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画完庄园分布图,尾巴尖轻颤的写下:
【可以放我走了吗?】
温杳扫了一眼分布图,“暂时不行。
“诺克蒂斯的“正确头颅”你知道在哪里吗?”
尼布头摇成拨浪鼓,小黑豆眼憋著泪。
它是有原则的鼠,是绝对不会把小诺克蒂斯的头颅位置告诉别人。
温杳眯眼,“那就是知道喽。”
尼布努力睁著一副不懂的小豆眼,摇了摇头。
咚咚——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温杳和尼布转头看向门口。
尼布鼻尖翕动,小豆眼一亮,是小诺克蒂斯!
“请原谅深夜打扰。”门外传来一个男声,低沉而充满磁性。
“我的小宠物似乎溜进了您的房间。它总是对陌生人太过好奇。”
温杳低头与手术刀下的尼布对视。
尼布眼里露出幸灾乐祸的兴奋光芒。
温杳黑眸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诺克蒂斯会养一只小黑鼠当宠物。
“请稍等。”
她提高声音回答,同时收回手术刀,指尖捏起小黑鼠的后颈,步伐从容的走过去开门。
诺克蒂斯站在走廊的阴影里,走廊壁灯的光线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色。
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口搭黑色蝴蝶结,冷白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瑕疵,仿若是真实光滑的肌肤。
当他看到她时,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礼貌,克制,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
“希望它没有吓到您。”
诺克蒂斯的目光落在她指尖的小鼠上,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尼布有时过于顽皮了。”
温杳注意到他腹语说话时,嘴巴的动作也仅限于微笑。
喉结都没滚过,没有咽唾沫,亦或是没有舌头吗?
小老鼠在她手上挣扎的厉害,但诺克蒂斯眼里没有一丝着急,而是等待她的归还。
完美的绅士礼仪,即使在深夜索要自己的宠物时也不忘维持。
虽然不太想还回去,但不得不还。
温杳将小老鼠递过去,小老鼠一落在他戴着白手套的右掌,就抱着他食指嘤嘤哭诉。
诺克蒂斯大拇指轻揉它的后背,无声安慰。
温杳有点不好意思,她确实欺负了小动物。
诺克蒂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解释道:“它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尼布贸然进入您的房间,是它不对,我代它向您道歉,希望没打扰您的好眠。”
尼布一听,浑身僵住,不可思议抬头。
它还等著小诺克蒂斯狠狠惩罚这女人,结果就这么算了。
可看到诺克蒂斯不容置疑的眼神,它瞬间蔫了下来。
尼布再看温杳清冷美丽的脸蛋,脑海仿若雷击。
天啊!
小诺克蒂斯该不会对这女人一见钟情了吧。
温杳视线划过呆愣的小黑鼠,又抬眸望着眼前客气礼貌的男人。
“打扰那倒没有,它很特别。”
“你也很特别。”诺克蒂斯突然说,眼睛没有看温杳,而是注视著从卫生间冒头的黑影。
黑影对上诺克蒂斯的视线,打了冷颤,嗖得窜回卫生间。
“很少人面对未知的事物能淡定以对,你是那个少数之一。”
温杳的嘴角勾起一个礼貌的微笑。
“或许是它太过特别。”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强烈的好奇心有时可以战胜未知的恐惧。”
诺克蒂斯微微低头,直视她的黑眸。
他瓷偶玻璃珠的右眼,竟诡异地倒映出她拿手术刀的身影,浅金的左眼映着她此时微愣的神态。
“那温小姐,我和尼布相比,谁更让您产生好奇?”
温杳感到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他似乎变得有点危险。
她抬眸,眼神恢复平静。
“如果让我从中选择,那当然是您更加让我好奇。”
“毕竟您身上隐藏着无数秘密。”
诺克蒂斯微笑加深,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年轻又古老。
“温小姐,您是否想过——近距离查探我身上的秘密?”
温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香,还有一丝陈年书页的味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诺克蒂斯感受着胸腔欢快的鼓动,故意暧昧不清道:
“那今晚——我留下。”
温杳:“如果您执意留下帮我守门,我不会介意。”
在没确定对方是否是自己男友前,她可不会让对方爬床。
走廊上的烛火齐齐嘴巴张成o型。
她竟然敢让诺克蒂斯大人守门!
不想活了?
然,下一秒,它们眼睛瞪得更大。
诺克蒂斯发出一声轻笑,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滚出,带着愉悦的震颤。
“抱歉,是我打扰了。”
“希望您在这里住得愉快,温小姐。”他最后说,握著小黑鼠后退半步,
“尼布今晚不会再打扰您了除非您邀请它。”
温杳垂眸:是邀请它,还是他?
关上门的瞬间,温杳注意到尼布在墙壁上的画图逐渐消退,最终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温杳习惯性指尖摩擦着手术刀,他会是男友的分身吗?
尼布从诺克蒂斯掌心一跃而下,体型陡然膨胀,渐渐如小山般差点挤满走廊。
烛火自动避开它的毛发。
它体型庞大,但走起路来却意外轻便,没有发出笨重的声响。
硕大的头颅,咧开锯状利齿,森然而可怕。
尼布跟在诺克蒂斯身后,不解的问:
“小诺克蒂斯,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能感受到,你刚刚发自内心的笑了,为什么?”
诺克蒂斯没回头,瓷偶的眼珠映着温杳上床的情景,微微一顿。
“她不怕我。”
“她不怕你,你就开心。”
“嗯,我的心不会撒谎。”
“可你的心脏并不在这。”
诺克蒂斯顿住脚步,不是因为尼布的提醒,而是他右眼里映着温杳伸手解内衣的画面。
他顿时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心脏重重的跳动。
尼布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眼前的人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人呢?
“小诺克蒂斯,你去哪里?等等我。”
尼布追过去,就见诺克蒂斯泡进了冷水池。
“”
第二天。
温杳拉开房门,便听见走廊传来惊呼。
“杨哥,里昂和布莱恩死了,何青山失踪,不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