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述白跟着那群半大的孩子踏进训练场地时，目光先被场中央那一排排“木桩”勾了去。
说是木桩，倒不如说是随意插在地里的一根根长棍。
小张们倒是熟门熟路，不用任何人吩咐，自动分成几列队伍，一个个灵巧地跃上木桩。
他们身形单薄，却像粘在木杆上似的，稳稳站定后便迅速屈膝下蹲，摆出标准的马步姿势。
膝盖弯至与地面平行，双臂平举，掌心朝下，他们的脊背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有衣角在风里微微掀动。
姜述白站在木桩旁，抬眼打量了片刻。
他没打算勉强自己，没往前凑，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木桩上的孩子们。
一旁监督的张老师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了，没有强迫他加入。
张老师手里握著一根手指粗的藤条，此刻正缓步走在木桩之间，看到哪个小张的姿势稍有变形，藤条便会“啪”地一声抽下去，落在对方的小腿上。
“姿势摆正。”藤条落下的同时，张老师的呵斥声也随之响起。
被打的小张只是迅速调整回正确的姿势，他们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下方的泥土里，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
张隆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述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桩上的孩子们。
他注意到姜述白没打算加入训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姜述白脚边。
“坐。”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姜述白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弯腰坐了下去，刚好能让他舒服地坐着，视线平视前方的训练场地。
蹲马步大概持续了快两个时辰，不少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双腿微微颤抖，却没人敢擅自停下。
直到张老师喊了声“停”，孩子们才如蒙大赦般从木桩上跳下来，揉着酸痛的腿，却依旧保持着队列整齐，没人敢随意喧哗。
这甚至还只是热身，张老师很快便让孩子们两两分组，在场地中央的空地上对打。
没有固定的招式，只要求尽全力攻防，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来继续，直到一方失去还手之力才算结束。
场地上很快响起拳脚相撞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声，偶尔还有孩子被击中时压抑的痛哼。
但姜述白没来得及多看。
他刚看了两眼，就被张隆安叫住了。“跟我来。”张隆安说完，转身朝着场地内一处无人的房间里走去。
姜述白站起身，看着张隆安端过来的碗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
还没走近，一股浓郁的苦涩味就钻进了鼻腔，比他前几天喝的药要浓烈得多。
张隆安拿着黑陶碗，递到他面前。“喝了。”
姜述白接过碗，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药汁。
这药比平时的粘稠不少，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竟能拉出细细的丝来，浓稠得几乎不像液体，反倒有些像熬得过分的浆糊。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尝了尝，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粘稠的质地，糊在舌头上，难以下咽，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可以嚼断的韧性。
那一小口药，他含在嘴里，终究没敢咽下去。
它实在是太黏了，死死粘在他的喉咙处，不上不下，他皱紧了眉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将嘴里的药吐了进去。
姜述白将手帕叠好，连同碗一起递回给张隆安，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为难。
见张隆安似乎要伸手过来，像是想直接把药灌进他嘴里，姜述白往后退了半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说道：“你喝一口我就喝。”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固执的倔强。
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他又顿了顿解释道，“药是新改良的，你参加训练，对营养的需求量会变多。”
——怎么说呢，这碗药像是千年老僵尸诈尸后吐出的第一口千年老陈痰。
对于这个比喻是相当贴切的，来自张隆安认证。
行医部再三确认没有放什么奇怪的僵尸残肢，张隆安才把这玩意儿端给了姜述白。
现在姜述白让自己喝一口，他也有点儿为难。
姜述白跟着那群半大的孩子踏进训练场地时，目光先被场中央那一排排“木桩”勾了去。
说是木桩，倒不如说是随意插在地里的一根根长棍。
小张们倒是熟门熟路，不用任何人吩咐，自动分成几列队伍，一个个灵巧地跃上木桩。
他们身形单薄，却像粘在木杆上似的，稳稳站定后便迅速屈膝下蹲，摆出标准的马步姿势。
膝盖弯至与地面平行，双臂平举，掌心朝下，他们的脊背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有衣角在风里微微掀动。
姜述白站在木桩旁，抬眼打量了片刻。
他没打算勉强自己，没往前凑，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木桩上的孩子们。
一旁监督的张老师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了，没有强迫他加入。
张老师手里握著一根手指粗的藤条，此刻正缓步走在木桩之间，看到哪个小张的姿势稍有变形，藤条便会“啪”地一声抽下去，落在对方的小腿上。
“姿势摆正。”藤条落下的同时，张老师的呵斥声也随之响起。
被打的小张只是迅速调整回正确的姿势，他们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下方的泥土里，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
张隆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述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桩上的孩子们。
他注意到姜述白没打算加入训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姜述白脚边。
“坐。”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姜述白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弯腰坐了下去，刚好能让他舒服地坐着，视线平视前方的训练场地。
蹲马步大概持续了快两个时辰，不少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双腿微微颤抖，却没人敢擅自停下。
