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铭到现在都是一脸懵,刚被校领导电话轰炸时他还以为有人跳楼了。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请假回去写论文吗?论文在哪?”
“还有你!”
季铭把目光转向姚冰橙,吓得小姑娘一哆嗦。
“你跟我说陈平学习认真,为什么我今天一问,他整天在课堂上睡觉?”
“你俩合起伙来骗我是吧?”
姚冰橙这么讲义气?
陈平瞥了她一眼,小姑娘胆子很小,被季铭一凶眼圈都红了。
“季哥,我————”
“叫谁季哥?谁是你哥?陈平,这里是办公室,给我严肃点!”
“季老师。”陈平摆正姿态,“这是我的问题,和班长无关,我要求她不告诉您的,她怕我,所以没敢说实话。”
倒不是陈平怜香惜玉,一个这么好的姑娘,让她背锅属实有点恶心了。
“不————”
“咳!”
陈平狠狠瞪了一眼姚冰橙,小笼包吓得把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跟她无关是吧?行,姚冰橙,你先回去。”
季铭朝她挥了挥手。
“老师,陈平肯定不是有意的,您别生气,他会改正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跟他一个人说。”
姚冰橙“噢”了一声,走之前还担忧地看了陈平一眼。
她走后,陈平径直走到季铭跟前,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翘起二郎腿,表情悠闲,和刚才判若两人。
“你小子,桃花运真好,惹了杨家那个丫头就算了,怎么又跟姚冰橙扯上了?”
“这姑娘善良得很,别欺负人家。”
季铭也收起严肃的神情,仿佛和陈平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一样。
“我没那么出生。”
“但你惹的麻烦可不小,现在学校领导都知道你了,一个窝藏在计科学院的金融天才,金融系那几个院长已经向学校请愿把你转到金融系去。”
“那不正好?季哥不是看到我就烦吗?”
季铭的脸顿时就黑了。
“开个玩笑,季哥帮了我这么多,我哪能嫌弃季哥,指定得回报您啊!”
“回报我?算了吧,你不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是认真的。”陈平道,“您作为姑苏极少数研究自动化交易的算法设计师,应该听过浙大的梁文锋团队吧?”
“我已经和他洽谈好了,很快他就把实验室搬到姑苏来,届时您和他可以面对面交流算法技术。”
“?
季铭眨了眨眼,“梁文峰要来姑苏?你没骗我?”
“当然,不仅如此,今后他还是我的合作伙伴,他的首个商业化产品也将由我负责全权运作!”
“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陈平笑嘻嘻道,“当然是靠我的人格魅力啊,季哥要不也考虑添加我的团队?我觉得你和他完全可以强强联手,打造一个无敌的产品!”
“然后给你拿去赚钱?”
“瞧您说的,合作共赢的事,我怎么可能独吞大家的成果呢?”
“那你说说,怎么个合作法?”
季铭很好奇。
“很简单,训练模型的芯片和电力我来负责,你们只需埋头研究大模型就行了,其他一切和资金有关的问题我都会想办法解决。”
“你哪来那么多钱?训练ai的芯片很贵的。”
“这就不用季哥操心了,您别忘了我是操盘手。”陈平指了指他的计算机,“市场就是我的提款机!”
哪怕抛开前世的经历不看,就拿他最近几个月的成绩来说,陈平绝对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恩————我考虑考虑。”
季铭心动了。
他虽贵为相关领域的大佬,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训练ai太烧钱了,别说他是个人,就算那种体量一般的互联网公司都玩不起。
离开办公室后,陈平心情大好。
他基本可以确定季铭一定会添加他的团队。
听说季铭还有一些朋友也在研究ai算法,最好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除了研发金融大模型,其实他们和区块链也有交集,毕竟加密算法本身也是自动化交易领域的重要课题。
如此一来,那就是一举两得、一鱼双吃了。
另外,因为今天的事,季铭告诉他院里准备让他在校庆上做学生代表发言,这对陈平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可以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学校里的名气。
要是今后苏大出了几个天才因为这个原因为他效力,陈平就赚大发了!
回到教室,陈平没理会其他人怪异的眼神,敲了敲姚冰橙的桌子,道:“走,请你出去吃饭!”
“卧槽陈平,你有异性没人性啊,她跟你出去吃饭,那我呢?”
程伟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你也可以跟过来啊,我又没说不让你来。”
“就你俩?”
