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溪县明家?
微生月动作一顿,记忆力很好的她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微生墨,微生砚和微生书的妹妹,嫁入郎溪县明家的那一位。
望着神色怨毒的女子,微生月眉头轻轻一皱,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微生墨的女儿。
虽然她没见过微生墨,但是她心里觉得,微生家的孩子都是好的。
微生墨的女儿即使姓明,但在她看来,姓什么都无法改变对方是微生家血脉的事实。
眼前这个,是不是明家其她的孩子?
或许那个明修远还有别的兄弟?
见她不动弹,只当她是怕了,主仆二人立即抬头挺腰,一副神气模样。
“现在知道怕了吧?晚了!赶紧跪下!”丫鬟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和腹部,龇牙咧嘴的开口
微生月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本想开口问你母亲是谁,但看到周围的百姓,却不想让微生墨的名字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世人面前。
“你父亲是谁?”
听到这话,女子想要张嘴,但却怎么也动不了。
丫鬟扬起下巴,高声道:“我们家老爷可是郎溪县的县令,明修远明大人!”
周围百姓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几步。
县令千金,又有郡守姑父,这样的家世身份,谁敢招惹啊。
难怪对方敢如此肆无忌惮。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微生月眉眼淡了几分:“你平日里就是如此仗势欺人的?”
说罢抬起手指,对着她隔空轻轻一点。
脸颊和下巴的疼痛麻木瞬间消失,动了动嘴巴,发现可以说话后,明鸢眼睛一亮。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得罪我?我定要让父亲和姑父杀你全家!”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丫鬟推到自己面前挡着。
杀她全家?
微生月笑了一声,不知为何,明鸢看的心底有些发毛。
“那就试试。”她脚尖一点,地上的鞭子飞起,被她抓在手中。
接着如同长了眼睛般,鞭子直接避过丫鬟,狠狠两下抽在了明鸢身上。
“啊——!”明鸢惨叫一声,身上华丽的衣裳直接破开两条口子,从中渗出血来。
向来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冷汗当即就顺着额头冒了出来。
丫鬟连忙回身:“小姐?”
明鸢反手一巴掌抽了过去:“狗奴才,你怎么挡的!”
丫鬟脸颊红肿起来,却不敢说什么,只是扶着她,口中各种关心。
后面的车夫见势不对,悄悄溜进人群中,朝着不远处跑去。
微生月眼都没抬,亦没有追上去的想法。
“你居然敢打我?你个贱民!”明鸢伸手拽住丫鬟衣裳,将对方紧紧地挡在自己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微生月。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微生月此时大概已经被她来回凌迟了好几遍。
“欺负别人时,就该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微生月又是一鞭过去。
这一次,直接将丫鬟卷住,甩到一旁。
明鸢整个人直接暴露在了微生月的视线中。
“你、你别乱来啊。”眼看着她一步步走近,明鸢身体哆嗦了下。
微生月再次扬起鞭子。
明鸢下意识地伸手抱住脑袋,这鞭子却迟迟未落。
她小心地睁开眼睛,就见微生月手中已经多了个荷包,那样式让她非常眼熟。
低下头,就见原本挂在腰间的荷包已经消失不见。
“还给我!”那可是她刚讨来的月钱,还要拿去买喜欢的胭脂水粉呢。
微生月打开看了眼,里面都是些碎银子,还有几块金子。
再次抬起鞭子,明鸢立即闭上嘴,想都不想的转身就跑。
打不过,她还不能跑吗!
“小姐,你等等我!”丫鬟一脸惧怕和警剔地看着微生月,接着转身就跑。
微生月丢下手中的鞭子。
这种混帐玩意儿,还是先丢给她娘和爹修理吧。
爹娘不行,她再继续收拾。
虽然看起来,那两人也是不会教育孩子的。
望了眼周围那些怯怯地百姓,微生月拿着荷包转身离去。
随着几人的消失,只留下满地狼借,和百姓们的唉声叹气。
提着竹框的那个跛脚男人正收拾着东西,忽然发现自己的竹框里多了一小块金子。
他震惊的四处瞧了眼,想要拿出来问是谁丢的,但想到家中的情况,到底还是将话给咽了下去,提着竹篓快步离开。
那些被撞到的小摊贩也都从摊子上摸到了一块碎银子,连忙将其偷偷收起来。
但凡是刚刚被明鸢马车冲撞到,有所损失的,都暗中得到了赔偿。
一时间,街道上许多人眉眼间都藏着一丝喜色。
微生月站在不远处瞧着,心中舒服了些。
微生家的后人这样造孽,她是做不到冷眼旁观的。
她可以给微生家所有人对抗外界不公,和挺直腰板的底气。但却不能任由她们在外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哪怕仗的并不是自己的势。
至于这些银子为什么不在刚刚给,她看出了明鸢那家伙的脾气,如果知道了定是会寻这些百姓的麻烦。
她也没办法时时盯着,保护这些百姓。
至于直接把明鸢打的半死?
她虽然是老祖宗,但到底不是明鸢的亲生父母,更没有对明鸢有任何的恩惠和教养,直接越过她的父母来狠狠教训她,不太合适。
况且刚刚那几鞭,已经算是身为老祖宗给后辈的惩罚了,接下来就要看她爹娘了。
郡守正和娄逐北往郡守府赶,忽见一人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口中不停高呼:“郡守大人救命!”
这话听的郡守眼前一黑。
忍不住看了眼一旁马上的镇北大将军,但见对方神色平静,这才连忙喝道:“何人这般大声喧哗!”
车夫一脸的青肿和满身灰尘:“郡守大人,小人是明家的车夫。刚刚驾车带我家小姐准备回郎溪县时,在城中遇到了歹人,对方不仅将马车掀了,还伤了小姐!奴才拼死才跑出来报的信啊。”
听到出事的是自己的侄女,郡守大人脸色一变。
明鸢那个丫头,可是很得他夫人喜欢的,若是知道那丫头在自己的管辖内出了事,还不得跟自己拼命!
“何人如此大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