直到张老师喊了声“停”，孩子们才如蒙大赦般从木桩上跳下来，揉着酸痛的腿，却依旧保持着队列整齐，没人敢随意喧哗。
这甚至还只是热身，张老师很快便让孩子们两两分组，在场地中央的空地上对打。
没有固定的招式，只要求尽全力攻防，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来继续，直到一方失去还手之力才算结束。
场地上很快响起拳脚相撞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声，偶尔还有孩子被击中时压抑的痛哼。
但姜述白没来得及多看。
他刚看了两眼，就被张隆安叫住了。“跟我来。”张隆安说完，转身朝着场地内一处无人的房间里走去。
姜述白站起身，看着张隆安端过来的碗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
还没走近，一股浓郁的苦涩味就钻进了鼻腔，比他前几天喝的药要浓烈得多。
张隆安拿着黑陶碗，递到他面前。“喝了。”
姜述白接过碗，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药汁。
这药比平时的粘稠不少，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竟能拉出细细的丝来，浓稠得几乎不像液体，反倒有些像熬得过分的浆糊。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尝了尝，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粘稠的质地，糊在舌头上，难以下咽，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可以嚼断的韧性。
那一小口药，他含在嘴里，终究没敢咽下去。
它实在是太黏了，死死粘在他的喉咙处，不上不下，他皱紧了眉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将嘴里的药吐了进去。
姜述白将手帕叠好，连同碗一起递回给张隆安，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为难。
见张隆安似乎要伸手过来，像是想直接把药灌进他嘴里，姜述白往后退了半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说道：“你喝一口我就喝。”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固执的倔强。
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他又顿了顿解释道，“药是新改良的，你参加训练，对营养的需求量会变多。”
——怎么说呢，这碗药像是千年老僵尸诈尸后吐出的第一口千年老陈痰。
对于这个比喻是相当贴切的，来自张隆安认证。
行医部再三确认没有放什么奇怪的僵尸残肢，张隆安才把这玩意儿端给了姜述白。
现在姜述白让自己喝一口，他也有点儿为难。
姜述白跟着那群半大的孩子踏进训练场地时，目光先被场中央那一排排“木桩”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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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述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桩上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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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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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白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弯腰坐了下去，刚好能让他舒服地坐着，视线平视前方的训练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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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固定的招式，只要求尽全力攻防，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来继续，直到一方失去还手之力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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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述白没来得及多看。
他刚看了两眼，就被张隆安叫住了。“跟我来。”张隆安说完，转身朝着场地内一处无人的房间里走去。
姜述白站起身，看着张隆安端过来的碗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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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白接过碗，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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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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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白跟着那群半大的孩子踏进训练场地时，目光先被场中央那一排排“木桩”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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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形单薄，却像粘在木杆上似的，稳稳站定后便迅速屈膝下蹲，摆出标准的马步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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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监督的张老师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了，没有强迫他加入。
张老师手里握著一根手指粗的藤条，此刻正缓步走在木桩之间，看到哪个小张的姿势稍有变形，藤条便会“啪”地一声抽下去，落在对方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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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述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桩上的孩子们。
