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善的”商量(1 / 1)

谢雨臣见姜述白只是用那双乌黑的眼睛定定看着自己,并未有任何动作,也依旧保持着耐心,安静等待着。

半晌后,姜述白才缓缓垂下那对暗黑得无一丝杂色的瞳孔。

姜述白指尖如削过的玉簪,指甲泛著淡淡的青白色,边缘有些泛脆。

姜述白接过了那张与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黑卡,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轻得像羽毛:“可以用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破了客厅里凝滞的空气。

谢雨臣那张精致却始终紧绷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轻轻舒缓开,眼尾的弧度都柔和了几分——姜述白看着,竟觉得他比刚才更漂亮了。

姜述白刚想把黑卡推回给谢雨臣,对方却轻轻按住了卡的边缘,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卡片传过来:“姜先生,这张卡里有500万,算是我们误伤你的赔偿。”

姜述白下意识想拒绝,接了这张卡,就像默认要原谅他们,把之前被掐脖子、被闯入领地的委屈一笔勾销。

更何况按照他们说的“穿越”(真假还未可知),这群人必然要暂时留在他家,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被通缉的路上,临时躲进这里的?

姜述白刚抬起脸,就撞进了谢雨臣那双势在必得的眸子里。

那眼神里没有之前的温和,反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像极了姜述白幼时见过的那些沾过命案的人。

早些年,姜述白还没有到座山中别墅来,他那时就还没有退出家族财产的争斗,身边是有保镖跟着的,可还是有不少杀手找上门。欣完??鰰占 芜错内容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对方眼里的嗜血和狠戾,让他前几年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而眼前这几个人,身上都带着同样的气场。

张启灵往那儿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平白让人觉得喘不过气,他的气场是一种沉淀了无数杀戮后的死寂。

姜述白看着他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上了,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观察什么时候咬断自己的喉咙。

黑瞎子坐在沙发上擦匕首的动作中漫不经心,指尖划过刀刃的弧度甚至带着点慵懒,他笑肆意,带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人命在他眼前仿佛不值一提,让人更为胆寒。

而无邪他是把算计藏在心里,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摸不清他心里在盘算著什么。

王胖子他看着像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可他身上那股子悍匪般的戾气藏都藏不住,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堵会移动的墙。

而谢雨臣,他的气场是矛盾的,刚才还温和得像春风,此刻却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

那股子掌控一切的压迫感,让姜述白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姜述白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摸了摸还在刺痛的脖子,那里青紫的指痕还没消下去。

姜述白在心里安慰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万一他们很快就走了呢?这么想着,他终于松了手,接下了那张黑卡。

见他收下卡,谢雨臣的目光更柔和了些,甚至带着点亲近的笑意:“小姜,可以这么叫你吗?接下来要麻烦你了,请多指教。”他伸出手,掌心光滑细腻,带着姜述白所没有的温度。

姜述白看着那只手,知道自己再挣扎也没用,回握了一下那只温润的手,指尖刚碰上那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灼人的温度,就被烫的指尖轻微颤了一下。

谢雨臣见有要收回的趋势连忙又上前了点,握住了姜述白的手,姜述白的指甲泛著淡淡的青白色,边缘有些泛脆。

骨节分明,皮肤苍白,底下青蓝色的血管如蛛网般蜿蜒,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姜述白没有主动去松开谢雨臣的手。他的手太温暖了,一时让姜述白有些眷恋,不舍得松开那少见的温暖。

倒是谢雨臣主动松开了手,姜述白有些许不满,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我这里没有吃的食物,你们自己想办法。”姜述白语气冷硬,把黑卡揣进兜里接着说道“你们把我家都搜过了,客房在哪不用我多说。”说完,姜述白转身略过他们走向楼梯,脚步虚浮走上了楼梯。

刚踏上二楼台阶,姜述白就撑著扶手弯下了腰,剧烈的咳嗽突然涌上来,姜述白捂住嘴,喉咙里的血腥味混著胃酸翻涌,连带着膝盖的擦伤都在刺痛。

姜述白扶著墙缓了半分钟,才拖着腿挪回卧室,反手锁上门,坐到床上背靠着床沿,从兜里摸出那张黑卡,这黑卡姜述白有一张一模一样的,是他那亲生父亲给的。

“说的倒是好听,叫误伤我的补偿。”姜述白面无表情摩挲著卡片的冰凉坚硬,硌得指腹发疼。

姜述白想起刚才谢雨臣居高临下的眼神,想起张启灵差点把自己掐死的指力,想起黑瞎子将他压在地面上如变态一样的摩挲着他的脊椎,想起无邪用小刀割开自己的衣服,用粗粝的指腹抚过自己的脸,在身上留下了属于无邪的烟味。——那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脑子里,让姜述白浑身发抖。

姜述白蜷缩著身体陷入进床榻里,把脸埋入柔软的枕头里,发烧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重,姜述白难受的哭都没什么力气。

缓了一会,姜述白重新支起身体,床头柜上的药瓶反射著冷光,姜述白摸出那支没来得及打的营养剂。

姜述白将一根细长的针头扎进自己手肘内侧早已不堪入目的皮肤里。

那里青紫交加,布满了新旧不一的针眼和淤痕。针尖刺入的地方,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来,顺着苍白的皮肤滴落到睡裤上,晕出一片明显的血痕。

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稍微压下了胃里的绞痛。

姜述白重新缩回被子里,想着这群人什么时候才会走。

南方秋季本就多雨,似乎是某人心情过分的糟糕,让老天感同身受,窗外的雨下的更加的大了。

姜述白蜷得更紧了些,把自己藏在壳里,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赶他们走,这具残破的身体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块破布一样,被这群闯入者随意摆弄。

另一边,无邪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把手指上的水珠一根一根擦干,漫不经心开口:“小花,怎么样?”

“小孩一个,心智不太成熟,是很好拿捏的点。”谢雨臣拿起姜述白刚才拿过来的玻璃杯,指尖摩挲著杯壁溢出来的水渍,语气平静得像在评估一件物品。

“花儿爷,那小孩我捏过骨了,才刚满十八不久。”黑瞎子把擦的都反光了的匕首收进靴筒。

抬眼看向无邪,语气带着点调笑,“乖徒弟,你们这群蔫坏的,还让黑爷我在谈话时放杀气压他,看人家小姜吓的,脸都白了。”

王胖子刚凑过来就听到这话,立刻搭上无邪的肩膀回嘴:“黑爷这就不地道了啊,我家天真刚提一嘴,也不知道是谁当场就应了,要说恶趣味,黑爷你可是不遑多让啊。”

谢雨臣无奈地笑了笑——刚才讨论对策时,这群人的招一个比一个阴险,最后还是选了他的半逼迫的怀柔政策:谢雨臣主演,黑瞎子在一旁擦匕首释放杀气。无邪和王胖子在旁边当开头的“路人甲”,张启灵不想参加,自觉降低存在感低,就站在旁边看着这群最小都三十多的人,怎么为难一个刚成年的小孩。

“瞎子,别闹得太过。”谢雨臣话音刚落,一直像根柱子似的站在角落的张启灵突然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他对我有敌意。”

这话一出,几人都静了静——姜述白刚才看张启灵的眼神,确实带着藏不住的恐惧和防备。

“行了行了,大爷们”王胖子突然拍了下大腿,打断了话题,“现在不是讨论这小孩怎么样的时候吧?咱们是不是该想想怎么填饱肚子?胖爷我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连根菜叶子都没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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