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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和她,绝无瓜葛了。(1 / 1)

从上午在校门口,看到林晚秋言笑晏晏地离开,

顾长庚就感觉自己身体里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

满脑子都是她脸上那明媚得有些刺眼的笑容。

那笑容不是对他,而是对另一个人。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描摹那个男人的样子,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家境优越的干部子弟。

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象一根扎进肉里的刺,不碰的时候隐隐作痛,一碰,就疼得钻心。

他觉得,从身体到精神,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客厅里,昏黄的灯泡亮着。

父亲顾卫国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一字一句地读着今天的报纸。

听到开门声,他从报纸后面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儿子一眼。

“回来了。”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恩。”顾长庚也和往常一样,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的钉子上,然后换上了鞋柜里那双鞋底已经磨平了的布鞋。

整个过程,父子俩没有多馀的交流,仿佛是一种进行过千百遍的、默契的仪式。

顾卫国将报纸对折,整齐地放在桌角,然后又问了一句:“吃饭了么?”

顾长庚摇了摇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仰头灌了下去。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那股堵在胸口的烦躁稍微缓解了一些。

“不饿。”他说。

他对父亲向来是尊重的,或者说,是带着一种敬畏。

所以,父亲的每一个问题,他都会认真回答,从不敷衍。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帘被人猛地一把掀开,母亲宋文君端着一盘刚炒好的土豆丝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边的儿子,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挑剔和刻薄的眼睛,

在看到儿子的瞬间,不易察觉地亮了一下。

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甚至是带着几分胜利者的骄傲。

这小子,昨天还跟自己吵得天翻地复,摔门就走,自己略施小计,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看吧,翅膀硬了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这个家,还得她说了算。

可这份喜悦和骄傲,在她心里转了一圈,到了嘴边,

就变成了一连串夹枪带棒的冷言冷语。

她“啪”地一声将菜盘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土豆丝上的热油都溅出来几滴。

她看也不看顾长庚,只是对着空气,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

“哟,这是哪阵风把我们家的大能人给吹回来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每一个字都象淬了冰。

“不是说不回来了么?不是本事大得很,摔门就走么?怎么着,现在没地方去了,又想起还有个家了?外面的饭吃不惯了,还是觉得这家里的床比马路牙子好睡啊?”

顾长庚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但他太累了,

他选择了沉默,这是他一贯的应对方式。

他没有理会母亲的冷嘲热讽,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默默地将空了的水杯放回桌上,然后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间。

“哎你……”宋文君见儿子竟敢无视自己,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刚想发作,却被丈夫一个眼神制止了。

顾卫国冲她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告诫和无奈。

宋文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后面更难听的话给咽了回去,

只是恨恨地将围裙往身上一抹,转身又钻进了油烟弥漫的厨房,锅铲碰撞的声音,被她弄得震天响,象是在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怒火。

顾长庚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单人木板床,一个掉漆的旧书桌,

一个塞满了书的木头柜子,几乎就占满了所有空间。

一进门,就将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他将脸深深地埋进那带着一股淡淡的肥皂和阳光味道的枕头里,

那味道,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丝松懈。

身体很累,象是跑了一场永远没有终点的马拉松。

心,更累。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林晚秋的笑,

一会儿是母亲的冰冷,最后都渐渐模糊,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就这样,和衣而卧,沉沉睡去。

顾长庚进入房间后,就象一块石头沉入了深海,无声无息。

起初,宋文君是带着几分洋洋得意的。

她一边坐在沙发上织毛衣,一边竖着耳朵听里屋的动静。

一下午过去了,儿子的房间里静得象没人一样。

她心里冷笑一声: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在外面碰了壁,受了委屈,还不是得乖乖回家来睡大觉?

她觉得她赢了。儿子再怎么蹦跶,也蹦不出她的手掌心。

这份胜利的感觉,甚至还哼起了革命歌曲。

然而,随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小时,

天色从灰白彻底沉入了墨黑,

饭菜在桌上热了一遍又一遍,儿子的房门却依旧紧闭着,里面连一丝翻身的声音都没有。

宋文君心里的那点得意,开始慢慢地变了味儿。

她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走到儿子房门口,想推门进去,手抬到半空,又觉得拉不下这个脸,只好悻悻地缩回来;

这小子,该不会是还跟自己赌气,连饭都不打算吃了吧?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

担忧象一根无形的藤蔓,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心头,越缠越紧。

可她那强了一辈子的自尊心,却不允许她主动低头。

这股无处发泄的焦躁,便化作了熊熊的怒火,全都倾泻到了丈夫顾卫国身上。

“顾卫国!你看看你那张报纸,上面是能长出花儿来还是能结出粮食来?从天亮看到天黑,眼睛不酸呐?”

