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六年,冬月十七!天气:阴有大雪!】
【经过半年的反复拉扯与融合,我成功的忘记了之前的名字,只记得我现在是程处默,宿国公府的嫡长子!】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也知道了很多我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我这个外来人,现在好象成了主导者,但是他也在影响着我的一言一行。】
【在拉扯和融合的过程中,让程处默这个混混更疯批,家里其他人一度怀疑我疯了!不对应该是他疯了!】
【嗯也不准确,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算是我们疯了!】
【疯了也正常,摊上这种事情不疯才怪,之前的他也不太正常!】
【今天脑子清醒了不少,算是重生吧!或者说是完成穿越!】
【为了纪念这一天,我准备开始写日记,记录这里发生的事情。】
【有一个好消息,这里是大唐,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现在是贞观时期!】
【而我之前叫什么不重要,实在想不起来了,现在是程处默,是个二代!这就很奈斯!简直是天胡开局!】
【我爹哦不,现在应该是喊阿爷,就是演义里面的混世魔王程咬金,拿手绝技是三板斧。】
【我问过后妈崔氏,我便宜老爹不用大斧,用的是马槊,矛长丈八谓之槊,这是猛将的标配!】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便宜老爹了,记忆中贞观元年老爹被任命为使持节都督泸、戎、荣三州诸军事、泸州刺史】
【这个名字好奇怪,不好记,反正老爹在蜀地,距离长安城远,很难回来一趟。】
【我的另一个记忆好象记得,贞观七年,老爹被任命为领军大将军,如果我所料不错很快就会被调回长安城,还升官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老爹了以后得改习惯,叫阿爷阿爷阿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长安城西
怀德坊
宿国公府东院
暖阁正中摆着只三足紫铜炭盆,里面的木炭烧得只剩半盆红烬,偶有火星溅起又很快熄灭。
旁边矮凳上堆着半筐新炭,却没添满。
天太冷,炭用得比往常快。
木炭的价格也是一天一个样,天天都在涨。
靠窗设着张紫檀木书案,案上摊着麻纸,狼毫笔斜搁在瓷笔洗里,笔洗边缘凝了层薄冰。
旁边的松烟墨锭冻得发硬,得用温水泡过才能磨开。
程处默是坐也不是,跪也不是,觉得不得劲。
用不惯这种案桌,也不习惯跪坐,毕竟不是之前的程处默了。
伴当程十一端着药,走到暖阁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这才轻轻推开门,一脸谄媚,“大郎,该喝药了!”
“滚蛋!”
听到程处默的声音,程十一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大郎,小的这是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大郎就大郎,喝药就喝药,这两个别连起来用。”
要不然程处默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一个卖烧饼的熟人。
“嘿嘿,记住了,我记住了。”程十一笑呵呵的走到书案前面。
“该喝药了,大郎!”
一股刺鼻难闻的药味扑面而来,程处默捏着鼻子,“不喝,拿远点!”
“大郎,你还是喝了吧!”程十一一脸为难,“要不然等一下主母就得亲自来东院了。”
“我没病喝什么药!滚蛋!”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书童程十二推开暖阁的门,“大郎,房府来人了!”
“房府来人关我屁事啊!”程处默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房府就抵触,没有好感。
“好象是之前的事情,大郎你忘记了吗?”程十一提醒了一下。
“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程处默不是装的,脑子确实有点乱。
两个人的记忆融合,丢失了不少。
“就是换地契的事情大郎你和房遗爱”程十二继续说道:“房府管家拿着地契来找主母了。”
“别说话!”程处默揉了揉额头,“我想想”
自己头上还有伤,是打架造成的。
仔细一想发现是和房遗爱起冲突,自己没有打过,吃亏了!
再往前就是打赌输了,被忽悠偷家里地契,和房遗爱交换了
“有点败家啊!”程处默喃喃自语。
“大郎,要不要去看看?”程十一小声询问。
程处默端起旁边的药,一饮而尽,“得去看看,人家都上门了”
“我去拿大郎的裘衣来,现在外面冷!”程十一转身小跑开。
程处默放下药碗,“房遗爱这不是知名绿帽王吗?”
这个家伙,不是嫡长子,因为这件事火出圈了。
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他在后世人眼中就是如此。
活成了一个笑话!
看到程十一回来,程处默把日记合起放在书案上,用几本书压住,起身穿上裘衣。
房府管家是外客,肯定是在前院外厅接待。
对方只是管家,宿国公府管家接待也是可以的,奈何这件事牵扯到程处默这个嫡长子和房契,事关重大。
这种时候身为一家之主的程咬金不在,那主母崔氏肯定要接待一下。
程处默裹紧狐裘,掀起前厅门帘时,冷风裹着雪沫子往里钻,他下意识掸了掸肩头雪。
前厅里倒比暖阁亮堂些,但是也冷些。
正中面南的位置最打眼,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榻上铺着紫貂皮褥,边缘垂着银线穗子,榻前摆着张雕花曲木案,案上连盏茶都没放,显然是空的。
程处默扫了眼就懂了——这是阿爷程咬金的主位,如今人在蜀地,这位置便只能空着,连仆从都不敢随便碰那褥子,生怕乱了规矩。
他的目光往东边转,就见崔氏坐在一张比主位略小些的楠木榻上,榻后立着架素色绫罗屏风,绘着几竿墨竹,把寒风挡了大半。
崔氏穿件石青色锦缎夹袍,外罩件银狐坎肩,正垂着眼听人说话,手边的曲木案上摆着只青瓷茶盏,盏里浮着些细碎的茶沫子。
那是贵族常喝的煎茶,得把团茶碾碎了煮,还得加些盐和各种调味品,程处默尝过一次,觉得咸得古怪,远不如后世的绿茶顺口。
案角还放着个描金漆盘,里面盛着几块蜜渍梨块,是崔氏冬日爱吃的零嘴,此刻也没动过几块。
再看西边,一个穿灰布棉袍的中年汉子坐在张无靠背的硬木矮凳上,凳面看着就硌人。
程处默认出这是房府的管家,好象叫房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