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猛地将北溟罡气灌注到戟尖，灰黑色的罡气瞬间凝聚成尖锐的气芒，朝着混沌心口刺去。
当前夜墨寒武力值上升至136！
当前混沌武力值下降至131！”
他虽年迈，可北溟罡气最擅破甲裂防，对付这种只凭蛮力的对手，只需一击便能见效。
“阿沌，左边！”
玄武突然沉声喝止，同时左手锏猛地横扫，玄黑色罡气如盾牌般撞向北溟罡气的侧面。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夜墨寒的戟尖偏了半寸，气芒擦着混沌的肩头掠过，将他灰布甲的肩甲撕出一道大口子。
混沌像是没感觉到危险，反而被这声碰撞吓了一跳，停下脚步挠了挠头，随即像是找到了乐趣，双手抡起铁锤，朝着夜墨寒的戟杆砸去。
“叮！混沌技能无妄效果三最后一次发动，再次压制夜墨寒武力值1点，且自身武力值再次+2。
当前混沌武力值上升至133！
当前夜墨寒武力值下降至135！”
他的动作没有章法，甚至带着几分孩童般的随意，可铁锤挥出的瞬间，混沌色罡气突然暴涨，将锤头裹成两团漆黑的光球，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戟杆。
夜墨寒连忙抽戟回防，幽冥血戟在他手中转出一道残影，试图架住铁锤。
可就在两兵相接的前一刻，玄武的右手锏突然从斜侧杀出，玄黑色罡气与混沌色罡气在半空交汇，竟像是水流融入大海般浑然一体，瞬间将铁锤的力道增幅了数分。
“铛——”
的一声巨响，铁锤狠狠砸在戟杆中段，夜墨寒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虎口瞬间开裂，幽冥血戟险些脱手飞出。
他踉跄着后退三步，脚下的冻土被踩出三道深深的脚印，灰黑色的北溟罡气剧烈波动，像是随时都会溃散。
“有意思。”
坡上的苏夜挑了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马鞍。
他原以为玄武的守御与混沌的蛮力不过是简单的配合，却没想到两人的罡气竟能相互呼应——玄武的玄黑罡气厚重如岳，恰好能弥补混沌招式中的破绽；而混沌的混沌罡气变幻无方，又能打破玄武守御时的凝滞。
这般一守一攻，一刚一柔，竟比常年并肩作战的老将还要默契。
夜墨寒喘着粗气，目光在玄武与混沌之间来回扫视，他发现玄武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进攻，只是在混沌出手时，用罡气护住他的侧翼，或是在他招式将老时，用双锏牵制自己的动作，像一块嵌在战场上的磐石，看似不动声色，却牢牢掌控着战局的节奏。
而那痴儿混沌，虽神智不清，可战斗时的直觉却敏锐得惊人！
每当自己试图偷袭，或是想寻找破绽突围时，他总能提前察觉到，用铁锤将所有生路堵死。
方才自己故意卖个破绽，想引混沌深入，却没想到这痴儿竟像是看穿了一般，脚步顿在原地，直到玄武的罡气封住自己的退路，才再次挥锤上前。
“难怪苏夜敢用三千人当诱饵。”
夜墨寒苦笑一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北境草原，曾与蛮族的萨满交手，那些萨满虽不通武艺，却能凭借本能感知危险，往往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避开致命一击。
如今的混沌，便像是天生的战士，没有招式的束缚，没有杂念的干扰，只凭本能挥锤，反而让久经沙场的自己无从应对。
混沌见夜墨寒后退，像是觉得好玩，又拎着铁锤追了上去，这次他没有直扑，而是绕着夜墨寒转了半圈，混沌色罡气在他脚下形成淡淡的光晕，每一步都踩在夜墨寒防御的薄弱处。
夜墨寒握紧戟杆，北溟罡气再次凝聚，可就在他准备出手时，玄武突然踏前一步，双锏在身前交叉成十字，玄黑色罡气瞬间扩散，将夜墨寒笼罩在其中。
这罡气不具攻击性，却像无形的枷锁，让他的动作迟滞了半分，而就是这半分的耽搁，混沌已绕到他身后，铁锤高高举起，混沌色罡气如同墨汁般泼洒而出，将夜墨寒的退路彻底封死。
“北溟！”
夜墨寒怒吼一声，猛地将幽冥血戟插入冻土，灰黑色的北溟罡气顺着地面蔓延，瞬间在他周身形成三道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澎湃的气浪朝着玄武与混沌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冻土崩裂，碎石飞溅，连远处的玄武禁卫都被震得连连后退。
玄武见状，神色不变，双锏在身前快速旋转，玄黑色罡气凝成一道圆形气盾，如同龟甲般将自己护在其中。
气浪撞在气盾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气盾剧烈波动，却始终没有破碎。
而混沌面对气浪，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混沌色罡气在他周身自动形成一层护罩。
气浪冲过，他身上的灰布甲被撕裂多处，可皮肉却毫发无损，只是头发被气浪吹得乱糟糟的，像个刚从土里爬出来的泥猴。
“还没完呢！”
夜墨寒猛地拔出幽冥血戟，戟尖直指天空，灰黑色的北溟罡气如同一道狼烟，直冲云霄。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却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这是强行催动内腑罡气的迹象，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老夫征战四十载，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岂能败在一个痴儿手里！”
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不甘与绝望，手中的幽冥血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灰黑色罡气凝聚成数十道细小的气刃，朝着玄武与混沌射去。
这些气刃看似细小，却蕴含着极强的穿透力，若是被击中，哪怕是玄铁重甲也会被洞穿。
玄武眉头微皱，双锏舞得密不透风，玄黑色罡气形成一道屏障，将射向自己的气刃尽数挡下。
可混沌那边，却没有这般周全的防御，几道气刃朝着他的后背飞去，眼看就要命中，却见混沌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转身，双手抡起铁锤，对着气刃狠狠砸去。
他的动作依旧笨拙，却精准地将所有气刃都砸成了碎片，混沌色罡气与北溟罡气碰撞时，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如同暴雨打在铁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