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人造神核”所蕴含的全部能量，化作亿万道幽蓝色的光丝，被林渊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疯狂地吸入体内。
饕餮血脉，全力发动。
此刻的他，不再是品尝，不再是咀嚼，而是真正的……饕餮盛宴。
“我……我操……”王胖子瘫在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剧痛传来，眼前的景象没有消失。
“天真……小哥……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吴邪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盘坐在光芒中心的人影。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逻辑、所有的常识，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张起灵站在最前面，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的手紧紧握着黑金古刀的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能感受到那股能量的恐怖，每一道光丝都足以瞬间将他气化。
可林渊，就坐在那风暴的中心。
光芒还在持续收缩。
那颗原本足以毁灭整座长白山的神核，此刻像个漏气的气球，所有的力量都被那个无底的深渊疯狂抽取。
“这……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王胖子终于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指着林渊的方向，身体抖得像筛糠。
“那可是……三十倍的原子弹啊！三十倍！”
“他……他在吃……吃原子弹？”
这个结论太过荒诞，以至于王胖子自己说完都愣住了，脸上浮现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吴邪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想起了林渊之前那句话。
“这道菜最精华的‘爆浆’环节。”
原来，那不是疯话。
也不是比喻。
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个即将自爆的神核，在林渊眼中，真的只是一道……会爆浆的菜。
阿宁和她那个侥幸存活的手下，已经彻底傻了。
两人呆立在原地，脸上是同款的呆滞和茫然。
作为裘德考公司的高级雇员，她们接触过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件和科技。
可眼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了她们能够理解的范畴。
这不再是科学。
这是神学。
不，比神学更离谱。
光球的体积越来越小。
幽蓝色的光芒逐渐被另一种颜色所取代。
金色。
纯粹的，璀璨的，如同太阳核心融化的黄金。
那光芒，从林渊的身体内部渗透出来。
起初，只是微弱的光点。
很快，光点连接成线。
“咔嚓……”
一声细微得几乎无法听见的碎裂声，在寂静的祭坛上响起。
声音的源头，是林渊。
他盘坐的身体表面，那层古铜色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蛛网般的金色裂纹。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遍布他的全身。
刺眼的神性光辉，从那些裂纹中毫无保留地迸发出来。
“不好！”张起灵瞳孔猛地一缩，低吼一声。
他一把拽住还在发呆的吴邪和王胖子，身体向后暴退。
“他要撑不住了！”
吴邪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这才反应过来。
“撑不住？什么撑不住？”
王胖子也吼道：“小哥，你说清楚点！那玩意儿还要炸吗？”
“不是爆炸！”张起灵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是他的身体！他吞噬的能量太多了！”
话音未落。
祭坛中心，光芒大盛。
林渊整个人，被那从体内迸发出的金色光芒彻底包裹。
他不再是一个人的形态，而是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神圣剪影。
光芒不再内敛，而是化作金色的风暴，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轰——！”
恐怖的能量冲击波横扫而过。
整个祭坛平台剧烈地晃动起来。
那些巨大的青铜柱子，在冲击波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张起灵将吴邪和王胖子护在身后，用黑金古刀死死插进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阿宁和她的手下就没那么好运了，两人尖叫一声，直接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当场昏死过去。
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光芒散去，祭坛上恢复了平静。
那颗“人造神核”，已经彻底消失了。
连一丝能量残余都没有留下。
祭坛的中心，半空中。
林渊静静地漂浮在那里。
他身上所有的衣物都在刚才的能量风暴中化为飞灰。
完美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皮肤上那些金色的裂纹正在缓缓愈合，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他低着头，黑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脸。
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整个空间，死一般地寂静。
“老……老林？”王胖子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哆哆嗦嗦。
“渊哥？”吴邪也跟着喊道，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林渊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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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吴邪和王胖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他……他没事吧？”王胖子小声问。
“我不知道……”吴邪摇了摇头。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张起灵握着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他死死盯着半空中的林渊，眼神锐利如刀。
就在这时。
林渊动了。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当他的脸，重新出现在三人视线中的瞬间。
吴邪和王胖子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那是一张他们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
五官没有变化。
但那双眼睛……
原本那双带着一丝戏谑、一丝温和的纯金色瞳孔，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纯粹的，冰冷的，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漠然。
那是一种俯视蝼蚁的眼神。
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
是神明注视凡尘的眼神。
他体内的神性，在这次前所未有的“暴食”之后，达到了一个无法控制的顶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那仅存的一丝人性。
他，不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渊哥”或“老林”了。
“老……林？”王胖子脸上的肥肉抖动着，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别吓唬胖爷我啊……这玩笑可不好笑……”
林渊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王胖子的身上。
那目光没有焦点，仿佛只是在观察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王胖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吴邪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林渊，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比面对万奴王时，还要强烈千倍，万倍。
张起灵向前踏出半步，将吴邪和王胖子挡在了身后。
他横刀在前，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你是谁？”张起灵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渊的目光，从王胖子身上移开，落在了张起灵的身上。
他没有回答。
只是歪了歪头。
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带着一种非人的诡异感。
他似乎在……思考？
思考张起灵提出的这个问题的含义。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
一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嘎吱——！”
“嘎吱——嘎吱——！”
沉重、古老的摩擦声，从祭坛的最后方传来。
三人猛地回头。
只见那扇自始至终都紧紧关闭着，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大青铜门。
在没有任何外力驱动的情况下。
正缓缓地打开。
ps：《盗墓笔记》原着小说中云顶天宫的青铜门是向内打开还是向外打开呢？评论区说出你认为对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