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让您久等！”
摩西的通信用时很久，等他下楼，弗朗西斯科酒杯里已经续过三次红酒了。
“没关系，红酒味道不错！”
“它来自您所知的那个家族，是为一份白板委托支付的额外费用，阁下喜欢的话，可以带走一瓶！”
“谢谢！侯爵回复到了吗？”
“是的，侯爵大人说，今天的拍卖会上，皇室已经得到一套‘裁减’，或许应该把剩下的机会让给其他人！米勒家族保证，自己也只会购买一套！”
“除了盟友雷鸟家族，米勒侯爵还准备为哪个家族留一套？”
“我不知道，阁下！不过每笔交易都会有一份传奇生物生命精华抵充款项，为我的弟子增加一点概率！”
“剩下那四十五份血液的产出呢？”
摩西指向居伊：“我这名弟子将要创建家族，子女中出现阿布尔裁决者血脉是大概率事件，马丁院长的后续产出，将全部留给他，处于对家族未来的长期考量，他更应该丰富库藏品！”
蚁祖在上，对还未满十八岁的安特人来说，并没有为将来的子女考虑过任何问题！
“没有人会以一个已经宣布灭绝的异种生物为主血脉创建家族，不过我认可您的解释。”
弗朗西斯科笑起来：“您还真是看好这位年轻人的未来！”
“阁下，以‘裁减’为基石撬动予赐师职业的，居伊是第一个，他比别人领先一步，而且直觉与众不同。相比短期利益，想要获取更多长远回报，前期投资就不能太吝啬！”
“你很诚实，卡佩罗先生，那么我该告辞了！”
巨汉起身告辞，摩西的侍女长小跑出来，送上刚取出的一大瓶红酒。
把这位皇家卫队副队长送出学院大门是管家的工作，摩西和弟子还未踏足训练场就止住。
泰坦卫士们离开，凯瑟琳、芭芭拉和伊莲才跟随予赐师师徒进入屋内，依偎到各自主人身边。
“院长那的后续四十五次实验，产出魔药真的不再对外出售了吗？”
“是的！我哥哥转述米勒侯爵的某些话提醒了我，现阶段我们没必要再追求利润最大化，如果你要创建家族，这也是必要的。将目前几套‘裁减’处理完后，四十五份血液再产出的史诗以下魔药我俩平分，你那份要出售或收藏可以自己做主，商业计划到此为止了！”
摩西导师分走一半“裁减”，足够给他和卡佩罗家族带来丰厚的回报，但原本的商业计划里，后续利润摩西导师独占五分之四的。
这不符合等价交换原则！
后续几套“裁减”交易中，会有三份传奇生物生命精华作为支付款的一部分，这部分价值至少有一万五千紫晶币，还得再投入居伊的技能升级中去。
突然的大笔款项赠予，让伊莲紧张得全身发抖，右手紧抓住主人的衣摆。
“导师，这样的厚爱让我徨恐，能说说我哪里与众不同吗？”
不出意料地，摩西先送来记白眼：“如果这里不是受十二豪门共同监管的予赐师学院，如果不是你很早就取得二年级学徒资格，受学院保护，我和其他人有无数种方法让你从新变回奴隶，而不是象现在一样，不得不与你共享利益，很想听到夸赞吗？”
“实话可让人不好受，我确实想听一听夸赞！”
“你的与众不同，当然是结晶上超低的成功率！”
三位女士没有忍住，齐笑出了声。
居伊也有些尴尬。
“与刚才一样，这也是实话！雷霆位面没有神灵信仰，但某些时候，又不得不相信些神学理论。居伊，或许是造物者对你开恩，从你身上拿走某些东西的同时，又给了你其它东西！”
安特人有些难以理解：“什么？”
“你考核时的光芒图上，超过四个点的绿光占比，远超一年级所有新生，我想，这就是失去对结晶的直觉时，你所获得的馈赠！”
“那是我有‘裁减’……”
“请不要忘记，天赋技能只能撬动直觉产生，对直觉增长并没有一点点帮助，更多时候它还会成为障碍！”
“……”
安特少年沉默中，摩西继续解释：“在冷酷的位面世界，任何人仅拥有财富都是不够的，但让我放弃更多紫晶币的原因，是得到侯爵提醒才想起，以你在绿光上的直觉表现，能一直维持到后续光芒的话，或许比我更容易成为大予赐师；而在你兼修的掌控师领域，‘裁减’同样属于神技，当我们今天卖出去的魔药被消化，更多和你一样的掌控师产生后，馀波甚至会对奴隶市场造成影响！两个领域都取得成就，又已经走在同血脉者的最前列，予赐师和掌控师完美搭配下，将来的你才更让人期待！”
“您想得到什么呢？导师！”
“我想要的是，在你一生中，任何交易、联姻、合作，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卡佩罗家族！”
这位高级予赐师把爵位让给了自己的哥哥，为了卡佩罗家族，也还有很多别人看不见的牺牲。
“好的，但在我这里，阿鲁比家族的优先等级将高于卡佩罗家族！”
“前提是他们能够给出同等条件，我可以成交！请用你最重视的名誉立誓！”
“导师，我以安特人的名誉起誓，以迭戈少爷的名誉起誓！”
“我相信你！”
说完这句，摩西导师沉默一会，再开口：“郑重问你，真想要自创家族吗？”
面对这个问题，安特人眼里有迷茫，有对未来的战栗，但最终低下头颅：“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只是一名奴隶，幸运得到迭戈少爷和阿鲁比家族的恩赐，让我进入皇家予赐师学院学习，在去年之前，完全不敢相信会有今天！今天的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过现在，数次面对这个问题之后，我想是的！导师，努力成为大予赐师的同时，我应该还要创立属于自己的家族，以便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命运！”
