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也落得元气大伤,养了数年才勉强恢复。”
“这也是当初虞道友见我时那般狼狈的缘由。”
“回到坊市,我思虑再三,深知以我一人之力,绝无可能再取灵果。”
“故而,才厚颜请来三位道友相助。”
徐姓儒生目光恳切地扫过虞丹、汪姓女修和薛姓男子三人。
徐姓儒生讲述完毕,阁内陷入一片沉寂。
只有薛姓男子袖中铁球偶尔发出的轻微“咔哒”声,显得格外清淅。
汪姓女修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徐道友,你既亲身经历过那妖兽的恐怖,更被其所伤。”
“依你之见,那些被寄生的东西,实力如何?”
徐姓儒生沉声道。
“单论被寄生的个体实力,确实不强。”
“最强的,也不过是些被强行催发生命潜力、变得异常凶暴的虎豹熊罴之流。”
“其破坏力,约莫相当于练气一二层的修士。”
“更多的则是些蛇虫鼠蚁,可能连练气实力都算不上。”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
“但是,当那母虫,感应到入侵者,发出召唤时,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前一瞬,可能还在悠闲吃草,或在树间跳跃。”
“下一刹那。”
“它们的眼睛变得赤红,肌肉膨胀,所有的生物,无论强弱大小。”
“都会在瞬间变成只知杀戮的凶兽。”
“主要就是其数量。”
“当你被它们发现时,你目之所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土里钻的,数量极多。”
“我拼尽全力,一口气斩杀了数百只悍不畏死的寄生妖兽。”
“眼看距离那“血心果”仅有数十丈之遥!”
徐姓儒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就在我心神稍懈,以为即将得手之际。”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一道灰影,爆射而出,我只觉胸口一阵剧痛。”
“甚至未能看清楚是何物,便狼狈逃窜,险之又险的捡回一条小命。”
听着徐姓儒生声情并茂的讲述。
虞丹、汪姓女修、薛姓男子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
他们与徐姓儒生相熟,自然清楚这位阵法师绝非等闲之辈。
其一身阵法造诣,配合各种阵盘阵旗,足以困杀同阶。
连他都差点折戟沉沙,那处的凶险程度,已经有些超出了他们最初的预估。
万一那母虫还有什么莫测的底牌。
未知的巨大风险,让三人眼中都浮现出尤豫之色。
徐姓儒生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急切。
“血心果”成熟在即,若再寻不到帮手,他怕难以突破。
眉宇间闪过一丝决然,他猛地一咬牙。
从怀中珍重的从怀中,取出三枚温润的白色玉简。
“三位道友!”
“此乃我们之前约定的报酬详情,三位再看一眼,看完之后,是去是留,徐某绝无怨言。”
说罢。
他将三枚玉简分别递到虞丹、汪姓女修、薛姓男子面前。
汪姓女修离得最近,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
首先接过了玉简。
起初只是随意浏览。
但下一瞬,她娇躯一震。
脸上的尤豫,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她猛地抬头看向徐姓儒生,眼中异彩连连。
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徐道友!你竟肯将此物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语气斩钉截铁。
“你放心,此次夺取“血心果”,妾身必竭尽全力。”
薛姓男子见状,冰冷的脸上也掠过一丝诧异。
他接过玉简,贴在额间。
片刻之后,他的神情竟也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
眼神中透出震惊与狂喜。
他放下玉简,再看向徐姓儒生时。
目光已截然不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徐道友,大恩不言谢,此次行动,薛某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虞丹看着两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中惊疑更甚。
徐姓儒生之前与他约定的报酬已是极其丰厚,足以让他心动出手。
这玉简中,难道还有更惊人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玉简。
玉简前半部分记录的报酬确实与之前约定一致,分毫不差。
但当他看到末尾新增的那一行蝇头小字时,饶是以他如今的心境。
也忍不住心神剧震。
那赫然是几个古朴却重逾万钧的字迹。
“练气修士筑基关要”!
原来如此。
虞丹瞬间了然。
这“筑基关要”乃是所有练气后期修士梦寐以求的无价之宝。
它记载着突破筑基期的内核奥秘、注意事项、凶险关卡以及前人总结的宝贵经验。
其价值。
远非寻常灵石、丹药、法器可比。
难怪汪姓女修和薛姓男子瞬间改变了主意。
这几乎是用一份通往筑基之境的钥匙作为酬劳。
虞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面上依旧保持着古井无波,缓缓放下玉简,语气平静无波。
“虞某既已答应徐道友,自当信守承诺。”
“道友尽可放心,此行虞某定当全力以赴。”
这份养气功夫,仿佛那“筑基关要”只是寻常之物。
汪姓女修和薛姓男子看到虞丹如此淡然的表现,心中俱是一凛。
看向他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
面对“筑基关要”这等足以让任何练气修士疯狂的秘典。
此人竟能如此平静?
这份心性定力,绝非寻常。
此人实力,恐怕比徐道友描述的还要强大。
二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徐姓儒生见三人终于都被这重饵牢牢钓住。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喜色。
虽然付出的代价让他肉痛无比,但只要能拿到“血心果”。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猛地站起身,急切道。
“好,承蒙三位道友高义,事不宜迟,“血心果”成熟之期将近,恐生变故,我们即刻动身。”
对此,众人自然无异议。
四人迅速离开鹊山坊市,来到坊市外一处僻静的开阔地带。
徐姓儒生停下脚步,只见他手掌一翻。
一枚仅有巴掌大小,通体呈流线梭形。