他注意到姜述白没打算加入训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姜述白脚边。
“坐。”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姜述白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弯腰坐了下去，刚好能让他舒服地坐着，视线平视前方的训练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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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述白没来得及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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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白站起身，看着张隆安端过来的碗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
还没走近，一股浓郁的苦涩味就钻进了鼻腔，比他前几天喝的药要浓烈得多。
张隆安拿着黑陶碗，递到他面前。“喝了。”
姜述白接过碗，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药汁。
这药比平时的粘稠不少，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竟能拉出细细的丝来，浓稠得几乎不像液体，反倒有些像熬得过分的浆糊。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尝了尝，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粘稠的质地，糊在舌头上，难以下咽，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可以嚼断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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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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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述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桩上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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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白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弯腰坐了下去，刚好能让他舒服地坐着，视线平视前方的训练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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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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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白跟着那群半大的孩子踏进训练场地时，目光先被场中央那一排排“木桩”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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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木桩，倒不如说是随意插在地里的一根根长棍。
小张们倒是熟门熟路，不用任何人吩咐，自动分成几列队伍，一个个灵巧地跃上木桩。
他们身形单薄，却像粘在木杆上似的，稳稳站定后便迅速屈膝下蹲，摆出标准的马步姿势。
膝盖弯至与地面平行，双臂平举，掌心朝下，他们的脊背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有衣角在风里微微掀动。
姜述白站在木桩旁，抬眼打量了片刻。
他没打算勉强自己，没往前凑，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木桩上的孩子们。
一旁监督的张老师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了，没有强迫他加入。
张老师手里握著一根手指粗的藤条，此刻正缓步走在木桩之间，看到哪个小张的姿势稍有变形，藤条便会“啪”地一声抽下去，落在对方的小腿上。
“姿势摆正。”藤条落下的同时，张老师的呵斥声也随之响起。
被打的小张只是迅速调整回正确的姿势，他们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下方的泥土里，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
张隆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述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桩上的孩子们。
他注意到姜述白没打算加入训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姜述白脚边。
“坐。”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姜述白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弯腰坐了下去，刚好能让他舒服地坐着，视线平视前方的训练场地。
蹲马步大概持续了快两个时辰，不少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双腿微微颤抖，却没人敢擅自停下。
直到张老师喊了声“停”，孩子们才如蒙大赦般从木桩上跳下来，揉着酸痛的腿，却依旧保持着队列整齐，没人敢随意喧哗。
这甚至还只是热身，张老师很快便让孩子们两两分组，在场地中央的空地上对打。
没有固定的招式，只要求尽全力攻防，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来继续，直到一方失去还手之力才算结束。
场地上很快响起拳脚相撞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声，偶尔还有孩子被击中时压抑的痛哼。
但姜述白没来得及多看。
他刚看了两眼，就被张隆安叫住了。“跟我来。”张隆安说完，转身朝着场地内一处无人的房间里走去。
