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宴的命令。
县令很快便去通知沅南的大小世家。
每座城中都有世家,沅南城中也有数十家,其中最大几家得知这个消息,迅速连络剩馀几家。
居然凑出五百家兵奔赴城头。
看着赶来的世家私兵,李宴还是抽了抽嘴角。
他还是低估了世家藏人的本事,一个小小的沅南世家都能凑出五百私兵。
当真不敢想那些顶级世家会有多少私兵。
摇了摇头,驱逐多馀的想法,李宴又对着冯习说道。
“休元,让城内百姓各自查找地方躲藏,若是城破,本官也无力护他们周全。”
都怪刘封,若是率军前来,又何必有如此地步
若是刘封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此事过后,我一定要在主公面前说道一番。
李宴微微握拳。
他与刘封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想着不由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鞭痕。
即使真的有矛盾,那也是自己对刘封有所记恨,刘封对自己又有什么矛盾?
城内的守城物资不多,李宴看着城下汹涌的蛮兵,只能不能节省。
“给我将他们打下去。”
李宴亲自拔出腰间佩剑,在城头上督战。
夜晚的好处就是看不见彼此数量。
对于蛮兵如此,对于李宴军也是如此。
城头上的擂鼓之声一直没有停下。
这是李宴特意安排的。
鼓声既可以帮助士兵提神醒脑,还能提高大军士气,降低城外蛮兵的胆魄。
沙摩柯听着沅南城的鼓声和喊杀声,眉头皱起。
“敌人的抵抗为何如此激烈?可知何人守城?”
双方并没有正面交锋过,沙摩柯还只当沅南只有县令和县尉驻守。
“大王,城中恐怕已有援兵,若只有几百之数,如何能支撑到现在?”
一名八字胡的汉人文士在一旁贱兮兮的说道。
沙摩柯铜铃一般的眼睛不由瞪大。
“这种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一把便把汉人文士给拔了起来。
汉人文士踢蹬着腿。
“在下以为此事大王已经察觉。便未向大王说明。”
沙摩柯听到这话不屑的冷哼一声。
一把便把汉人文士甩在一旁。
“本王事务繁多,岂会察觉此事。下次若是出现这种情况,早些来报!”
又对着身边一名蛮将说道。
“再派五千儿郎压上,若还拿不下,今夜便到此为止。
明日白天在看城内还要多少人马?”
吩咐完这句,沙摩柯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依他来看,再加之五千人,恐怕也拿不下沅南城。
蛮将得了命令,点起五千蛮兵,将其一股脑投入战场,也不管什么战术。
随着五千人蛮兵添加,沅南城墙终于有一名蛮兵踏上城头。
沅南的守城物资已经耗尽,接下来便是肉搏战。
冯习眼疾手快,一枪便将这个蛮兵挑下城去,又亲自带着士兵推翻一架木梯。
士兵们也拿着长枪对着木梯上的士兵指指点点,将他们给捅下去。
蛮兵不断落下,又不断有新的蛮兵爬上来。
也有士兵被蛮兵拉住枪杆,借势把士兵拉下城头。
掉在城外的士兵自然逃不过被蛮兵砍死的命运。
李宴自然也可能就在后面看着。
自己披着铠甲,在擒亲卫的护卫下,斩杀登上城头的敌人。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趁手的兵器,只能用自己的佩剑。
“等这次结束,我也得给自己打造一把合适的武器。”
李宴一剑刺死一个蛮兵,看着有着卷刃的佩剑,不由想道。
李宴军人马不过两千人多人,有私兵补充也不到三千人。
战斗还有损失,如今还能战斗的不过两千人不到。
城外虽然看不清蛮兵数量,但点起的火把却远超两千。
李宴看了一眼城内,脸色也很难看。
但是让他退出沅南,这沅南百姓岂不遭殃?
“可把靠近城墙的居民房梁拆下来当做滚木!”
李宴不由看向城内。
傅彤一脸苦涩的看着李宴。
“大人,能拆的都已经拆了!”
“啊?”
李宴有些意外和尴尬,没想到他们已经考虑到这块,当真低估别人智慧。
“那就只能死守!蛮兵都是畏强,我军越是顽强不退,蛮兵便越发畏惧,只要坚持到天明,刘封定会率军前来求援。”
李宴斩钉截铁的对着众人说道。
又从傅彤手中接过一柄崭新的佩剑。
“兄弟们,跟我一起,把这群蛮狗打下去。杀!”
“杀。”
城头上的士兵也被李宴激励。
一时间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硬生生又将蛮兵的攻势给顶回去。
督战的蛮将见此情景也不由摇头。
大军几次失利,今夜恐怕是没有机会。
蛮王都已下令,若是五千男儿还未拿下,便明日再战。
蛮将倒也没有什么压力,只等再攻一波便撤退。
李宴一剑砍死一个蛮兵。
剑刃因为过于用力而崩断。
李宴也无力的跌坐在地。
一旁的傅彤连忙上前扶起李宴。
“大人,您先暂时休息,这城头还有我等!”
李宴靠着傅彤站起,摆了摆手。
“不必,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再给我重新取柄剑来!”
傅彤无奈,只能将自己腰间宝剑递给李宴。
“此剑乃是末将贴身佩剑,是末将请名师打造,便交由大人使用。”
傅彤一直在用长枪冲杀,自己的配剑一直没有用过。
李宴仔细打量一下傅彤递过来的宝剑。
“好剑,多谢伯仁。”
握上这柄宝剑,李宴感觉自己浑身仿佛多了一股力量一般。
又是一剑刺入蛮兵身体。
用脚将其身体踢开,将剑拔出。
“真没力了!”
李宴已经有些站不稳,索性坐在城墙上。
因为他听到士兵们的欢呼声。
“蛮兵退了,蛮兵退了。”
傅彤,冯习,张南也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李宴身边。
“你们坐,不必如此。”
见三人还要拱手行礼,李宴直接对他们摆手。
“当以恢复体力为重。不知蛮兵何时还要再度发起进攻。”
三人闻言也不与李宴客气,当即扶着城墙便坐了下来。
城墙上的蛮兵尸体和士兵尸体自然有专门的人清理,还不用他们这些将官干这事。
“今夜辛苦三位,若非三位,宴的脑袋恐怕已经吊在城头之上。”
李宴看着三人,不由的打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