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吧!”
妫晨的手里攥着那本书,眼里冒出一道寒光。
“请不要再来我家了,我们不撤离,上头也没明确表示必须撤离,而是建议,我们就有权利拒绝撤离。”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她似乎很是恼火,正在与某个人据理力争,听对话内容,还是那些上门劝说的民警?
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
妫晨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打开入户门。
“咔嚓!”
入户门开了
妈妈明显一怔,妫晨穿过妈妈的肩膀,看到了一名穿着制服的民警,正在一脸为难的挨家挨户做登记,“请问您这边常住人口一共几位?”
“不是已经登记过了吗?”妈妈一改往日的温柔慈祥,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那小民警通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女士,如果您平时一个人居住,请锁好门窗,夜晚请不要出门,注意安全。”
妫晨愣了愣,这个世界怎么了?申正义整天盯着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就算了,这会咋还不把自己当人了。
他要抗议,他的人权受到了严重威胁。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bro,你眼前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妈妈却有些强硬的直接走进入户门,妫晨无奈往后退了一步。她冷冷的丢了一句“知道了,以后请别再来了”,然后“啪”的一下摔上了门!
“看妈妈买了什么?妈妈给你做红烧肉!”妈妈一秒变脸,堪比川剧。她恢复一脸慈祥的笑容,呲着烤瓷大白牙:“你先看电视等着啊,小馋猫!”
妈妈拎着食材走进厨房。
妫晨坐在沙发上看雪花屏。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两点:第一点显而易见,那小民警是看不到自己的;第二点,妈妈并没有去拽他的手,而是直接往前走,逼迫自己倒退。仔细想来,他的死鬼爸爸和诡妈妈也从来没有牵过他的手。
再结合之前,他用右手在怪物身上烫出了好几个洞,还有对申正义造成的烫伤……难道他的右手——
在这个世界,是无敌的?
那左手呢?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消息,妫晨想尽快印证一下他的猜测,另外,他也想尽快解决掉小卖部老板杨伟那个怪物。不过在此之前,妫晨的心里还有一个猜测,他要去亲自验证一下。那天的妫夕出现在县图书馆门口,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她想阻止他都进图书馆?
早餐过后,妫晨编造了个借口,并准备了一点现金就出门了。
乘坐公交车到县图书馆门口落车。
“没有?”
“先生,您确定您要找的书籍名称是《界碑》吗?我们图书馆并没有这本书,或许您可以去其他书店找找看。”
妫晨可以确定了!妫夕那天出现,并非巧合。
她的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隐藏“图书馆并没有《界碑》这本书”?他猜测并没有这么简单,此后,妫晨花了一番功夫,在附近的大小书店进行走访,均得到否定回答。
《界碑》这本书在市面上根本就不曾流通,或者真的流通过,却被某种力量或者组织隐藏了或者买断了,总之他们不允许《界碑》出现在公众视野。
其背后一定隐藏着阴谋。
也许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不止是某个未知的势力,就连他的死鬼爸爸和诡妈妈,还有那个警花诡妹妹,大家都在隐瞒什么。
“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妫晨想第一时间回家,发出另外几本《界碑》看一下,有无异常。
他选择了打车。
“又是你,小子。”
司机师傅一看妫晨,露出了似是而非的笑容,“没想到你小子还真的有两把刷子,不得不说一个字——服气!”
妫晨想反驳:师傅,那是俩字。
落车前,妫晨终于堂堂正正的付了二十元,并说不用找零了,潇洒的走落车。还没走两步,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走到了妫晨面前,露出一个微笑:“您好,请问是妫晨先生吗?我是昭宝县公安局民警,请配合我们前往公安局配合调查!”
“不找零,就是讲究!”司机师傅还没开车走,他捏着那张二十元纸钞,脸上的笑容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捏着纸钞的手僵在半空,“这小子不会是真犯事儿了吧?怎么警察三天两头找他,以后得躲远点。”
一脚油门,的士逃也似的窜了出去。
“……”
妫晨也看到了,他心想,这算是解释不清了。
警车闪着警笛一路行驶。
妫晨心想:又要回到那个“十个平米的房间,四周都是简单的水泥墙,蓝色墙裙,白色墙面”的小房间,这算不算故地重游。
他厌恶的是双手又要被被锁铐束缚,还有那张审讯灯,太晃眼。
“请!”
妫晨纳闷了,这不是询问室,他被请进了一间办公室。一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一张实木办公桌,一把办公椅,多人真皮沙发,一排文档柜。配置配备小型会客区,一张会议桌,和几把椅子。
他见到了传说中的刑警大队副队长邢亮,那个凤凰男。他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中等,戴着一副银框眼镜,长相斯文,颇有些书生气息,脸色偏白,也算是符合他对小白脸的预期了。
“我是刑警大队副队长邢亮。”邢亮说道。
“专程让民警同志‘请’我来,有什么事吗?”
妫晨把‘请’字咬的很准。
“呵呵,我手底下的兵不懂得变通,请坐。”邢亮露出笑容,他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大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妫晨和申正义前后脚进入到了杨伟的小卖部,“关于‘鬼蜮’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
“呵呵,那‘非自然死亡调查署’了解吗?”
“了解的不多。”
“对‘鬼蜮’知道的不多,对‘调查署’也不甚了解,但是却能从‘鬼蜮’里逃脱,你可是第一人!”邢亮很年轻,却处处一副老干部的做派,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整个昭宝县,不,临沄市……你都是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