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县。
一直向东而行,就可见一座宽广的山脉。
其核心处有五座高矮各异的山峰,直插云霄,恰似一只五指分开的手掌。
这就是江新县大派,铁掌门宗门驻地。
山脚下,两个守门的弟子躲在树下休息。
“这鬼天气,热死人了。”
看着炙热的太阳,高个子语气抱怨。
矮一些的同伙接过话,吐槽。
“就是啊,还刚好轮到我们守门。”
“真是够倒霉的!”
“谁说不是呢!”
“要我说啊,哪有人敢来闹事,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再说了,要是有敢来闹事的,说明他就不怕铁拳门。”
“凭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谁挡的住他们。”
“唉!要是真到那时候,宗门就是想让我们用死来传递消息,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说到这,矮子心情沉闷。
高个子一脸惊奇,“你傻了吧,到了那时候,你还真想为这破宗门陪葬不是?”
“自从加入了宗门,好处没我们的份,破事倒是一大堆,连修炼的时间都没多少。”
“他们是不把我们外门弟子当人看啊!”
“到时候要是有人打来,谁想死谁死,我肯定是第一个跑的。”
听到这话,矮子满脸不可置信。
“你怎么能这样呢?宗门可是给我们提供了修炼方法。”
“怎能因怕死,而弃宗门安危于不顾呢!”
这下高个子不说话了,直勾勾的盯着他,神情莫名。
矮子不甘示弱,痛心疾首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好一会,直到再也忍不住,一齐大笑出声。
“你装鸡毛呢?一起长大的,我还不能熟悉你!”
“我还不是看你懂不懂嘛!”
两人打趣着。
天边浮现阴影,两人惊奇,我嘴这是开光了,说啥来啥。
那怎么我经常说我获得奇遇,修为大涨没成呢?
距离还是太远了,看不清。
可惜,只能看见马匹,至于人还是看不清。
同时准备好,要是来者不善,就跑路。
很快,身穿黑色飞鱼服,脸色冰冷的陆沉映入眼帘。
身后紧紧跟着的,是一众神色癫狂的锦衣卫。
看他们的架势,两人大感不妙。
头顶上浮现一个大大的红色危字。
开玩笑孟凡带人走的时候,是去干什么,他们两个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孟凡等人还没回来,锦衣卫就先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按下逃跑的心思。
要是江湖中人打来,他们逃了倒是没什么,毕竟赶尽杀绝这种事,也只有对于家族势力。
或者宗门中核心,内门弟子。
至于外门弟子,谁会相信一个整天被压榨的奴隶,会对他的主人有感情。
而宗门与外门弟子,就属于这种关系。
因而,江湖中的恩怨,一般不会涉及普通弟子。
他们也没那么大的时间精力去对付。
不过锦衣卫就不一样了,你要是跑了,就是反叛。
孰轻孰重,两人心里门清。
快速将脚边石子踢飞,方便跪下来舒服一点。
他们不知道,也正是看他们乖乖待在原地,陆沉才息下拿弓箭的手,他们才保住了一条命。
等陆沉来到近前,两人一个大跪,跪在整理好的地点,声泪俱下。
那声音,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大人,你们终于来了呀!”
“求你给我们做主啊!”
高个子语气不带停的,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不仅说出了孟凡的事,还说出了他们知道的铁拳门做的恶事。
矮子在一旁补充,很快,两人交代完毕,一脸希翼的看着陆沉。
我们这么卖力,可不能杀我们了。
要杀就去杀那些该死的长老吧,他们罪大。
倒是两个妙人,陆沉来了兴致,“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人语气急促,稳了。
高个先说,“回大人的话,小人叫宁庄。”
矮子接着道:“小人叫宁村。”
“你们是亲戚?”
听到两人的话,陆沉好奇。
“是的,我们两个是一个村的。”
“不想一辈子种地,就跑出来想加入铁拳门,有一定天赋,就被收了。”
说着,补充一句。
“不过我们没有犯过罪。”
“犯没犯过,不是你们说了算,锦衣卫自会调查。”
“是是是,大人说得对?”
“我们一定配合调查。”
陆沉语气淡然。
“行了,废话少说,前面带路。”
“大人这边请!”
两人语气热切,带头朝山上走去。
铁拳门。
宁庄两人一上来,就见内门弟子被集中在宗门广场上。
在他们前方,有一个高台,传功长老余元盘坐在上面,给他们讲解功法,外门长老邓言竖立在旁边。
看到两人,邓言面色大怒。
“你们两个,不是在守宗门吗!”
“竟然敢擅离职守,是想要造反吗?”
两人傻眼,怎么一上来,就被扣了一个造反的大帽子。
这要是被陆总旗听见了,不是让他怀疑自己吗?
不甘示弱,直呼其名,骂回去。
“邓言老匹夫,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以为你和余元那点事,没人知道吧!”
“你该不会是被余元掏空了身体,神志不清了是吧!”
“哗!”
在场弟子爆发出惊呼,这么劲爆,就说怎么看着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原来有这层关系啊。
怪不得,这样能不好吗?看着那两张老脸,平常觉得慈祥,现在怎么看怎么恶心。
一个个眼神冒名的扫视一下两人,又兴奋的看着宁专,心中呐喊,继续说啊!
邓言大惊,他怎么知道的。
“黄口小儿,污蔑我就算了,还敢诋毁传功长老,看来留你不得!”
注意到余元眼中的杀意,邓言脚步一动,朝着宁庄杀去。
看他杀气凛凛的样子,宁庄闪过身,露出身后一众锦衣卫。
嘴中还在大声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上个月我亲眼见你晚上悄悄溜进他的房间。”
“啧啧啧!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还背着人,是什么情况还用说吗?”
“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恶不恶心!”
该死,没想到自己就只是上个月太心急了,没刻意隐藏,就被发现了。
听到这扎心的话,邓言原本看到锦衣卫就要停下的脚步。
又狠狠踏在地砖上,用力向前冲去,强大的冲击力将地砖都给崩坏。
就算死,他也要将这该死的小儿弄死。
刚上来的陆沉,看着杀来的邓言一脸懵。
不愧是敢杀上总旗所的宗门,就是这么凶猛!
自己才来,攻击就到了,这真是!
甚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