摩西导师点头：“年轻的予赐师拥有无限可能，我会和追随者们尽快为你制作一份十五年规划，它将由数个计划组成，选择哪条路，取决于你的野心大小；最终成功与否，运气之外的成分，是取决于你执行力、意志力以及前期是否准备充分！”
“再一次感谢您，导师！”
“尽快去熟悉旅行者小店吧。第三条血脉确定之后，也见见卡佩罗家族的女孩们，应该会有适合你的！”
贵族联姻是严谨的，这毕竟涉及未来内核子女的血脉搭配，新创建的家族更应该仔细考虑。
对于安特人的第三条血脉，师徒两人都认为最完美的搭配是浴魔比蒙，可惜这种稀有的十八级生物的生命精华非常难得，最近几十年的交易记录上只有空白，想拥有它的人又非常多，最终选择还不能确定。
从追随者变成自由民的时间才一年零十天，离能获得爵位的高级予赐师有不短的路要走，但现在，安特人自己，利益相关的导师，今天刚见面的帝国皇帝的亲侄子，都在考虑居伊·安特斯自建家族后的事项。
这份理所当然来自于予赐师未来道路的明确，来自于安特人实验时光芒图上绿光占比远超同级学员的成绩，来自于安特人本身，而不是“裁减”技能降低所制白板魔药承载力、增加低等级魔药产出的神奇。
“那么导师，为稍微弥补您的损失，清除欠帐单后的所有利润，不必再分那五分之一给我。购买三份传奇生物生命精华的花费，请让我在未来慢慢归还，既然得到导师的信任，我想这份不用再签署欠帐单！”
“欠帐单不用签，但不要剩馀利润……你以为自己不缺钱吗?”
“与木精灵加西亚家族签订合同后，我将有两千枚紫晶币进帐，二年级学费说不定也能退回一部分，应该够应付一段时间！”
“两份制药合同将绑住你很长一段时间，而无论选择哪条道路，处于准备阶段的你，生命精华、精锐奴隶战士、装备、魔兽、为追随者提炼技能魔药所需的原材料，旅行者小店的位面锚定物品，以一个人的力量自创家族，绝不会容易，你确定真的够花？”
“导师，欠帐单已经清空，以后降低白板承载力的委托所得紫晶币归我，而且请稍微给我增加一点委托数量，您只赚取其中的额外附加条件，可以吗？”
“你现在不宜在白板委托上耗费过多时间，想打破每天一份的数额限制？”摩西按住自己的额头：“还有如果你的‘裁减’最终不能升级为史诗和传奇的话，这笔买卖的好光景不会长久，安特斯先生！”
“至少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幸好也只有一两年时间，不会眈误太多！遇到财务困难的话，再向导师开口借紫晶币，嗯，居于等价交换原则下的新欠帐单！”
“无论如何，能提出自己的看法是件好事！如你所愿，我的弟子，以后的白板委托会适当增加，但实验每天应该控制在五十次之内，绝对不能影响你光芒直觉的增长！”
“好的！”
“那今天到此为止，回去休息吧！”
“导师，我再请教一个问题！”
“恩？”
安特人突然变腼典了：“您…家里这种红酒，只要小半杯，增加的精神力幅度就堪比部分高级食材，但市场上应该不缺，为什么弗朗西斯科阁下会看重？”
“居伊，你还没有发现它的真正价值，市场上确实有少量同类货物，但这绝对是最好的！它叫‘红露’，出产自某个家族的私有位面，是一种极稀有的类人生物依靠种族天赋秘酿出来的，真正价值不在于增加多少精神力或神经反应能力、肉体力量，而是长期饮用后，激发相应的血粒活跃性，有利于战职晋级！”
“皇室也没有购买渠道吗？”
“当然有，但它的产量有限，十二豪门全都需要，对于购买同样设置了额外条件，谁也不能一次性到手太多。在皇室内部，成员大概只能根据顺位获得定额，额外的则需要满足一定贡献度才能少量换取。”
“有适合力量系战职者的吗？”
“当然，那种被称为‘白霜’！但之前那份白板委托已经换成针对法师系的‘红露’，我再没有能够引起对方兴趣的东西。而且现阶段你的财务状况外，三级锤战士晋级并不需要用这种奢侈品！”
“好吧，相信将来我也能够拥有它！向您告辞，导师！”
这是学院本年度允许外人进入的最后一天，注定比较漫长。
安特人选择的学徒庄园，唯一理由就是离摩西导师比较近。告辞出来，搂着自己的小猫漫步一小会，就到了。
他自己的庄园里客厅门大开，透出的魔法灯具通亮，还有人在等侯。
从摩西导师家出来时，魔法时钟指向已经快到十一点，有人等到这么晚？
“老爷，您回来了！”
布鲁斯招呼时，居伊已经看清楚，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正准备向自己行礼的是曾来过一次的李伯爵家族的管家。
“这么晚还打扰您，请您见谅，安特斯先生！”
“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表情严肃：“我代表李家族前来，想向您和您的导师求购今晚拍卖会上出现过的整套拍品！”
“就算李家有传奇生物生命精华，我和我的导师已经没有任何一套‘裁减’，你来晚了，先生！”
管家不放弃：“我们家族没有传奇生物生命精华，但能付出某位女士的所有权和其他任何可以达到的额外条件，就算已经没有‘裁减’，也希望得到安特斯先生的帮助！”
安特人呆了一会，才答：“对不起，我已经失去对那位女士的兴趣，而且她也不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