“还有上次接我的那个姐姐。”
“那算了。”他嘟囔道,“下次再狠狠宰你一顿!”
陈平之所以叫上姚冰橙,是为了感谢她为自己做的事情。
饭桌上,明兰和她聊得非常投入,两人有说有笑,倒显得陈平象是个局外人o
送走姚冰橙后,明兰突然道:“这姑娘不会也是你的女朋友吧?”
陈平:???
“不是,也”是什么意思?我没女朋友啊!”
“桃子不是吗?”
“我俩就是朋友关系。”
“噢。”
明兰恍然,“我还以为你是个渣男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最恨渣男了。”
陈平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要这么说的话,那他前世就是个妥妥的渣男了。
但他也有理由要讲,都是那些女人送上门来的,他只是弱水三千,只取几桶罢了,也没那么渣吧?
“小家伙,你千万别学那些渣男玩弄女人感情,不然我————”
明兰话刚说到一半,手机铃声就响了:“喂?”
“查到了?好,先联系他们,问他们这周末是否有时间。
“恩,对,邀请他们来姑苏一趟。”
挂断电话之后,明兰认真道:“你要我找的那三个人,全部找到了。”
计划正在有序推进。
明兰告诉陈平,他很幸运,他找的那三人全部都在国内。
赵常鹏和孙晨雨并非华夏籍公民。
赵长鹏早在儿时就移居加拿大,后来转转多地,2005年在魔都创建金融服务公司,赚到第一桶金。
如果按照历史进程发展,他会在2013年卖房梭哈比特币,然后在4年之后的2017年创建币安(bance),并于同年登顶成交量世界第一的加密货币交易所。
2021年,赵常鹏个人身价超千亿美元,折7000多亿华夏币,成为华人沃尓沃榜第一,一代加密货币传奇走向人生巅峰。
2024年,传奇陨落,赵割惨遭美利坚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逮捕,以洗钱等各项罪名定罪,并罚款50亿美元。
客观来说,赵常鹏技术绝对不赖,他本身就是编程天才,投机嗅觉也非常敏锐。
至于另一个人,大名鼎鼎的孙晨雨孙割,就非常抽象了,堪称互联网抽象达人。
孙晨雨早年是通过新概念作文一等奖被北大录取,然后赴美深造。
同样是2013年,孙晨雨高杠杆梭哈比特币爆赚数十倍,随后返回国内开始了他的割韭菜生涯。!
一般割韭菜都得慢慢割、小心割、一点一点割。
毕竟动作太大以后就不好割了。
但是,哎,孙割不是,孙割的刀法讲究一个快、准、狠!
他的人生信条是,割韭菜就得猛猛割,最好一刀割到根!
2019年,孙割的人生巅峰来了,但是他的人生巅峰和赵常鹏不一样,赵割是以资产雄厚闻名,孙割呢?
孙割以抽象火爆互联网。
这年年初,孙晨雨爆料自己即将和巴菲特共进晚餐,消息一出,瞬间冲上热搜,大家纷纷询问:
孙晨雨是谁?
看到这,孙割急了,怎么没人认识我呢?
于是,孙割上演究极抽象剧情表演:世界首富爱上割韭菜的我。
孙晨雨发微博称,虽然我拥有与巴菲特共进晚餐的资格,但是,我就是不去一为了这顿饭,孙割花了多少钱?答案是456万美元。
别以为孙割傻,花几千万就为了和一个老头吃晚饭,实则孙割借机疯狂炒作手下的空气币。
等币炒的差不多了,他直接发博拒绝与巴菲特共进晚饭,随后相关的空气币大跌,孙割做空又猛猛吃了波爽的。
巴菲特也是倒楣,碰上这么个抽象乐子人,拿他的名声到处炒作。
那会空气币之所以暴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孙晨雨暗示巴菲特可能会投资加密货币。
典型的碰瓷了属于是。
明兰告诉陈平,孙晨雨原本计划这周末离开华夏前往美利坚,正好被她逮住了。
至于另外一个人,徐明鑫,和前面的两个割割比,徐属于什么来着,浪子回头?
毕竟被正式收编,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
而且徐这个人技术很过硬,是华夏币圈的领军人物之一。
2013年,徐明鑫创建欧易(ok),之后与火币(huobi)、币安合成为华夏加密货币三大主流交易所。
甚至早年赵常鹏、何一都是在他的欧易底下混的。
这三人中,赵和徐是陈平最想挖到手的。
至于孙割,看情况吧。
愿意来就来,不愿意也没关系。
明兰已经把三人的联系方式都给陈平了,不得不说,明家的能量就是强大,在茫茫人海中找几个人对其他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于她们明家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明兰说不让孙晨雨离开,这货连机场安检都过不了!