她一叉腰,站在客厅中央,对着依旧雷打不动看报纸的丈夫开了炮。

顾卫国头也不抬,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了解国家大事,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义务?我看你就是个摆设!”宋文君的火气更大了,她走过去,一把抢过丈夫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坐在那里,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算是看透了,这个家,就是我一个人的,你们爷儿俩,都是来讨债的!”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顾卫国的鼻子数落:

“你连喘气都比别人费劲!儿子下午回来那死气沉沉的样子你没看见?这都几点了,饭也不吃,人也不出来,关在屋里是死是活你就不问一声?你这个当爹的,心是铁打的吗?”

眼瞅着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顾卫国这才不紧不慢地摘下老花镜,用镜布仔细地擦了擦。

他抬起头,看着妻子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笑。

“宋文君同志,你说了这么一大圈,绕了这么多弯子,”他把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眼神里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了然,

“不就是想让我去看看儿子在干什么么?直接说不就完了,至于把革命时期的战斗热情都拿出来么?”

“谁想让你去看了!”

宋文君被说中心事,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声音拔得更高,象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呢!我的话他当耳旁风,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你爱去不去!”

她顿了顿,又把矛头对准了顾卫国:

“还有你!儿子现在这么叛逆,不服管教,全都是你纵容的!从小到大,好事赖事都是我一个人在管,你在旁边一个屁也不放,净装老好人!现在好了,儿子翅膀硬了,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卫国听着妻子连珠炮似的抱怨,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容。

他站起身,给妻子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这才缓缓开口: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跟你一起,两个人组成‘联合司令部’,一起管儿子?”

他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智慧:

“文君啊,你想想。你一个人管,就已经把他管得快要离家出走了。如果我再添加进来,对他进行‘双重压迫’,那这孩子,绝对不会再回这个家。这是堵。”

“那如果,我反过来,帮着儿子,跟你对着干呢?”

他继续说道,

“那咱们这个家,百分之一百,天天鸡飞狗跳,我跟你之间,就别想有个消停日子。这是乱。”

“所以啊,我什么都不管,两不相帮,反而是最好的。你管的时候,我给他留条退路,让他不至于被逼到绝境;你俩闹僵了,我还能在中间当个缓冲。这就叫‘无为而治’。当官是这个道理,治家,也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不再理会她的错愕,转身走向了顾长庚的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屋里光线昏暗,顾卫国借着客厅透进来的光,看到儿子还保持着下午回来时的姿势,和衣而卧,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长庚?”顾卫国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又走近了几步,声音提高了一些:“长庚,醒醒,起来吃饭了。”

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顾卫国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步走到床边,弯下腰,伸手探向儿子的额头。

指尖传来的,是一阵惊人的滚烫!

“不好!”顾卫国脸色大变,“这孩子发高烧了!”

……

这一烧,就烧得昏天黑地。

等把顾长庚送到医院,挂上点滴,已经是深夜了。他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念着胡话,体温计上的水银柱,顽固地停留在三十九度八的位置。

医生检查过后,得出的结论是:

急性肺炎,加之忧思过度,虚火攻心,才病得这么来势汹汹。

“忧思过度”这四个字,像四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了宋文君的心上。

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儿子那张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的脸,整个人都傻了。

昨天还跟自己顶嘴、摔门而去的儿子,此刻就象一棵被霜打蔫了的白菜,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她彻底慌了,也怕了。

那些刻薄的话语,那些所谓的“胜利”,在儿子滚烫的体温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她心里被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填满,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顾卫国默默地给她递过一块手帕,坐在她身边,沉声开口了。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没有了调侃,只有一份严肃和开导。

“文君,儿子为什么会病成这样,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啊,就是太要强了。”

他叹了口气,“你先抛开那些门户偏见,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人家那个农村来的姑娘,到底哪里不好了?咱们不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么?在城里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了?”

“长庚这孩子,性子象我,看着闷,其实心里有数得很。他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越是逼他,他越是跟你对着干,最后伤的是他,疼的是你,何苦呢?”

丈夫的话,象一把钥匙,打开了宋文君心里那把生了锈的锁。

再加之儿子病重带来的巨大冲击,她那颗坚硬的心,终于开始松动了。

她趴在床边,握着儿子滚烫的手,泪眼婆娑,

第一次,对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的“道理”,产生了怀疑。

……

顾长庚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烧退了,但浑身依旧酸软无力。

他转动着干涩的眼球,

看到母亲正趴在床边,似乎是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轻轻一动,宋文君立刻就惊醒了。

“长庚!你醒了!”她又惊又喜,连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太好了,终于退烧了!你吓死妈了!”

看着母亲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憔瘁的面容,顾长庚的心里,象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哎,妈在,妈在!”宋文君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声音哽咽,

“儿子,是妈不好,妈错了……你……你和那个林同学的事,妈……妈不管了。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对儿子低头认错。

然而,她等来的,却不是儿子的释怀。

顾长庚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因为高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放心,我和她,早就断了。现在,以后,绝对不会再有半点瓜葛,绝对不会!”

“我明天,要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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