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正在喝酒压惊的刘邦,一口酒全喷在了萧何的脸上。
“咳咳咳咳!”
刘邦呛得脸红脖子粗,拍著大腿狂笑。
“人才!真他娘的人才啊!”
“头皮痒?哈哈哈哈!”
“乃公这辈子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这理由找的,清新脱俗啊!”
虽然在笑,但刘邦的眼神里,却是冰冷的杀意。
这种人,在汉朝,早就被他剁碎了喂狗了。
大秦,咸阳宫。
嬴政面色阴沉。
“国师。”
“这,就是读书人?”
“这,就是所谓的脊梁?”
站在他身侧的苏尘,此刻也是一脸的复杂。
“陛下,这便是心中无国,只有私利的‘精致利己者’。”
“书读到了狗肚子里,便修成了这副人模狗样。”
嬴政冷哼一声。
“若大秦有此等人”
“夷三族。”
“不,十族。”
永乐元年。
朱棣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
他看着天幕上那个跪在泥地里的钱谦益,只觉得一阵恶心。
“老师。”
朱棣转过身,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尘。
“这就是那个没有您的大明吗?”
苏尘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但眼底却藏着风雷。
“是的,陛下。”
“没有我,没有变法,没有开海,没有利益的捆绑。”
“大明的文官,大多会变成这样。”
“他们读的是圣贤书,做的是禽兽事。”
“平日里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苏尘嗤笑一声,指了指天幕。
“那是笑话。”
“真实情况是:平时误国殃民,临危水太凉。”
朱棣咬著牙:“为什么?!”
“咱老朱家对他们不薄啊!”
“荣华富贵给了,高官厚禄给了,为什么到了最后,这膝盖还软?!”
苏尘看着朱棣开口道:
“因为,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不是他们的天下。”
“大明亡了,他们换个主子,剃个头,依然是礼部尚书,依然有美酒,有佳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陪着那个倒霉皇帝去死?”
“忠诚?”
苏尘笑了,笑得很冷。
“陛下,忠诚是需要筹码的。”
“要么,是过命的交情;要么,是共同的利益。”
“靠几本论语,靠几句‘君君臣臣’,就想让他们把命卖给你?”
“那是做梦。
朱棣沉默了。
他看着苏尘,眼神从愤怒,慢慢变成了深思。
“老师,那您说”
“如果是现在,如果是您在的大明”
“他们,还会跪吗?”
苏尘没有直接回答。
他看着外面的天空,看着那代表着未来的天幕。
“陛下,如果利益足够大,大到这天下成了他们自己的生意,大到亡了国他们就要倾家荡产”
“那时候,您就算拿着刀逼他们跪,他们也会跳起来跟敌人拼命。”
“因为,没人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利益”
朱棣反复咀嚼著这两个字,眉头紧锁。
他是个马上皇帝,信奉的是刀枪,是军令,是那股子热血冲头的义气。
拿钱去买忠诚?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在跟那帮酸儒做生意?
太掉价了!
“老师,朕不明白。”朱棣憋著一口气,
“朕给他们的俸禄还不够吗?高官做着,厚禄拿着,难道非要朕把国库搬空送给他们,他们才肯给朕卖命?”
苏尘摇了摇头,走到大殿的地图旁,手指在那些代表着繁华江南的红点上点了点。
“陛下,俸禄是死的,欲望是活的。”
“俸禄再高,那是朝廷发的死工资。大明亡了,新朝廷照样发,说不定发得更多。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为了保住您的工资,去搭上自己的命?”
朱棣哑口无言。
是啊,换个老板,活儿照干,钱照拿,那谁还愿意去陪原来的老板跳楼?
“所以,得变。”
“陛下,我们要成立一个东西,名字臣都想好了,就叫——大明皇家海洋开拓总司。”
“把大明周边的海贸、矿山、香料,全部折算成股份。”
“皇室占大头,剩下的,允许满朝文武,甚至江南的豪族、富商,拿着真金白银来入股!”
“告诉他们,以后大明的舰队打下多少地盘,抢来多少金山银山,甚至那海外封地的税收,都有他们的一份!”
“这分红,世袭罔替!只要大明在,只要龙旗还没倒,这钱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苏尘猛然转过身,盯着朱棣。
“陛下,您说,要是大明亡了,他们手里那些价值连城的股份,变成了废纸,他们在新朝廷那儿,还能拿到这种这辈子都花不完的分红吗?”
朱棣的眼睛,一点点瞪圆了。
洪武十三年。
朱元璋听得直嘬牙花子,他在龙椅上扭来扭去,浑身难受。
“让贪官入股?还要给他们分红?”
“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凭啥分给这帮狗东西?咱恨不得把他们的皮都剥了!”
马皇后在旁边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重八,你是想守着一座金山被人抢,还是想分出去几块铜板,让一群恶狗帮你守金山?”
朱元璋一愣,到了嘴边的骂娘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妹子,话是这么说,可咱这心里憋屈啊!”
就在这时,天幕画面一闪!
金光炸裂,一行大字浮现!
【想让狗咬人,你得往它盆里放肉!】
【既然洪武爷觉得憋屈,那便看看,吃了肉的狗,是怎么咬人的!】
画面再次回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南明小朝廷。
只不过这一次,钱谦益的手里,没拿着酒杯,而是死死攥著一张烫金的文书——【大明皇家南洋贸易司·优先股·三万股】。
这是他钱家几代人积攒的家底,全都在这儿了!
不仅如此,他在吕宋还有两个种植园,在马六甲还有三艘满载香料的大船,正等著大明水师护送回来!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哭丧著脸:
“老爷!不好了!清军的大炮已经架到城外了!听说他们入关后,所有的契约文书一律作废,所有的海外资产全部充公啊!”
“什么?!”
刚才还风度翩翩、准备去试水温的钱谦益,直接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儒雅随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被人刨了祖坟的狰狞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