还得是富婆姐姐霸气。
陈平打算晚些时候给这三人打电话,先安抚下他们的情绪。
8点,陈平正在盯盘,电话突然响了。
是杨桃打来了。
自从上周给他打了电话没接后,小姑娘好几天没理他。
陈平不是没有尝试找杨桃询问原因,可她却一直躲着陈平。
“喂?皇后娘娘,找朕有何贵干呐?”
,进过几秒钟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声音:“疼————”
“什么?”
“我疼————”
“哪里疼?”陈平坐直身子,“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
听到杨桃可怜巴巴的声音,他非常担心,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急躁。
“我—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别凶我,我肚子很疼。”杨桃委屈道,“今天来大姨妈了,就,莫名很痛,刚才在床上疼得直不起腰————”
痛经,一种常见的妇科病。
和很多男性想象的不一样,女人痛经严重时,甚至可能浑身痉孪抽搐!
那种疼痛与外伤造成的痛苦不一样,它更猛、更剧烈。
最主要是,许多女人,可能至少有80都有痛经经历,只是次数不同、程度不一罢了。
“你现在在宿舍?”
“恩————”
“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吧,情况严重不能忍着。”
陈平准备出门叫辆的士,结果发现外面正在下大雨,冷风不停地从他的袖口往里灌。
“我不去医院,我不想吃药,也不要打针————”
说到最后,她甚至有种撒娇的语气。
“那咋办?”陈平调侃道,“我又不是医生,我过去也帮不了你。”
“可是,我能进女生宿舍吗?应该不行吧?感觉宿管阿姨会拿拖把揍我。”
“笨呐你,我下来找你。”
杨桃声音软糯温柔,“你带我走。”
“带你走?”
陈平脑袋宕机了。
“去哪?”
“去你租的房子啊,快点,等下宿管要关门了。”
“可是——”
陈平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别说的士,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这大雨天,他上哪找车去学校?
半个多小时后,陈平蹬着从水果摊摊主手上买的三轮车一路骑到女生宿舍楼下。
“他妈的,这破玩意真不是人骑的!”
陈平浑身都湿透了,头上那个破伞半路被大风刮走了,他只好顶着冷冰冰的秋雨站起来蹬。
其实他本可以不来的。
理由很简单,下大雨、刮大风,没车去学校。
让他过来或许只是杨桃耍小性子,生理期的女性本身情绪就不稳定,陈平完全可以事后再跟她道歉。
但他还是来了。
到楼下后,陈平给杨桃打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
没办法,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大喊:“桃子!桃子!”
声音很大,宿管阿姨和不少女生都被惊动了。
“那不是表白墙上爆火的小帅哥吗?”
尽管天色很暗,但依然有人认出了陈平。
“我知道他,听说他一个星期赚了一百多万!”
“天呐,一年下来不得上亿?”
“他是来找人的吧?下这么大的雨,估计外面看不到的士,所以抢了辆三轮车也要来见心爱的女孩?”
“呜呜呜,太感动了,要是让我遇上这么个男人,我马上嫁给他————”
“你之前不说说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在自行车上笑吗?”
“闭嘴,他不一样!”
由于声音实在太大,对面那栋女生宿舍也有不少人围观,姚冰橙就是其中一个。
她很想过去给陈平送一把伞,但当她把伞拿到手上时,却看到另一个女孩走到陈平面前,然后狠狠抱住他。
这个女孩姚冰橙认识。
或者说,许多大一新生都认识她,苏大本届公认的校花、家境显赫的富家千金杨桃。
姚冰橙自认为她的脸蛋不必其他女生差,可在杨桃面前,她就象童话里看到贵族少女翩翩起舞的灰姑娘。
“橙子?橙子?”
舍友周乐瑶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古怪道:“发什么呆呢。”
“噢,没有。”
“你认识那个男生?”
“恩,同班同学。”
“橙子。”周乐瑶语重心长道,“那个男生太耀眼了,你和他————我说话不太好听,就是差距比较大。”
“而且你也看到了,人家有女朋友。”
“我知道了。”
姚冰橙摸了把脸上的水珠,“回去吧。”
楼下,杨桃脱下外套,为陈平擦拭湿淋淋的头发。
“没有车,可以告诉我呀,你不来我也不会怪你,怎么这么笨!”