姜述白站起身，看着张隆安端过来的碗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
还没走近，一股浓郁的苦涩味就钻进了鼻腔，比他前几天喝的药要浓烈得多。
张隆安拿着黑陶碗，递到他面前。“喝了。”
姜述白接过碗，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药汁。
这药比平时的粘稠不少，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竟能拉出细细的丝来，浓稠得几乎不像液体，反倒有些像熬得过分的浆糊。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尝了尝，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粘稠的质地，糊在舌头上，难以下咽，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可以嚼断的韧性。
那一小口药，他含在嘴里，终究没敢咽下去。
它实在是太黏了，死死粘在他的喉咙处，不上不下，他皱紧了眉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将嘴里的药吐了进去。
姜述白将手帕叠好，连同碗一起递回给张隆安，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为难。
见张隆安似乎要伸手过来，像是想直接把药灌进他嘴里，姜述白往后退了半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说道：“你喝一口我就喝。”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固执的倔强。
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他又顿了顿解释道，“药是新改良的，你参加训练，对营养的需求量会变多。”
——怎么说呢，这碗药像是千年老僵尸诈尸后吐出的第一口千年老陈痰。
对于这个比喻是相当贴切的，来自张隆安认证。
行医部再三确认没有放什么奇怪的僵尸残肢，张隆安才把这玩意儿端给了姜述白。
现在姜述白让自己喝一口，他也有点儿为难。
姜述白跟着那群半大的孩子踏进训练场地时，目光先被场中央那一排排“木桩”勾了去。
说是木桩，倒不如说是随意插在地里的一根根长棍。
小张们倒是熟门熟路，不用任何人吩咐，自动分成几列队伍，一个个灵巧地跃上木桩。
他们身形单薄，却像粘在木杆上似的，稳稳站定后便迅速屈膝下蹲，摆出标准的马步姿势。
膝盖弯至与地面平行，双臂平举，掌心朝下，他们的脊背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有衣角在风里微微掀动。
姜述白站在木桩旁，抬眼打量了片刻。
他没打算勉强自己，没往前凑，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木桩上的孩子们。
一旁监督的张老师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了，没有强迫他加入。
张老师手里握著一根手指粗的藤条，此刻正缓步走在木桩之间，看到哪个小张的姿势稍有变形，藤条便会“啪”地一声抽下去，落在对方的小腿上。
“姿势摆正。”藤条落下的同时，张老师的呵斥声也随之响起。
被打的小张只是迅速调整回正确的姿势，他们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下方的泥土里，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
张隆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述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桩上的孩子们。
他注意到姜述白没打算加入训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姜述白脚边。
“坐。”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姜述白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弯腰坐了下去，刚好能让他舒服地坐着，视线平视前方的训练场地。
蹲马步大概持续了快两个时辰，不少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双腿微微颤抖，却没人敢擅自停下。
直到张老师喊了声“停”，孩子们才如蒙大赦般从木桩上跳下来，揉着酸痛的腿，却依旧保持着队列整齐，没人敢随意喧哗。
这甚至还只是热身，张老师很快便让孩子们两两分组，在场地中央的空地上对打。
没有固定的招式，只要求尽全力攻防，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来继续，直到一方失去还手之力才算结束。
场地上很快响起拳脚相撞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声，偶尔还有孩子被击中时压抑的痛哼。
但姜述白没来得及多看。
他刚看了两眼，就被张隆安叫住了。“跟我来。”张隆安说完，转身朝着场地内一处无人的房间里走去。
姜述白站起身，看着张隆安端过来的碗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
还没走近，一股浓郁的苦涩味就钻进了鼻腔，比他前几天喝的药要浓烈得多。
张隆安拿着黑陶碗，递到他面前。“喝了。”
姜述白接过碗，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药汁。
这药比平时的粘稠不少，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竟能拉出细细的丝来，浓稠得几乎不像液体，反倒有些像熬得过分的浆糊。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尝了尝，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粘稠的质地，糊在舌头上，难以下咽，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可以嚼断的韧性。
那一小口药，他含在嘴里，终究没敢咽下去。
它实在是太黏了，死死粘在他的喉咙处，不上不下，他皱紧了眉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将嘴里的药吐了进去。
姜述白将手帕叠好，连同碗一起递回给张隆安，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为难。
见张隆安似乎要伸手过来，像是想直接把药灌进他嘴里，姜述白往后退了半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说道：“你喝一口我就喝。”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固执的倔强。
张隆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收回了手。“没毒，能喝。”
他又顿了顿解释道，“药是新改良的，你参加训练，对营养的需求量会变多。”
——怎么说呢，这碗药像是千年老僵尸诈尸后吐出的第一口千年老陈痰。
对于这个比喻是相当贴切的，来自张隆安认证。
行医部再三确认没有放什么奇怪的僵尸残肢，张隆安才把这玩意儿端给了姜述白。
现在姜述白让自己喝一口，他也有点儿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