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赵彦帮着李婶收拾完锅碗瓢盆,又帮着李婶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打扫完家里之后,赵彦陪着李婶说了会儿话。
眼见天色不早,赵彦便准备起身告辞回青云观。
“小彦,吃过晚饭再走呗,晚上我给你炖排骨吃。”
赵彦摆手笑着拒绝:“李婶,我晚上还得在观里上香念经呢,这可耽搁不得。”
李婶见拗不过他,只好去屋里拿了二十斤新打的大米放在了赵彦的背篓里,又割了几条腊肉,再添上一些蔬菜,塞进背篓里让赵彦带上。赵彦推辞不过,只好背着背篓踏上了回观的路。
“天黑路滑,上山路上注意安全呐!”
“知道了婶子,您快回去吧,别送了。”
行至半山腰,风势骤然变急,裹挟著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没等赵彦反应,豆大的雨点已噼里啪啦砸在头顶,转瞬便织成密不透风的雨帘。他心头一紧,忙将背上的竹篓紧了紧,脚步瞬间加快,鞋底踏在湿润的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整个人如脚下生风般朝着山顶的青云观疾奔。
等他踉跄著推开青云观大门时,雨势已彻底失控。暴雨如天河倾泻,砸在院中的青瓦上发出 “哗啦啦” 的巨响,天地间黑压压地一片;紧接着,闷雷在云层后滚动,骤然炸开的雷声震得道观的木窗都微微发颤,白色的闪电划破雨幕,将昏暗的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赵彦喘著粗气把竹篓搁在厅堂角落,目光扫过院角的晾衣绳,心猛地一沉 —— 早上晾晒的道袍还挂在那儿。优品晓说徃 吾错内容他顾不上擦脸上的雨水,转身就冲进了瓢泼大雨中,伸手去够被雨水打得沉甸甸的衣物。
“这雨来得也太急了!” 赵彦抹了把脸上冰冷的雨珠,心里忍不住嘀咕。指尖刚触到道袍的布料,便觉一片冰凉 —— 衣服早已被淋得透湿,沉甸甸地往下滴水。他看着手里湿透的衣物,无奈地皱了皱眉,收不收似乎也没多大差别,等天晴了,终归还是要重新洗一遍。
就在这时,“咔嚓 ——!”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在头顶炸响,几乎要撕裂耳膜。赵彦还没来得及抬头,一道刺眼的紫金色闪电便如龙爪般划破云层,径直朝着赵彦的头顶劈来!霎时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头顶传遍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进骨头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衣物 “啪嗒” 一声掉在积水里。他眼前一阵发黑,意识如被潮水吞没,身体直愣愣地朝着院中的水洼倒去,溅起一圈浑浊的涟漪。
昏迷的前一秒,赵彦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荒诞又委屈的念头:“我平日里没偷没抢,什么坏事也没干过,这雷劈我干毛”
天光乍现,雨幕终于收尽,山风裹着湿凉的草木气漫过林梢。松针还坠著透亮的水珠,风一吹便簌簌滚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腐叶层吸饱了雨水,踩上去软得像浸了水的海绵,混著泥土的腥甜飘荡在空气中。
“唔,头好痛。”
赵彦撑著发麻的手臂起身时,指尖陷进冰凉的泥水里,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地面硌得掌心发疼。额角的钝痛一阵阵往太阳穴钻,他抬手抹了把脸,却蹭下满手浑浊的泥水,连视线都像是蒙了层雾。
散落的发丝黏在颈间,浸了雨水后重得往下坠,他低头瞥见脚边那截断裂的桃木簪——表面被雷劈的焦黑,截面还带着新鲜的木刺,原本刻在簪头的简易云纹已经模糊不清,像断了的念想般躺在烂泥里。
赵彦捡起发簪,抹去了上面的水渍,指腹摩挲著发簪断裂处的焦痕,赵彦喉间发紧,心中一阵难过——
十二岁生辰那天,师父坐在青云观的老银杏下,握着他的手一笔笔刻完这云纹,师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可如今木簪断了,这是赵彦师父云真道人除了青云观,留给赵彦唯一的念想。他把两截簪子小心拢在掌心,衣袖上的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却没再敢松开半分。
“叮,检测到匹配的宿主,系统开始绑定,5…35…65…100。”
“绑定完成,现发放新手礼包,请宿主注意查收。”
“系统功能请宿主自行发掘。”
就在赵彦还沉浸在难过心情的时候,一串电子提示音在赵彦脑海中响起。
赵彦一愣,心中的思绪被这道声音打断,一道蓝色透明面板浮现在赵彦眼前:
【道途系统为您服务】
【姓名:赵彦(道号:清霄)】
【年龄:23岁】
【职业:道士】
【宗门道场:未绑定】
【境界:无】
【功法:无】
【物品:新手大礼包(绑定宗门道场后可使用)】
【功德值:50(功德值可通过每日诵经、修炼获得,完成系统随机发布的特殊任务也可获得额外功德值)】
“这…这是系统?!”看着眼前的面板,赵彦揉了揉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原来雷劈还有这好处?”
“系统?统子?统爷?”赵彦心中呼唤了几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看来这系统没有互动功能啊。”赵彦撇撇嘴,把断簪小心揣进怀里,嘴里小声嘀咕著。
赵彦烧了些热水,脱下身上滴答著泥水的道袍,在浴桶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温热的洗澡水驱散了身体的寒冷与不适。
沐浴更衣后,赵彦踏着青石板路走到三清殿前。
青云观不大,前殿供奉著三清祖师像,香火缭绕,偏殿则是用来存放经书和法器的地方,前院中央栽种著一棵老桃树,据赵彦所知,这棵树在师父云真道人上山之前就已存在,而后院除了三间简陋的厢房、一间柴房、一间厨房之外,还有几亩田地和两口水井,一口吃水,一口生活用水,后院中间还摆放著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整个道观布局简单明了,。
推开那扇雕著云纹的朱漆木门时,殿内的香烟便裹着一股沉水香与松脂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宇比他想象中更显幽深,抬头是层层叠叠的斗拱,木梁上彩绘的流云仙鹤虽已有些褪色,却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著温润的光泽,像是将千年的时光都凝在了那一笔一画里。
殿中央供著三清圣像,元始天尊居中,左手虚拈,右手轻覆膝头,鎏金的衣袂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在两侧长明灯的映照下,衣褶间仿佛流动着淡淡的金光。左侧的灵宝天尊手持玉如意,面容沉静,右侧的道德天尊则须发皆白,斜倚在青牛木雕上,眼神似开似阖,透著几分超然物外的悠然。圣像前的供桌上,摆着三只青瓷香炉,袅袅青烟从炉中升起,盘旋著向上,最终消散在殿顶的藻井之下——那藻井是暗蓝色的,嵌着数十颗打磨过的贝壳,远远望去,竟像是一片缩微的星空。
赵彦敛了敛衣袍,缓步走到蒲团前,从香案上取过三炷新香,借烛火点燃。他将香举过眉心,闭目凝神,口中默念著:
“感谢道祖赐福,弟子今日因祸得福,雷劈后获得系统,弟子铭感五内,多谢道祖保佑。”
赵彦顿了顿,想起自己的师父,继续说道:
“师父,您在天有灵,保佑弟子道途昌盛,您的教诲弟子定会铭记于心,守好您留下来的青云观。”
片刻后,才恭敬地将香插入香炉,而后屈膝跪在蒲团上,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起身时,他抬头望向三尊神像,只见阳光透过殿外的窗棂,在神像的金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随着香烟的流动微微晃动,仿佛神像也有了呼吸般,让整个大殿更显神圣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