“还去我的出租屋吗?”
“去!你都淋成这样,我回去给你熬姜汤!”
陈平乐了,“不是你疼嘛,怎么反过来照顾我了。”
“谁叫你笨呢?”
杨桃扶好三轮,“我来开,你坐在后面打伞,可以吗?”
“你行不?”
“开玩笑,我高中拿过江城青少年环城骑行赛第二名好不?”
“好,你上吧。”
陈平也不推脱,因为他骑得不咋地,带个人就更没把握了。
杨桃没有骗他,这一路骑得非常顺,只花了20分钟就骑到陈平出租屋楼下了,这里距离苏大很近。
回屋后,两人的身体都淋湿了,陈平想让杨桃去洗澡,等她希望自己再去洗。
洗完澡后,陈平发现杨桃躺在床上打滚,像只活泼好动的小猫。
“你被子好暖和呀,比我的舒服多了!”
“我说。”陈平轻笑道,“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在又是晚上,你不怕我兽性大发吗?”
“可我来大姨妈了呀!”杨桃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好吧,身体好点了吗?还疼么?”
陈平递给她一个暖手袋,“用这个捂着肚子,应该会好一点。”
“听你的描述,可能是宫寒,平时要注意保暖了,别吃凉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懂?”
杨桃跳下床,坐在陈平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扶膝,眼巴巴地看着陈平。
“你对其他女人也这样过?”
“我妈算吗?”
杨桃不语,只是瞥了眼垃圾桶,上次看到的东西已经被扔掉了,但却让杨桃如鲠在喉。
“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黑丝吧,白丝是小孩子才喜欢的。”
“你这里,平时会有别人来吗?”
陈平想了想,道:“通常只有我一个人。”
“也就是说,有别人来过?”
“你问这个干嘛?”
“有。”陈平回答。
“是个女人?”
“?
”
陈平有时候真怀疑每个女人都是潜在的侦探。
“恩。
“”
陈平没有隐瞒,“东乌期货的客户经理韩秋小姐来找过我洽谈工作,当时外面也是下大雨,她在我这边洗了个热水澡。”
“这样啊————”
杨桃松了口气,脸上消失很久的小酒窝再次出现,甜美又动人。
陈平盯盘,她托着腮看陈平,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但杨桃却感觉格外地温馨。
今天各大商品期货的波动都不大。
从盘面上看,现货白银在经历昨晚的数次插针后,价格逐渐稳定在29美元/盎司以上。
小时线、日线都是多头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做空的人就少了。
可即便如此,主力资金也没有继续砸盘洗筹,无他,多头太过强势,主力也怕把自己给玩进去。
多空双方都没有大动作出现,价格就僵持了。
陈平扫了眼其他标的。
黄金的情况和白银差不多,美元依然是半死不活,就搁80附近晃荡,上不去、下不来。
a股三大指今天小幅收涨,大宗商品期货涨跌各半。
棉花在经历上一轮的暴涨暴跌后,现在价格维持在25000上下浮动。
陈平没记错的话,棉花还有一轮短暂的上涨周期,之后再继续下跌。
可惜现在棉花的保证金太高,陈平没有做交易的欲望。
9点,百无聊赖下,陈平上网搜了搜比特币。
本以为最多搜到一些新闻,谁成想第一个居然是个交易所官网!
久远的记忆正在复苏。
他想起来了,好象确实有这么一家交易所,它应该是国内首家加密货币交易平台,也是第一个把“btc”翻译成比特币的网站。
陈平点进去查看,发现网站是个空壳,里面的内容尚未搭建好。
“这是什么?”
杨桃贴着陈平的肩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从他鼻间流淌。
“比特币,听过么?”
“好象在哪本杂志上看过。”
陈平刚要解释,手机突然振动。
看到来电号码之后,陈平眉头轻挑,对杨桃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按下接听键:“喂,是赵常鹏赵先生吗?”
给他来电的正是华夏币圈三巨头之一的赵常鹏。
“是我,陈先生。”
赵常鹏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疲倦。
“我听明小姐说,您找我有事?”
“呵呵,赵先生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在偷挖比特币吧?”
“6
”
赵常鹏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然后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这又不犯法。”
“挖币是不犯法,但赵先生用这些币干了什么事需要我一一挑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