跑出半里地才敢停下喘气,扶著棵香樟树弯腰咳嗽。
‘不用。’云知意直起身拍掉草屑,“梧桐巷离这不远,我记得路的。”
小伍没接话,只是视野里悄悄浮现出淡蓝色的路线指引,像层薄纱蒙在实景上。
梧桐巷的夜雨来的悄无声息。
云知意推开“云宅”古朴的木门,檐角恰好落下第一滴水珠,砸在她的后颈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她反手关上门,背靠门板长长呼出一口气。
“终于到家了。”云知意轻声说,声音在空荡的宅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云知意应了声,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过庭院,青石板上的雨水在脚下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来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灰头土脸的少年面孔。
“总算能卸掉了。”云知意说著,从梳妆台的一堆脂粉里扒拉出一盒卸妆膏。
她将卸妆膏打开取出一些膏体涂抹到脸上,轻轻揉开,看着那张陌生的少年面孔逐渐溶解,露出原本清丽的容颜。
云知意从庭院的水井中打了盆水,又端回房间。
她掬起一捧清水洗净脸庞,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还是这样舒服。”她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手指拂过自己真实的眉眼。镜中的少女约莫十八九岁,杏眼樱唇,皮肤在灯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至于为什么知意宝宝才十九岁,我只能说学霸跳了高中直接大学,然后出来工作)
云知意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臭屁地说道:“我真好看,嘿嘿~”
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先去厨房烧热水洗澡,身上实在不舒服。
走进厨房,云知意熟练地找到柴火,点燃炉灶。火苗舔舐著锅底,映红了她的脸庞。
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云知意的思绪又飘回了古墓中的经历。
她轻声说道:“小伍,今天多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陷入幻境清醒不过来了。”
云知意听完他的话,突然扭捏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小伍,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她可记得小伍在幻境中的样子,超级帅呢,手好好看,嘿嘿~
云知意心跳陡然加快,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身影站在厨房门口。
霜色长衫垂落如水,银线绣的梧桐叶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张在幻境里惊鸿一瞥的脸,此刻真实得能看清睫毛投下的阴影。
云知意瞪大了眼睛,脸颊微微泛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栖栖梧?"
栖梧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声纠正:“叫我小伍就好。”
云知意盯着眼前的栖梧,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将他月白长衫上的梧桐纹样映得仿佛活了过来,银线在火光里流淌著细碎的光。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栖梧微微歪头,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月光下的涟漪,轻轻在脸上漾开。
云知意这才回过神来,像是被人窥破心事般,脸颊迅速升温,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又好像和幻境里的你重叠了。”
她紧张地揪着衣角,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再直视栖梧的眼睛。
栖梧轻声笑了笑,那笑声在静谧的厨房里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幻境终究是虚幻的,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站在你面前的我。”说著,他上前一步,离云知意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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